第一百五十四章 坊间听音
古木澜2019-04-26 14:506,516

  “将军许久没来听音了。”媚笑的琴姑低着腰身说道,一听小子来报去病进了坊,她就急冲冲地快步迎了过来。

  去病咧嘴一笑:“今日来看看。”

  “将军请,雅房早留着呢!”笑眯眯的琴姑躬身说话。

  见去病点头,琴姑礼让,她恭维道:“将军大捷,全长安都轰动,来了如此多的匈奴人,天下太平,将军功劳可大了。”

  “此乃陛下之功劳,非我之功,琴姑说笑了。”瞟一眼琴姑,去病说出的言辞有点冷,说话间,他踏脚进了屋,一屁股坐了下来。

  去病音调已变,琴姑一听便知,她赶紧说其他的:“小人前日上府去,见到了夫人,夫人如今看着,颜色很好,身子也好,人更美,小人很高兴呢!”

  琴姑指挥,门口的侍女躬身端了托盘上来,摆了吃食和酒水,琴姑亲自上前,给去病满了酒。

  去病端碗喝酒,边喝边看台上的舞。

  大堂内,一群女子在转细腰,舒云袖。辗转流眄之间,堂内,美色荡漾,人人轻松色迷。

  看着看着,去病脸色柔和下来,笑了:“琴姑去看看子瑜,和她说说话就好。”

  “那是自然,给夫人解闷,小人最在行。”琴姑得意起来,话也啰嗦,“想当日,夫人可是小人的宝,小人一丝一毫都不敢得罪,不想,夫人竟是将军的人。”

  瞟了一眼大堂的歌舞,琴姑开始回味:“将军,您瞧,小人这霓裳坊如今可不如当日,这些姑娘如何能和夫人比?无人赶得上将军夫人。夫人的音,编的舞无人能及,小人还真想听。”这话冲口而出,瞬间,琴姑就知失言,忙歉疚道:“小人话多了,请将军原谅。”

  “无妨,”去病大气道,“此乃事实,子瑜的琴歌舞无人及。”

  琴姑谄媚:“如今,夫人的音只有将军一人细赏,将军好福气,大败匈奴,还抱得美人归,好多客人都羡慕将军,将军大捷,赏赐也多,将军可超了大将军了,将军和夫人还有福呢!”

  说着说着,琴姑又画蛇添了足,说了过分的恭维话,只见,去病黑脸又要掉地上了。

  看到去病阴沉的眼看着她,琴姑一愣: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低眉说告辞话:“将军慢用,小人下去了。”

  不想,出门,她就遇到了破奴,还有仆多。

  破虏在抖披风上的雪印子,仆多则摸了摸脸上的雪花花。琴姑脸色又变了,脸堆笑的她恭喜破虏:“侯爷有福,喜得莫措姑娘,恭喜恭喜。”

  破奴满意地笑道:“同喜,同喜。”

  大嘴一咧,仆多也笑。琴姑礼让,破奴和仆多进了屋。

  廊上,才在外转悠的霍祁上了楼,就被琴姑看见了,笑嘻嘻的她迎了上去。

  “琴姑的买卖依旧。”霍祈扯着嗓子喊话。

  琴姑继续笑:“祁爷好呐,珠儿姑娘,我前日还去看了,跟着祁爷,她有福呢!”

  霍祈抬手一礼,得意洋洋道:“托琴姑的福,珠儿还好。”

  望望廊上过往的人,琴姑悄声问道:“这将军夫人是怎回事,还没有?”

  霍祈不高兴了:“琴姑多话了!”

  “对对对,是小的多嘴了。祁爷,请!”琴姑赶紧说话,圆了她自己的尴尬。

  霍祈进了屋,琴姑悄悄走了,边走边摇头叹气。她当然叹气:没子嗣,这可是女子的最大苦事。

  屋内,去病他们边看舞边闲谈。

  “这才入冬,雪就来了。”深沉的破虏也露笑,说道,“这个冬日雪来得早,看来,苦寒的大漠会清净许多。”

  搓手乐的仆多呵呵笑:“大漠的雪肯定比长安的还大,这大雪埋汰埋汰,够单于好好琢磨琢磨,他为何惨败如此了。”

  三人都大笑,喝了手中酒。

  歌舞调舒耳,水袖舞也妙,仆多渐渐被吸引,笑道:“这些舞还真他娘的好看。”才说了好看,他却啧啧道:“不过,比不上西域舞。”

  三人都笑,又喝酒。

  仆多笑破虏:“你不知道,这西域舞在月氏,老子就观过一回,老子和不识还叹息你没看到,不过,沾了将军的光,那日,你也享了享福,见着了。”递个眼色,仆多哂笑:“如何?想不想?”

  破虏嘿嘿笑:“那舞不错,看得我这也激动。”

  正说激动,仆多又抢话:“是呀,老子一肚皮的火没处泄,可老子婆娘却说,这舞太勾引人,会坏了门风。”他诧异:“她一乡下妇人进了长安,居然也知道甚妇规了?”看去病,他笑道:“将军夫人就不说了,”转眼看破虏,他试探:“你婆娘是不是也变了?也知道让让你了?”

  破虏笑:“这已是君侯夫人,自然就不一样,她当然听我的了。”

  仆多咧大嘴,说道:“是吗?”眼骨碌碌一转,他看去病,“前几日,老子婆娘拜访了将军夫人,就说夫人好,说,夫人天然本色,她羡慕呢。”

  破虏眼色一动,问去病:“上次宫宴,弟妹……子瑜醒了酒,没说甚?”

  去病淡淡一笑,回问:“你这话甚意思?”

  “听莫措说,子瑜过来问,她宫宴是不是醉了?她说她只记得皇后眼神如箭,刺得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问,她是不是违了制?”看去病的破虏怪道,“你不是不知道,子瑜醉酒,什么都记不得,你就没说说她醉后甚样?”

  “她醉后甚样?你见了?”去病高深莫测,问道。

  不见破虏说话,仆多笑:“我那婆娘说,她爱看夫人殿上样,说她高雅,不雕饰,比色目美女好看。”

  “你没见?”破虏问仆多,“你全看舞了?”

  仆多嘿嘿笑,搓搓手,再摸摸大脚,不说话了。

  破虏转头,说去病:“子瑜那醉样,以后,那种场合,还是不让她喝酒的好。”这是婉转的规劝话了。

  去病微微一笑:“无妨,我这有分寸。”呷口酒,他笑道:“第二日,她问了我,我说她一切皆好,皇后喜她。”去病笑道,“她不信,果真问了莫措。”探身低头,他问:“莫措全说了?”

  “当然,她是妹妹,会不说吗?”破虏惊讶,“她回来没怪罪你?”

  去病笑:“难怪,她回来,蔫儿了几日,说,她在皇后眼皮子下又违了制,皇后肯定更不喜她了,说我不好,让她故意出了丑,气了几日,还不和我说话,不过,早好了。”

  破虏吐气,放了心。

  仆多却大睁了铜铃般的圆眼,不信道:“夫人出丑?生气?咱婆娘咋没说?”

  “是吗?”破虏已变悠闲,问道。

  仆多笑,极向往:“老子没听婆娘说夫人殿上出丑,只听她说,她在夫人处也见到了破虏媳妇,她们说到了草原,结果,将军夫人兴致好,居然给她唱了草原调,老子婆娘回来说,她就喜夫人的调,说她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呢。”

  仆多的话惹得去病大笑,大笑的他举碗,邀仆多和破虏喝酒。喝酒的仆多吞了吞口水,想了又想,终究闭了嘴。

  “想听?”不想,去病道出了仆多的老实话。仆多大喜,脸上露出了渴望。

  “别想!”去病哼哼道,“老子媳妇如今是夫人,正室,难道继续唱调?”

  仆多可不如此想,他想起了月氏的子瑜,又笑了。

  这里,破虏摇头,“仆多,打住!此事永远别想。”笑了笑,他又说:“你观了西域舞,还上坊间看美人,已经够了;你媳妇听夫人调,你俩对等,值!”

  转转头,他笑去病:“你如今可威风,三次出击,三次大捷,陛下赐舞观赏,我等陪着看,均沾了你的光,你的大志也成事实,该松松气儿了。”

  端着碗,去病沉郁了一会儿,不满了:“你这家伙也学了长安的臭脾气?”

  眼愣愣,破虏不服气地笑了:“这是乐坊,不是大营,乃轻松放纵之地,你想怎样?”

  去病也笑了笑,不过,他坚定地说道:“但愿如此!”语气一变,他就说:“匈奴人如此不经战?你看,春日会如何?”

  破奴沉吟。

  “这不是朝堂,你但放心说话。”去病道,仆多丢了大碗酒,也鼓动:“你说说,让将军知道知道,老子也听听。”

  瞅一眼去病,破奴腹中虑虑,低了低音调,说道:“你三次大捷,又受降西域布众,朝中有人就喜形于色,说,匈奴自此不敢再犯边。”

  “你如何认为?”去病问。

  破奴抬眼看去病,冷静语气一一分析:

  “如此看匈奴,我大汉必然被困。你出击的地方都是右贤王的地盘,他已被打残,无力回击,河西也成大汉之地,单于定当咽不下这口气!单于何人?草原之鹰,匈奴人更是草原之狼群!左贤王和单于的兵一点都没伤及,恐怕,匈奴会反击。”

  破奴一口气说了话,完了就是一碗酒灌下了喉。仆多一拳就揣了过来,喊道:“难怪,你还是司马!”他挺佩服破虏。

  边上喝酒的霍祁看热闹,扯嘴角笑的他不说话。

  肃然的去病点头,“舅父也是破虏这说法,不过,他却说,来春,汉军不能出塞。”

  “为何?”破虏和仆多都探头,惊诧问。

  吞吞唾沫,去病说道:“舅父说,今年大捷,还安置了降众,朝廷用度大,反对之音甚多,唉!国内也需要安抚安抚,因此,来年,不会出击。”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舅父说,恐怕单于会袭汉,要我练好兵,等陛下决断。”

  粗人的仆多上了几次朝堂,居然也有了文人的斯文话语:“这漯阴侯降汉,用度大,人人均知;这出击塞外,兵马损伤也极大,难怪,连大将军都如此说话。”

  破奴抹唇,说去病:“大将军所说极是,你还得早做准备,只是,你如今风光好,去大营练兵之事当交于我等,你在长安尽管放心。”

  去病满意地笑了:“当下,你已是列侯,委屈你继续担司马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不愿有人啰嗦,我还想你我合作,再击匈奴。”

  “当然,破奴的父母死在匈奴人手上,破奴的志愿也是大败匈奴,免汉人之苦!破奴甘愿任将军之司马!”

  瞟了瞟大堂的歌舞,去病回头一语:“我会请旨,请陛下允准你仍为司马,你我当好好练兵!不过,如今,我这人客众多,我恐怕暂时去不了,你先去,做好准备。”

  仆多急了:“老子是列侯,可老子更愿跟着将军再战单于!”

  拍拍仆多肩膀,去病发话:“这话得改改,委屈一列侯就足够了,再委屈一列侯,你不是要断了他人封侯之路?”笑一笑,他说道:“至于,你是否再出塞,你听陛下安排行事。”

  正说话,屋外递来一音调:“漯阴侯也来听音?”是不识粗莽声音。

  “宜冠侯不也观舞?”是浑邪王醇厚稳重的声音。

  放了腿,站起来的去病已经迎了出去,只见,不识和浑邪王都在抬袖打揖互相礼让。

  去病一笑:“大家都是熟人,不若进屋一聚?”

  谈笑间,浑邪王、不识进了房,一一落了座。

  浑邪王依然风流,身着宽袖汉服,戴了做工精致的薄纱冠,不看他微微卷曲的胡须,他就是一彬彬有礼的夏人,俊雅飘逸间,气度涵养就是一名副其实的贵胄之人。

  抬手一礼,去病敬浑邪王:“去病有礼了。”

  不疾不徐的浑邪王也端了一碗酒,回敬去病:“在下敬冠军侯。”

  一来二往间,他二人都喝了手中酒。依序而来,互相谦让之间,大家又互敬了一遍,还喝了酒。

  歌舞之声递过来,酒不知喝了多少碗了,仆多笑道:“这不打不相识,如今,大家都成了一朝之臣。”

  浑邪王也翘了胡须,摇头笑道:“这来了汉地,才知道,自己乃井底之蛙,竟然不知,天外有天,还广阔无比。”他概叹之音甚重。

  大嘴的仆多笑了:

  “单于如何和皇帝比,就说你这漯阴侯降汉之事,多少匈奴人入长安?陛下爱咱匈奴人,上次发车接你漯阴侯,长安令没及时征到车,陛下一怒,说长安令怠慢,欲斩杀他,后来,还是汲大人出面,请求责罚他自己,此事才罢。”

  摸摸大脚,又敬重又佩服的他继续和浑邪王说话:

  “老子虽不喜汲大人,但他也有担当的一面,不畏死,解了底下人的忧。不过,我更敬陛下,汲大人触帝颜,陛下竟然免了他的死。看看,单于能如此宽宏?你被将军杀了败仗,他就要杀你,这汲大人求死顶罪还说陛下,让陛下一时下不了台阶,可,我看陛下气量大,硬是吞了一口气,不再追究长安令的失职之罪。”

  浑邪王道:“此事,在下也听说了,许多夏人佩服汲大人的耿直和直言。在下降汉,有许多夏人就暗地里讽喻在下,说,叛主之人不可结交,他也一样,他对在下也不甚友好,不过,他如此直言,在下佩服,也更敬重皇帝。”

  不识也道:“长安来了这么多的匈奴人,治安差了点,有夏人就不满了,汲大人虽说了我等不爱听的话,可他却让不满的夏人不敢胡言乱动,他治理长安有一套,众人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却也依了规矩。他是清廉之人,更不怕豪强之族,居然,豪门之人都怕他。”

  去病脸一暗,不满道:“他汲黯不敬大将军,却也说不过去。”

  破虏赶紧打哈哈:“他就一怪人,你不要理会他。”顺便给仆多,还有不识递个眼色。

  见势不对,仆多笑了;“咱是匈奴人,不懂夏人的一些弯弯绕绕,他们的书也多,杂七杂八的,就连兵法也是一摞一摞的,看得老子头疼,这朝廷之事就免谈了,咱们好好听曲,不好?”

  嘻嘻一笑,看破虏,仆多乐了:“你和将军如今怎称呼?”

  翻翻眼皮,破虏道:“如何称呼,尊将军呗。”

  拍拍破虏肩,仆多继续逗乐:“私下,私下。”

  破奴咧嘴一笑:“如今我和将军连襟,依莫措的,我居然喊将军哥了!”

  仆多扯笑:“弟媳是巾帼英雄,你当然依她的。”

  破奴不服气地摇头。

  不识也不服:“弟妹如此之人,你敬敬她应该,你这上了几天朝堂居然讲狠话了?”他替莫措抱不平。

  破虏笑骂:“他娘的,你们个个看老子的笑话,老子依了她,又如何?”

  仆多笑,打趣道:“你才不是说,她听你的吗?怎,又变了?”

  破虏哑言;不识扯厚唇笑;去病解围,嘿嘿笑:“我俩就依原来的,你仍是兄长。”

  露了白牙,破奴笑道:“岂敢!”

  旁边的霍祈不怀好意看破奴,扯了一脸的笑,故意喊话:“咱这媳妇好,看,服侍夫人那是没说的;服侍公子,公子也没话说,祁更不会说二话,是不是?来,来,来,两位姐夫喝酒,喝酒!来,妹夫敬姐夫,一人一碗。”显然,他专看破奴的笑话,就要收拾收拾破奴不服气的心。

  果然,破奴假装有气,劈掌过来,霍祈身躯一动,他避开了。

  屋内的人互相望望,都大笑起来,一碗酒轻轻松松就下了肚。

  浑邪王坐坐,他告辞。不想,出了屋,才送走他,去病就遇到一熟人。

  “冠军侯好雅兴,今日也来听音观舞?”张汤堵在了房门口。

  去病一笑,做个请的动作,“在下就一踏鞠之人,岂敢和张大人比?”

  顺着去病手势,张汤进了屋,破虏他们一看,都站了起来,迎他。

  依序做好,酒也端在了手上,摇头的张汤微微一叹:“这霓裳坊的歌舞退了太半,唉!”

  去病笑道:“张大人乃懂乐之人,知道深浅,去病可不知这些,看着这些舞,去病觉得也还不错。”

  这话说得仆多咧嘴笑。

  “当然,这最好的音去了冠军侯府,冠军侯有理由如此说话,谦逊了,谦逊了!”张汤甚是欣慰地笑了。

  去病也笑:“大人过誉了。”他继续说谦虚话。

  “唉!逝事如飞,物是人非。”张汤叹怀,“如今的坊间,没甚好消遣的了。”

  “大人心高,我等弗如,去病也就当这是一喝酒之地。”去病说道。

  看看去病,张汤却也不深说,抬了酒,敬敬去病和破虏他们,他就告辞。去病也不强留,送走了他。

  回到屋内,烛火下,又余去病他们五人,继续观舞喝酒。

  瞅瞅去病,破虏说道:“这才说了汲大人,张大人就来了,岂非巧合?不过,这张大人也令人敬重。”

  看看破虏,去病没应声。仆多来了兴致,问:“为何?”

  看去病的破虏说道:“张大人铁面,人皆知之,可破虏听说了一事,更敬重他。”

  “何事?”仆多急,又问。

  “淮南王坏事,中大夫助因他之事被下狱,张大人当时还是廷尉,陛下怜惜助,欲赦免其罪,张大人却阻拦,说,此乃通国谋逆大罪,不能赦,最终,助被弃市,家道因此败落。”

  不识问:“就是那个出使东瓯和南越之人?”

  仆多不转睛的眼看破虏,他想知道更多的事;喝酒的霍祁却看去病,嘴角一扯,他咧了笑;去病稳稳坐,不惊也不好奇,喝他自己手中的酒。

  “就是他。”破虏答,却也赞叹:

  “助之功劳挺大,一张舌居然降服了叛逆之国,顶了多少兵马?陛下爱惜人才,知晓了助的过错,有意赦免其罪,可张大人却据理力争,要依律办事。哎!他张大人亦是不畏死之人,和汲大人一般。有人说他谄媚陛下,可我看张大人是血性之人,不然,他为何逆颜陛下,不顾陛下之意愿,坚决反对?如此忠胆之人,令人敬佩呀!”

  不识肃言:“不识进长安,也听说了张大人之事,如破虏言,张大人民间口碑好,只不过,这朝廷之人倒对他有微词,说他权利大,顺主办事,不顾他人生死。如今,他是御史,这满朝的大人们更畏惧他了。”

  仆多一笑:“咱就是粗人一个,只知道出征塞外战匈奴,咱又不犯事,为何怕他?”

  五人都笑,酒又下了喉,没过多久,乐终曲散,五人均打道回府……

继续阅读: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子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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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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