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一块肉，龟戊放在嘴里，上下牙齿摩擦了好久，或许是觉得有些不合口味，吐在地上，高傲的昂起头。
“看来你这家伙的肉还真是难以下咽，连我的宠物都瞧不上。”北护法对龟戊的做法十分满意，甚至有些认同。
怜悯地看着跪在了地上，狼狈地捂住左臂衣衫已经被血色染红的凌霄。
凌霄恨的牙根直痒痒，要是其他人就算了，一个畜生也敢对他这般无礼。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凌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原本捂住伤口的右手，也放在身体两侧，不自然的垂着。
一盯着他的肖文月，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刚想秋出手将龟戊救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凌霄的右手向前一抛，金色的粉末落在龟戊的头上。
开始，龟戊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抽动鼻子，嗅了两下，突然上下喷嚏打个不停，半天也停不下来。
北护法也发现龟戊的不对劲之处，刚想上前，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肖文月钳住。
他疑惑的转过头上下的打量肖文月，还未等细问，只听见龟戊一声狼嚎，等再一回头时，哪里还有自己的宠物，分明只剩下一堆黑色的淤泥摊在地上，还冒着豆子大般的泡泡。
“这……这是？”
北护法语气颤抖，尽管他在不相信，可事实说明了一切。
“这是化石散！”
据说是连万年灵石都会在瞬间化成粉末的东西。
金色，无味。
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物品，只是制作工艺极其麻烦，故一小瓶化石粉，便要用千金。
但这些对于庞大的凌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虽然肖文月早就注意到凌霄有些不太对劲儿，同样也猜到他会使用化石散，只是事态紧急，没能及时救下龟戊，她也有责任。
“对不起。”
看着跪在地上，双手陷入淤泥中的北护法，肖文月既心疼又自责。
“你这家伙！还我宝贝的命来！”
肖文月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
果然，因为龟戊的死，让北护法丧失了理智，双眼变得通红，不断地向外冒着火星，盯着凌霄。
手中的铁链不断发出声响，握住手腕的部分已经有断裂的倾向。
“早就说过你这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危害整个圣殿。如今我总算是逮到机会。”
凌霄早就猜到北护法会因为龟戊的死而发狂，一直等待血祭在他的身体内作祟。
这里他唯一忌惮的并非是肖雯月，而是北护法。
发了狂的他，就算是煮上也不是轻易能克制住的。
总算逮到这个契机，可以一举将其拿下。
北护法的身形不断的扩大，平日里与他关系最好的东护法，刚想将自己的朋友唤醒，没想到肖文月竟然拦住了他。
“没用的。丧失理智的他，根本不会记得你是谁，你在他眼里，和凌霄一样，都只是敌人。”
“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火入魔？然后被人带走吗？”
“……会有人救下他的，但不是我们。”
肖文月看着前方，攥着拳头，心里不断地呐喊：赵子晋你在哪？
摘星楼内，月癸再一次开启。
“赶紧走，这里迟早会被主上发现的。”
沐风守在月癸前，催促上官玥等人赶紧离开这里。
赵子晋站在最末尾，看见大家成功离开，他却迟疑了片刻。
“来不及了，赶紧走。”
“……不行，我们若是走了。肖文月怎么办？”
紧急关头，赵子晋转头，离开了摘星楼。
沐风来不及劝住他，看了一眼月癸，再看向赵子晋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叹口气，将方音抛入月癸中，延缓他关上的时间。
失去理智的北护法是一个强悍的杀人工具，拳头不断地砸在凌霄的周围，好端端的一个宫殿已经被他砸成了稀巴烂。
而凌霄在他的拳头和废墟当中艰难地躲闪着。
“真奇怪。”
肖文月领着另外三位护法躲到一个角落里，孟秋看着那边打得火热的二人，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有什么奇怪的？”
“刚才凌霄分明是为了故意激怒小北他，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小北一受到血祭影响就会灵力大增。以他的那点儿实力，怎么可能会是小北的对手？”
“但他却故意为之，只有一种可能，他有其他的目的，必须要这么做。”
肖文月恍然大悟，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些焦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们看，他看似是在躲闪，但每次落地的地方都很有规律，似乎是在布一个什么阵。”
西护法也看出些门道来。
听见他的提醒，众人多多留意凌霄刚才走过的方向。
看起来的确杂乱无章，可若说这是阵法，也着实有些牵强。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种阵法是可以将人定在原地。”
“小西不会是你看错了吧？我倒觉得这小子没这么多心计。”
东护法仗着自己体型小，特地跑到横梁上方去看，同样也看不出这是什么。
“我倒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肖文月和孟秋想的一样。以凌霄的精明他不会不知道北护法的实力。
如果说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不是他而是主，那么这一切都变得有可能。
“我要去救他。”
肖文月刚说完，闪身冲到凌霄身旁。
凌霄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北护法身上，不曾想迎面飞来一人，胸口正中在她的掌心。
狼狈的被抛出去几十米，一口血喷在地上，凌霄颤了两下身子，按住自己的胸口，怒视着刚才的方向，大吼：“谁？竟敢偷袭我？”
那边闪过一阵光，只见有一人从光中走来，凛冽的面孔，身上压倒性的气势，只是整张脸被兜帽挡着，看不清长相。
“你……是谁？”
只是光看此人，凌霄身上就不自觉的带着恐慌。
那人也不说话，一边钳制住北护法，一边攻击凌霄，竟然仍游刃有余。
“殿主，这……”
孟秋先是看着周莫名其妙的来者，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肖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