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成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严正的府中就传来了,严太卿饮酒过度,醉死而亡。
卫嘉成不是傻子,严正虽然为人不怎么端正,却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特别是一个已经喝醉的人,如何还能喝死了呢?
因为严正死的不怎么光彩,严家的族人也没有胆子大肆宣扬,只是偷偷摸摸的将严正的死讯传了上去,里面诉说了严家人的疑虑。
不过这些疑虑自然没到老皇帝手中,就被代为批阅,准确来说是替老皇帝将朝中大事拾捡出来,单独放在一起,至于被太子私下藏起来的奏折,老皇帝自然是看不到了。
代阅的弊端,从前朝,到今朝,就算是历朝历代的皇帝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前朝后期,曾用太监批阅奏折,甚至秋后问斩的名单也掌握在太监的手中,所以前朝败落的才会如此之快。
今朝于前朝后期乱世兴起,最后挣得一席之地。
太宗皇帝定下规矩,后宫官宦,不可干涉朝政,如果干涉朝政,诛九族。
所以本朝的官宦已经算是比较老实的了,之前老皇帝批阅奏折之前,都是将奏折交给极为位高权重的老大人。
这会儿太子的好了,自然是通通风扔给了太子。
严家人的奏折递上去了三日,也不曾在朝中激起来半点风波。
得了,也只能打掉牙咽到肚子里,准备发丧了。
卫嘉成即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虽然严正死了,不过已经三日有余,卫笙脸上的伤痕,才堪堪的褪下去了一点。
着实把卫嘉成,同路氏心疼了个够呛。
又过了四日便是严正发送之日,卫嘉成想了想,命人送去了一副自己提写的对联,不过里面可没有什么好话,不过若是看不懂,倒是觉得长宁候仁义。
一直过了半个月有余,卫笙的脸上,伤痕才彻底消失了,这中间,秦沐瑶每日不是守在卫笙的院子门口,苦苦哀求,就是一副伤心的模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哭泣。
虽是躲起来哭泣,确实所有人都知道了,长宁候府的下人们,开始议论着卫笙,这妙儿小姐怎么能欺负沐瑶小姐呢?毕竟是姐姐啊。
有聪明的从卫笙大病初愈的时候,就注意到大小姐同二小姐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
卫笙自然是从秋蝉的口中听到的抱怨声,秋蝉一脸怒意的看着秦沐瑶的小院子,“大小姐这人真是有意思,小姐也没让她过来,她来在门口不走,打扰了小姐注意不说,会自己的闺房中哭,都能让全府的下人听到,她怕不是哭,而是嚎叫了。”
卫笙听到秋蝉的抱怨,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秦沐瑶,总归自己是再也无法同她亲近起来。
更何况她不过就是慕容瑾安到长宁候府嗯一个探子,说起来也是怪有意思的,一个秦家的孤女,竟然会背叛自己养父母,而同慕容瑾一起。
章宁这段时间的课自然是被停了,老皇帝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人选,只能让太子盯着章宁一些,不怪老皇帝非要将章宁按在学堂中。
章宁性子古怪天真,说起来可没少干什么坏事,把宫中的几位娘娘都收拾过,偏偏章宁又像急了谢皇贵妃,所以老皇帝也下不去手收拾她。
章宁自从知道自己落到了太子手中,自然是如同乖巧的小鸟一般,兢兢业业的服侍在太子的身边,免得太子哥哥发怒,再让自己抄个几十遍的书,这次卫姐姐可不在,可没有人帮着自己抄书了。
太子却没有心思去管章宁如何,他既然是答应了卫笙,要将路将军的幼子救出来,势必要了解是谁将他陷害进去的。
太子的人着手调查,不过才几日,个个身手不凡的暗卫,竟然有了伤亡,不过所有的消息都指向兵部尚书,也就是贤妃的哥哥。
太子低头沉思,心中也有些挣扎,按理说司仪几次跑到自己这里,贤妃不可能不知道,既然贤妃默认了,看样子就是打算卖自己一个人情了,不过兵部尚书乃是贤妃的外家,怎么又会出手想必小路将军呢?
按照下人呈上来的资料,路家的家底很是不凡,多数掌兵的世家,都不怎么穷,甚至可以说是豪富。
所以小路将军根本没有理由贪墨这些军饷,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几万两而已,按照路家的家产,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太子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自己也不好直接同父皇求情,不然的话,小路将军之后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好在三日之后,太子总算是收到了暗卫递回来的消息。
小路将军手底下有两万的士兵,路家一家都镇守在大运河,虽然算不上是军事重地,不过却也是朝廷的命脉。
太子发了一段时间的愁,还不等想出来办法,老皇帝自己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上下一查,这便出了结果,比起太子自己私下里调查,可是快了不少。
查出来的结果到是让人觉得好笑,小路将军的士兵们,本就是一年发一次军饷,今年的过年发的去去年的不过去年秋天大丰收,税收多了起来,户部也就大方了起来,直接给了两年的军饷,小路将军想都没想,自己又添上了些银钱,直接发了两年的军饷。
结果就是下面的兵觉得小将军太大方,肯定是平日里没少贪墨他们的军饷,说不定这是良心发现了,所以多给了一些,几个人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就被兵部尚书听到了。
兵部尚书一听,路家,不是长宁候府的姻亲么,既然是抓不到长宁候府的把柄,用路家给候府找点麻烦也是一件好事。
便草率的将小路将军下了狱,又看到太子插手了此事,愈发的坚定,长宁候那个老匹夫定然是站在太子那边了,更没给太子留情面。
不过老皇帝的侍卫下来,兵部尚书哪里还敢有小动作,说起来上次陷害淑妃,就已经是铤而走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