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一拳过后,两人同时倒退了回去,双脚撑在地上想要阻止自己后退的趋势,却将地面给生生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仿佛要将这个院子直接分裂成两半一般。
赵子晋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眉头不由再次轻轻皱了起来,他的拳头竟然破开了,露出了骨头。
谢宇的拳头比赵子晋想象的还要硬,是赵子晋到目前为止见到过用拳头最强的人之一。
“给我破!”赵子晋一声大喝,没有任何犹豫,向着谢宇主动做出了冲锋。
拳头!还是拳头,只有拳头,也只需要是拳头!
赵子晋将自己的手臂拉伸到了极致,腰用力一扭,脚重重落在地上,拳头如同炮弹一般向前砸出。
轰隆!
一声巨响响起,如同山洪冲破了大闸门,洪水汹涌而出,气浪一浪接着一浪向前涌去,铺天盖地而去,如同要将一切都给淹没,如同要吞噬一切。
谢宇只感觉有一座大山向着自己压了过来,让他竟然有一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周所周知,谢宇的拳法在整个黑市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谢宇的拳法走的正是刚猛霸道的路子,他的拳头一出,就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向前,无人可挡,无人敢挡。
但是此时,谢宇却感觉自己被压制了!
谢宇不甘心,不愿意,他要反击,他是谢宇!他不会退缩,不会被任何人压下!
“破!”谢宇大喝一声,拳头也向前砸了出去,他要破开赵子晋的压迫。
谢宇身体里面的灵气疯狂转动了起来,所有的气息在瞬间就集中在了他的拳头上。这一个刹那,谢宇的拳头已经不是拳头,而是波涛,而是长江,而是大河!
轰隆!
再一次,又是一声巨响响起,两人的拳头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彗星撞地球。以两个人拳头接触的重心为界面,空间扭曲了起来,像是荡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地面不断裂开,尘土不断纷飞,仿佛那里正在碎裂,整个空间都在碎裂!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倒飞了回去。然后,两个人同时压低了身子,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
拳头里面蕴含的劲气,冲入了他们的身体,在肆虐着他们的身体,仿佛有惊涛巨浪在他们身体里面生起,要将他们的身体给彻底搅碎。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拳头都已经鲜血淋淋,都已经能够见到骨头。
“给我破!”又在这时,赵子晋再次大喝一声,再次向着谢宇冲击了过来。
谢宇一双眼睛不由死死瞪大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要爆炸开来了一般,他根本不想动,一动都不想动。他相信赵子晋现在肯定也是这样。
更何况,赵子晋之前还经历了几场战斗?所以,赵子晋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能够发出攻击?这个时候赵子晋的气势为什么没有一点减弱?赵子晋的拳头为什么还敢向前挥舞过来?
赵子晋的眼神为什么还能够……还能够如此平静?
轰隆!
赵子晋的拳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而谢宇在最后时刻,也挥出了拳头。但是……一个人是充满了战意,而另外一个人却只是被动防守,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谢宇倒飞了出去,飞出了院子里面。
赵子晋则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
这一个刹那,整个黑市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安静的连心跳声都没有了!
赵子晋仿佛成为了整个黑市的重心,甚至乎仿佛整个黑市都只剩下赵子晋一个人了!
……
倒在地上的谢宇此时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
赵子晋那一拳并没有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最起码他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内伤,但此时谢宇整个魂都像是丢掉了一般。
谢宇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谢宇明明觉得自己的实力不比赵子晋差,要不然前面的两拳,双方就不会平分秋色。而且因为赵子晋刚刚还经历了战斗,而他谢宇以逸待劳,所以更加有气势才对。
但是结果呢?
拳法以刚猛闻名的自己,最终竟然出现了害怕?最终竟然感觉到了害怕,最终竟然想要退缩?
输给赵子晋,这让谢宇很难受,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但是心理出现了害怕,却是谢宇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的。可是再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当它发生了之后,也只能够接受了不是?
此时……
赵子晋向前走了过来,向着谢宇走了过来。
谢宇竟然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眼睛里面出现了淡淡的恐惧情绪。
但……赵子晋根本没有看向谢宇。
这让谢宇很愤怒!真的很愤怒,他谢宇竟然也有给人忽视的时候?这怎么可以接受?
但是满腔的愤怒却竟然都没有办法让谢宇再次提起战斗的冲动!
这让谢宇忍不住咬牙切齿。
可赵子晋却还是没有理会谢宇,赵子晋依旧向前走着,然后来到了院子本来墙壁所在的地方。
赵子晋用脚轻轻在地上划了一下。
地面出现了一条不怎么清晰的痕迹。
赵子晋向着前方看了过去,却还是没有将视线集中在谢宇身上。
“今晚谁要是敢越过这条线,我会杀了他。现在,我要睡觉了。我不太喜欢杀人。但是我赵子晋说到做到。”说完这么一句话,赵子晋直接转身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然后赵子晋进入了房间,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赵子晋的声音是这样的轻,如果不是附近足够安静,怕是都难以听到他在说什么。
赵子晋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功能过一般。
赵子晋用脚轻轻划出的那条线是如此的模糊,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但是!但是在这一个刹那,在这个晚上,所有暗中注意着这边的人都听到了赵子晋的声音,都将赵子晋那平静的表情深深刻在了脑后里面。
他们都注意到了赵子晋划出的那条淡淡的痕迹,无比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