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萧十二胡思乱想的时候,严伯来了。
“小少爷,感觉怎么样?”严伯有些严肃的问道。
“还好,严伯快来坐!”萧十二起身笑道。
严伯上前把萧十二按在凳子上,抓起他的左手,手指扣在脉门上。
五息之后,有些惊疑的看了看萧十二,好像不相信一般换了只手又来了一遍。
萧十二也很是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废了??
等到严伯把手松开了,萧十二连忙问道。
“严伯。。我没事吧??”
“小少爷现在脉息平稳,而且气壮如牛。能有什么事?”严伯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还好还好!!吓死宝宝了。那你刚才还一副那吓人的表情看我……”萧十二拍了拍胸口。
“小少爷放心,你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脑袋没什么问题。脉象上也看不出什么,应该是问题不大,这几天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严伯说完起身就要走。
“严伯,今天府里发生什么事没有?”萧十二试探的问道。
“哦?小少爷指的是什么?”严伯很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萧十二总不能说在花园里有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吧……他真怕吓到眼前的老头。
严伯有些好笑的看了眼萧十二,拱手退去。留下萧十二一个人在屋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严伯一路来到萧文远办公的偏厅,这里自从被萧十二改造之后,就成了整个县衙最受欢迎的地方,以前除非有什么大事才来禀告的各路衙役县丞师爷之类的人物,现在是有事没事就在这呆着,一点小事能跟你说一上午,萧文远岂会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也就由得他们了。
可是今天,严伯推门而入之后,里面只有萧文远一人在书桌上写着什么。再无半个人影。
“老爷……老奴看过了,没什么事……”
“哦?你确定?没事??”萧文远头也没抬的问道。
“是的。。不但没事,还……”
“严伯,有话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不用有顾忌!”
“是!少爷现在不但没事,而且我发现他的脉象要比以往更加有力,而且内气也有大幅的增长,完全不像是有被废的迹象。”
“……”萧文远停笔,不知道想什么也没说话。
严伯看到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热气,上前提起在茶壶里加上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文远笑了。
“严伯,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刚得到那个传承的时候。。用了多少方法也无法破解……没想到被这小子就这么容易的得去,心里还真有些不平衡。”
“是啊……这一晃都多少年了,没想到老奴还有活着看到这传承再现的机会。而且,还学了一些……哈哈不枉此生了……”严伯笑的很是开心。
“哼!您倒是美了……对了昨晚那人的尸体……”
“老爷放心,干净利落……虽然多年没干这事了,但是底子还在……”
“嗯……这点我相信……这些该死的东西,我们消沉这些年,没想到还是盯着咱们,现在居然朝着我儿子下手了!真想去干掉他们!”萧文远有些低沉的嗓音饱含杀意。
“当年虽然我们败了,但是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所有才有后来的约定,现在他们是觉得已经不需要顾忌我们了吗?”严伯问道。
“不是……那人来的时候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只是要废掉十二,可没想杀他……这就说明……他们还没有达到无所顾忌的地步。”萧文远盯着手中的笔有些发呆。
“是啊……这些年难为你家老岳父了……如果不是他强撑着,怕是……”
“严伯不用顾忌,怕是这炎黄就改姓了!”萧文远恨声道。
“岳父大人这些年,过的实在不易,婉婉有家不能回,十二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个外公,都是我的错!”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不是有了小少爷了?相信以后一定能……我们只需要再等几年,安心的等几年……老奴都等的起,你还不行吗?”严伯手攥拳,有些激动的看着萧文远。
“嗯。。严伯放心,我们现在只要照看好十二就是了!相信等他进京的时候,就是好戏的开始,他们这次派人来不成,应该就不会再来了!严伯,你说我们昨晚是不是太残忍了,如果……”
“老爷,你能护他到几时?”严伯声音渐冷。
“严伯我明白,可是……”
“他既然能得到传承,就说明他有这命!可是光有好命可不行!如果连这点事都抗不过去,那还是不要进京去丢人了!”严伯哼声道。
萧文远没说话,只是盯着炉子上的水壶出神。
半月后,京城左相府。
“啪”一个茶杯被男子狠狠摔在地上。
“混账!!这个户部尚书陆然,真是该死!!”男子暴跳如雷,周遭的丫鬟吓都跪倒在地。
“大哥,什么事把你气这样……”一个稍年轻一些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这一片狼藉笑道。
“哼!!你的顶头上司,那个陆然,今天跟中书令黎元亭合起来在皇上面前参我!把以前的好几件事翻出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哦?这是为何?”
“哼!!鬼知道为何!这两个疯狗,抓着我不放!要不是其他几位大人帮着求情,怕是真给他们沾些便宜了!你哥我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你还知道丢脸??”
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
“父亲大人!”兄弟二人都躬身行礼。
来人看年纪能有60左右,跟林不凡差不多的年纪,二人可是斗了一辈子的对手,现在就连外貌气质都有了几分相似。
一头有些花白的头发,半尺长的胡须微微翘起,可见常常手捋所致。双眼虽略有浑浊,却是十分有神。此时正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大儿子。
“吏部尚书!秦爱国大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抱病三天你就给我弄出事来??”老人笑问道。
这话羞的那中年男子是一脸的难堪,躬身行礼。
“父亲……今日早朝不知为什么,二人突然发难,实在是打了孩儿一个措手不及啊……”中年男子苦笑道。
“哦?突然发难?没有任何预兆吗?”老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见到他摇头,老人沉思片刻。
“这些年二人虽然有些动作,但是都谈不上发难,纯粹只是就事论事,但是这次却是有些奇怪了……”
边上的稍年轻一些的男子笑道:
“父亲,会不会是妹妹惹的事呢……”
“不可能,妹妹在后宫怎么会跟他们结仇?”秦爱国反驳道。
“爱民说的有些道理,你派人去宫里问问,要真是素婉……哼!去查!”
“是,父亲。”两人躬身告退。
左相大人独自一人坐在那也不知想些什么,待一杯茶饮尽,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哼!就算老夫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也绝不能让你们萧家安稳了!我秦濯这辈子跟你们没完!”
消息送进宫里没多久,回信就出来了。兄弟二人凑近一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父亲,您看,这是妹妹刚传出来的书信。”秦爱国恭敬的把书信递给老父。
秦濯粗略的看了一边,冷笑一声扔在火盆里。
“那个萧十二我也听说了,找到了一种新的粮食可以充饥,这是好事!这些年萧文远他们也算是遵守约定,寸步不离那柳城县。你去告诉秦素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几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些优势,如果她敢因为那个人给我毁了,可别怪为父不念这父女之情!短则五年,长则十年!我们大事可成!在这期间,你们都给我消停些!听到没!!”
长居相位带来的官威绝非这两个初入仕途不过十年之人可承受。
兄弟二人跪地磕头,连连保证。
京城紫宸宫
“你看,这是二位兄长刚传来的书信,父亲的意思你明白了吗?”皇后秦素婉把信递给那太监打扮的男子。那人粗略的看了一边,很是不满的攥成一团。
“就这么算了?飞鹰门这次派出的是个什么样的废物,连个不到10岁的孩子都收拾不了??”男子神色有些狰狞。
“好了,阿愿,这次还真不怪飞鹰门。他们替我们办过多少次事了,每次都是圆满完成,这次派出的还是三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按理说灭他满门都够了,谁成想到现在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秦素婉抱着他的一条胳膊轻声安慰着。
男子神情有些茫然,不知道消息还好,自从知道她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心里就像是猫抓一般。
“我苏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男子挣脱秦素婉的怀抱,踉跄往外走。
“你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秦素婉半躺在软塌上,沉声问道。
苏愿背影一僵,也不作答,大步离去。
待到已经看不到人影了,秦素婉脸上那精致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此时若是让人看到,怕是要做几个月的噩梦了,阴沉的仿佛厉鬼一般。
“林婉婉……当初真该杀了你!!不过。。不用急……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剥了你的皮给阿愿看,他既然喜欢就收着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宫殿里那回荡的笑声,门口的太监俱是一哆嗦。
“娘哎……这又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