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和时间是相对的。
当你坐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那么你看到另外一辆行驶的汽车，你自然不会觉得它很快，甚至觉得对方根本没有动。
时间也一样，当你全身心集中在某间事情的时候，你会觉得时间根本没有流失，但是时间其实已经过去。
也像是现在，赵子晋感觉烟圈的速度很慢。但这只是因为赵子晋始终全神贯注在盯着烟圈，其实烟圈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办法跟上它。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好像都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所以赵子晋的速度就显得太慢了。
赵子晋想要挥出拳头，想要将烟圈砸开，但是他的拳头才刚刚握紧，甚至都来不及砸出，烟圈已经变大，不断扩张，然后向着赵子晋笼罩了下来。
烟圈将赵子晋给包围了起来，从赵子晋头顶罩落了下来！
只是一个瞬间，赵子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被锁住了，有一股淡淡的力量萦绕在了他的身体附近。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轻盈，如同溪水，如同棉花，像是泡沫，仿佛轻轻一个触碰就可以弄碎。
但是赵子晋此时却根本没有办法动弹，所以就算这些烟圈再脆弱赵子晋也没有办法破开。
烟圈开始散开，烟圈的浓度变得更加虚淡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有一股淡淡的力量向着赵子晋的身体渗透了过来，这股力量真的很淡，以至于赵子晋几乎都没有办法发觉。
然后……赵子晋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一种巨大的痛苦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让赵子晋瞬间有了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赵子晋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强行占领，而且这种力量竟然不可抵挡！
赵子晋的灵气疯狂汹涌，然后在遇到那淡淡的烟雾的时候，竟然直接消散，就像是纸张遇到了火焰，就像是烟雾遇到到了清风，就像是螳臂当车。
赵子晋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冷，不！应该说，赵子晋整个人都变得冰冷起来了。
赵子晋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如同别圈在了陷阱里面的猎物一般无力的感觉。
赵子晋想要爆喝一声，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赵子晋想要紧握拳头，却发现没有力气了。
无奈，无助，绝望，无力……这种种情绪就像是海水一般瞬间要将赵子晋淹没。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一个烟圈，一个淡淡的随时会消散的烟圈！
“不用挣扎了，这样只会让你痛苦。为什么不接受早就注定的结果？为什么要和你没有办法对抗的力量对抗？人力有时尽，你不是神，所以你总会失败。失败和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抗失败和死亡时候的无力。”
老头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烟斗又有淡淡红色光芒亮起，是火焰在燃烧烟丝。
然后老头又吐出了一口烟圈，但是这些烟圈却没有向着赵子晋而去，因为没有必要。
随着老头声音的传来，赵子晋的心思竟然变得安定了下来，有一种想要接受命运的感觉生出，那种不甘仿佛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接受的。
赵子晋紧绷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周围的烟雾变得更加虚弱，因为更多的烟雾开始向着赵子晋的身体涌入了进去。
赵子晋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和僵硬，他的一双眼睛开始变得暗淡，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是一种解脱一般的笑容。
毫无疑问，只要再过一秒钟不到的时间，赵子晋的生命力就会完全消散，赵子晋就会死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轻而易举的！
老头一双眼睛里面出现了更多的悲悯，就像是一尊佛，仿佛在怜悯众生。
呼！
突然有一阵风生起，从赵子晋身边，然后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亮起。
随着这道光芒的亮起，有什么东西在赵子晋身周游荡了起来，然后有一道道很是轻微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被烧焦了一般。
然后，真的有一道道轻微的烧焦的气味生出。
而那道如同闪电一般的金色光芒，正在慢慢暗淡。
“心剑？竟然修炼出了心剑？”老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没有凝重之色，只是显得有点哀愁而已。
老头声音刚刚落下，他又吐出了一口烟圈，烟圈再次向着赵子晋落了过去。
也在这时，赵子晋猛然瞪大，心剑为他驱除了那层烟圈，让他的身体重新恢复动力，让他的精神重新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赵子晋当然知道怎么做。
拳头在刹那之间已经握紧，然后向前砸出，向着烟圈砸出，毫不犹豫的！
“在意识重新回到身体的同时，竟然没有因为那深沉的黑暗而动摇，没有感觉到害怕，没有选择退缩。这惊人的意志力，这不屈的精神。果然是一个我必须杀死的对象。再给这个小子三十年时间，怕是没有人会是他对手了，包括我。”
老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但是脸上还是没有凝重之色，仿佛就算是现在，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老头皱眉的事情已经很少，能够让他感觉到凝重的事情更是几乎没有。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响起。
赵子晋的拳头已经向着前方砸了过去。
灵气像是潮水一般涌出，然后凝聚在了赵子晋的拳头之上，让赵子晋的拳头变成了一枚炮弹。
巨大的冲撞力砸在了淡淡的烟圈上，烟圈竟然连动摇都没有，依旧稳定向前。
烟圈在向前，赵子晋自然就只能够退后。
“奇怪，这个家伙的灵气怎么有一种吞噬的感觉？不，应该说他的灵气带着一种炙热的温度，这些温度在消融一切。这究竟是什么功法？”老头的眉头又忍不住微微皱起，但是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如果没有心剑的存在，老头根本不会吐出第二个烟圈。因为一个烟圈就足以杀死赵子晋！
赵子晋当然没有想这么多，他此时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拳头，不然自己会死。
所以，赵子晋自然再次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