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宏说:“那你就准备去坐牢吧。”
“行了,你我兄弟一场,跟你开玩笑的。来,干杯,喝了这杯酒,友谊天长地久。”
两人举起杯,干了。
吃饱了,喝足了。曹井天问西门宏说:“回家吗?”
西门宏摇摇头说:“回去看黄脸婆,有什么意思?”
“你老婆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跟丁花梅不能比。但我觉得你老婆心地善良,勤俭持家。辜负他,对你没好处。”
西门宏无言以对。他知道老婆黄西瑶,皮肤黝黑,不爱打扮,有钱舍不得花。常常一双破解放鞋,迎烈日,过严冬;时时一件旧格子衣,风里来,雨里走。
家里家外,一个人干,山上山下,没人帮忙。一个人扛,想起她的贤良,赚钱没赚钱,她从来不问,赚多赚少,她从来不嫌。
有时也诉苦,有时也怨人,不变的是对孩子的关心。
可她露出两颗门牙来,叫人想起野猪的獠牙。太恶心了,这个结解不开,怎么愿意去和她的身子挨。实在熬不住,才跟她睡一起。
一般情况下,他都不想回去。
告别曹井天之后的第十天,西门宏就给丁花梅打电话。曹井天说的没错,他要得到丁花梅。
丁花梅的手机响起动听的歌声,一首叫走天涯的经典老歌。她设定这首歌为来电铃声。歌声一响,来电话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西门宏打来的。按下接听键:“喂!”
“美女,你好。我是西门宏,现在伤好了,准备回家了,跟你道个别。”
丁花梅说:“西门哥,别急着回去嘛,我还没看你呢。你现在人在哪里?”
西门宏耳里传进她温柔的声音,满心欢喜。这就是精心策划得来的满意效果。他回答说:“在县城呢。汽车站,你知不知道?”
“晚一天回去,我现在就来汽车站,那地方我眯着眼睛找得到。请你喝杯薄酒,感谢你为了我受伤,同时也为我家那死鬼拖欠你工资,这么久做点补偿。”
补偿是假,投怀送抱是真,正中下怀。激情的女人,是耐不住寂寞的。但欲擒故纵,似答应,似不答应,显得更有价值。
想到这里,西门宏说:“丁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家里还有事呢。我都排上买票的队了,改天我请你。”
“请我?好,请我。就今天了,现在,马上。我这里,没有改天这个词。”
“这,这……”西门宏故意犹豫着,拖延着。
“我都已经出发了,到路上了,别到了汽车站,你人已走,那我可要用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来咒骂你。”
“那,那好吧。”
他站在汽车站外面的大街上,东张西望。
丁花梅兴冲冲地赶来了。穿着十分性感。白色上衣,胸部隆起的地方,绣着艳丽的荷花,黑色短裤,肉色丝袜,高跟鞋。
她没看到人群后面的西门宏,慢悠悠地朝前走。向前还没走上十步,西门快速赶上去,伸出双手,蒙住站定了,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他在哪个角落里的丁花梅的双眼。
“谁,谁?”丁花梅有些吃惊地说。
“你猜。”西门宏没做正面回答。
“松手,西门哥哥,我就知道是你。你的声音,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子。”
“这么说,我给你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走,那边去。”
他们就朝车站附近的庆梅饭店走去,要了间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