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忍不住转过头来想要看一看凌宇飞的表情,而凌宇飞那真的可以说是惊呆了,他看着白芷蓉简直想要恨不得上去给这个装柔弱的女人两个巴掌,让他清醒一点,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出来,只能抓紧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对着老夫人有些慌张,同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夫人,您别听他在这里装傻,他当时见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姿态的,他当时还说什么我是商人之女,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级的,而且他还说什么,说什么的家庭养育出什么样的女儿,说商人之家养出来的果然也就是我这样十分刁蛮的泼妇了!”
而其实凌宇飞虽然是泼辣了点,却并不是没脑子,他也知道身侧的老夫人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是什么,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口。老夫人的脸上便重新蒙上了一层冰霜,他正色了些许,随后神色阴沉的又重新看着白雅霜,眼眸之中燃烧着若有似无的愤怒,他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雅霜,然后对着白雅霜盘问:
“他说的可是真的?”
而白雅霜——白雅霜怎么可能承认呢,虽然他的确是说了,但是他抵死不认,那凌宇飞又能奈他何?只能说凌宇飞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当然是要咬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反正他凌宇飞又没有什么证据。
若说听到了,也就只有他跟白芷蓉两个人听到了,但是鉴于白芷蓉跟自己的关系已经颇为有些不死不休,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话语都没有什么能够鉴定的意义,所以白雅霜十分坦然的对上老夫人的目光,然后仿佛十分悲愤十分震惊的说道:
“凌宇飞小姐怎么可以如此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的来污蔑我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你何必为了陷害我,就用这样的话语来描述自己?你既然如此泼我脏水,那我就把当时的真实情况跟老夫人您说一下吧,请老夫人还我一个公道!”
说完之后,白雅霜便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仿佛十分愤慨,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紧接着老夫人看着她这副姿态,又有些迷茫了,看白雅霜的表情,好像他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于是他又看了一眼凌宇飞,再看看白雅霜。
凌宇飞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无法忍耐自己的情绪,在老夫人的耳旁吵吵嚷嚷到:
“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你这个婊子!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却不愿意承认!你胆子就这么小吗?呸,你真是敢做不敢当……我杀了你!”
而老夫人被他吵得耳旁都哼出嗡嗡的声音,他也不禁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身侧的凌宇飞说道:
“宇飞!你先别吵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别的不行,在麻烦我这件事上倒是全是造诣颇深!”
而凌宇飞到底是有些害怕老夫人,此时此刻听到老夫人的话语之中已经多了一丝烦躁的感觉,他也不禁有些小心翼翼的停住了嘴巴,似乎不再敢说什么,只一双眼睛仍在直勾勾的盯着堂下跪着的白雅霜,仿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而这边白雅霜也已经从容的抬起了自己的头,他看着面前的老夫人,仍是泪眼朦胧的样子对着老夫人说道:
“请老夫人明鉴!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昨天的时候从白府回来,是觉得身体不太舒适,便早早的睡下了,恐是因这穿的太少,有些感染了风寒,头晕脑胀,实在是不宜见人,于是我便对我的丫鬟说到,我今天疲倦的很,怕有人前来拜访,我也招待不周,让来找我的人明日再见我。”
他慢条斯理:
“而这时候凌宇飞小姐便找上了我的门,凌宇飞小姐甫一进入我的院落,便与我咋咋呼呼,随后他便是直接开口就开始叼难我的丫鬟,说什么非要让我出来见他,并且说,若我不出去,他就一定要在这里大闹一番,闹到我出来为止!”
他越说越难过,仿佛真的经历过多么难以忍受的折磨:
“我实在是不知如何,这才出了门,而出门之后,凌宇飞小姐便开始讥讽我,讽刺我不应该住在这个院子里头,说我竟然已经被贬为了侧室,就应该去侧室住的院子,为什么还霸占着这个主院呢?凭什么让我住在这里,实在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界!当时我实在是心中烦躁,又实在是头晕脑胀,不舒服的很——”
白雅霜声音低落下来:
“所以我并没有跟凌飞小姐缠斗多久,也的确是有对凌宇飞小姐出言不逊,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但是无论如何,我只是顶撞了凌飞小姐两句,却着实没有说出如此的尖锐刺耳之话来!”
他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然后对着老夫人仿佛是有些苦涩,又仿佛诗有些迷茫的说道:
“当时的我跟宇飞说过,这院子是老夫人你上次给我的,我既然是白家的嫡女,就算变个身份住这个院子也是应当的,不然我的父亲定看不过眼去,你在我这里闹,难道不也是下老夫人的面子吗?只可惜当时的他没有任何半丝退意,仍与我纠缠不休,甚至,指指点点,咄咄逼人,让我今天就从这里滚出去才好。”
白雅霜抱怨道:
而紧接着他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凌宇飞,这些话,你别说,凌宇飞倒还真正的说过,毕竟凌宇飞当时也被白雅霜那几句话给气疯了,真的是口不择言,什么样的话都能够说得出来,但是白雅霜对于自己这边的言辞也肯定是多有润色的。
他把自己对于凌宇飞的那番挖苦全部删除了,只是一个劲的诉说自己到底多么的委屈,多么的难受,而果不其然,老夫人听到他这么说,表情也有些不好看了。她侧过头来看着凌宇飞,然后对着凌宇飞疾言厉色的训斥道:
“你们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宇飞,我劝你不要这么懂事,就算他被贬了身份,到底是白家的大小姐,她住那个院子理所应当,这是我下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