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穿刺肌肤直达心脏。
同为圣殿的人,上官玥和欧阳轩默不作声,似乎和肖文月一样,陷入到曾经的回忆中。
走着一路,见过不少披头散发,架在铁链上,受尽折磨的囚犯,同样,也见到了不少,圣殿所谓的酷刑。
一千零一根蚀骨钉,钉在各个经脉,血顺着蚀骨钉一点一点的滴落,直至流尽。
被浸水的鞭子没日没夜的鞭打,直到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将人和猛兽关在一个笼子里,亲身体验被猛兽撕咬致死。
……
种种非人的待遇赵子晋触目惊心,谁能想到这看似华丽的宫殿下,竟藏着一座冰冷,没有人性的牢狱。
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尸臭味,血腥味早就见怪不怪,神经也被麻痹,面不改色的经过那一个个牢笼,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喊叫。
第一级的机关肖文月熟记于心,众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来到通往二层的传送门。
“从这里开始,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你可想好了,还要进去吗?”
赵子晋不说话,笑了一声,越过肖文月,站在传送门前,闭上眼睛,双手放在上面,半侧身子穿了过去。
站在原处的肖文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也立刻跟上。
上官玥紧随其后,欧阳轩最后一个才踏入传送门。
与此同时,正殿的一处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
躲在黑暗里的主上,缓缓抬起头,盯着晶球,疑惑的说出了两个字:“地牢?”
本以为从第一级地牢走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可来到第二级,赵子晋宛若掉入到一个新的世界里,比刚才更加残酷。
刚踏入那层层石阶,一阵刺骨的痛感,随即而来。
每走一步,都好像经历过刀山火海,剜着自己的心脏,留下满地的鲜血。
在这里隐约还能听见一两求救,更多的只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人。
“这里关着的都是想与圣殿作对的人。”
一走一过,赵子晋看见不少人,左臂上纹着和秦风一样的纹身,猜测是封猎的。
“救命!”
一声惨叫,在这何其安静地牢里,显得比平日更加刺耳。
隐约瞧见,前方一个“血”人,正朝着他们飞奔。
那“血”人根本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能高举双臂拼命的呐喊。
伴随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有什么体积庞大的东西,正在后面追他。
赵子晋于心不忍,刚想出手,肖文月快他一步,拦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要是不救他,他就会死。”
“要是救了他,死的就有可能是我们。”
“……”
“认命吧,在这里你谁也救不了。”
只是那片刻的沉默,赵子晋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浑身长满毛发的猛兽,飞扑到那血人的身上,只不过三两下,便将那血人撕咬得一干二净。
有什么东西似乎滚落到赵子晋脚下,低头一看,应该是刚才那人的眼球,不小心被猛兽剥落,还带着临死前的恐惧。
那猛兽吃完一个,或许觉得有些不过瘾,看着面前这些灵力更加充沛的鲜肉,贪婪的流下口水,迈着爪子朝众人走来。
“孽畜!睁开眼睛看看姑奶奶是谁!”
肖文月一声怒斥,甩下手中的令牌。
猛兽受不了这强光,哀嚎着,又心有不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缓缓退下。
直到黑暗将它眼中最后一眼精光吞灭,众人这才勉强松下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肖文月反手收回了自己的令牌:“你一定想问我,明明可以救他,为何不救。”
赵子晋不说话,但那倔强的双眼,回答了肖文月的问题。
“成为那只猛兽的食物,是刚才那人的命运。这里的每一只猛兽都有自己特定的食物,只有它们吃掉食物,这令牌才会管用,否则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所有人都成为它的腹中食。你是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我们所有人的命。”
赵子晋张着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反驳肖文月。
事已至此,谁对谁非,再做争论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级地牢,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五十道机关。
而在构造图上标明的,一共有四十七道,而有两道可以绕过去,剩下的一道,恰好是在最后一关。
通过构造图,成功的来到最后一关。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长廊,两侧是石壁,中间狭窄的道路,每次只可让一个人经过。
旁边的石壁上有大大小小一百个孔洞,每个空洞周围,都涂抹着绿色的粘液。
欧阳轩只是一闻,便认出这毒素,秋水毒。
对一般人来说这毒是剧毒,可以控制灵,而对毒圣来说,不值一提。
随随便便掏出一个玻璃瓶子,到出四颗药丸,每人服用一颗。
为了以防万一有其他的毒素,欧阳轩和赵子晋一前一后,将双月二人夹在中间。
赵子晋心细一眼便瞧见,在两侧的石壁最下端各有一个按钮,上面似乎还闪着金光。
见多识广的肖文月,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机关呢,原来只是个迷阵。”
这方面肖文月是行家,本来就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也只有她才可以做出大陆最厉害的迷阵。
但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赵子晋甚至都来不及细想,肖文月已经双手置前,熟练地解开迷阵。
她的速度极快,只能隐约看见十指交叉的幻影。
“好了!”
不过就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肖文月轻松的笑着,长舒了口气,转过身自信地看着众人,身后,两个按钮上的金光已经消失。
还没等众人确定可以通过,只听耳边传来嗖嗖嗖三声,紧接着便是肖文月一声惨叫。
“不好!是陷阱!向后撤!”
赵子晋的反应极快,本就有所顾虑的他多了一个心眼,转身拉过了上官玥和欧阳轩,在借力拽住肖文月的手臂,猛然向后一抛,自己则是腾空施展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