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信念,光头的决心,光头的状态,都已经被他激发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就算前面出现有王兽,光头也敢冲上去,也敢一拳砸下去。
光头已经有了无比的信心,就像是海潮一般,可以摧枯拉朽毁灭一切。
但奇怪的是,光头此时却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光头的眼睛始终盯着赵子晋,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知道自己应该出手,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挪动脚步。
“那只是一个随时会倒下的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能一阵微风都能够让他倒下。”
“他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虽然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只需要出拳,只要向前跨出一步,你就可以取得胜利,你就会得到突破。”
“出拳吧!”
光头在内心不断呐喊着,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出拳,始终没有办法跨出一步。
赵子晋却在向前。
赵子晋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像是一个已经快要老死的老头,他的腿脚已经不利索,他已经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双腿走路。
但是就算走的再艰难,赵子晋还是在向前,就像是这几天时间以来的每一个刹那那样。
赵子晋始终没有停止自己的步伐。
赵子晋来到了山峰前面,赵子晋来到了半山腰,赵子晋来到了山峰顶部,赵子晋来到了光头男人面前!
“给我去死吧!”光头男人一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
这个时候光头男人的眼睛里面只有赵子晋一个人了,仿佛赵子晋就是整个世界。
光头男人的脑海里面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打倒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光头男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赵子晋叫什么名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功法。
但是光头男人的拳头却挥了出去,终于挥了出去。
光头大步向着赵子晋奔跑了过去,光头的拳头向着赵子晋砸了过去。
忘记了一切才挥出的拳头,是这样的直接,是这样的简单,什么多余的花哨都没有。
只是拳头在向前,只是力量在爆发,只是灵气在肆虐。
山峰裂了开来,山峰剧烈的晃动了起来,空间开始扭曲不断扭曲,荡漾出了一道道涟漪。
此时光头的拳头已经不是拳头,而是大山,是江河,是大海,是能够狂风,是暴雨,是陨石。
这一拳头下去,山崩地裂,这一拳头下去空间都要破碎。
这是光头最纯粹的一拳,是光头这辈子挥舞出最强大的一拳。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因为所有声音都给灵气和力量给压了下去。
赵子晋也挥出了拳头。
赵子晋的拳头早就已经破碎,早就已经血肉模糊。
还因为赵子晋这一路挥出拳头的次数太多,他的手臂都已经断掉了几根骨头,他的手臂看起来软绵无力,像是连挥动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但终究赵子晋还是甩动了手臂,拳头还是向前砸了出去。
有金红色的灵气生起,却没有再像是之前那样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赵子晋这具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承载太多的灵气,更没有办法爆发出更多的灵气。
“我会赢,我必赢。因为这是我的拳头,因为我要赢,因为我是赵子晋!”
赵子晋的声音响了起来,压过了所有的声音,响彻了正片空间。
在这一个刹那,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赵子晋的这一个声音。
石头碎裂的声音不见了,大地裂开的声音不见了,空中呼呼作响的狂风的声音不见了,树枝疯狂晃动的声音不见了……
就只剩下赵子晋的声音。
……
两个拳头终于还是撞在了一起,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然后?
然后光头倒飞了出去,像是给人一脚踹中的皮球一般,倒飞了出去。
根本就没有任何僵持,根本就没有任何对碰,光头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光头撞在了另外一座山峰上,身子已经深深没入了山峰里面,继而那座山峰爆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崩塌了一部分,引起了滚滚烟尘。
再接着?
再接着一切都回归了安静,不再有任何声音响起。
赵子晋收回了拳头,然后人终于倒在了地上。
赵子晋终于不再前进了。
但是赵子晋也不需要前进了,因为他已经赢了,他打赢了光头!
赵子晋嘴角躺在地上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同一时间,赵子晋好像听到身体里面有一声脆响响起,他的身体有一道热流流过。
然后周围的灵气开始疯狂向着赵子晋集中了过来。
风又吹了起来,狂风呼啸。
赵子晋身边的一切,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杂草,那些已经断裂的大树,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着。
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周围三公里之内就变成了枯黄一片,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都市,这里的灵气无比的充沛,甚至可以用浓郁来形容。
但是此时这些灵气都已经枯竭!
这些灵气都冲入了赵子晋的身体里面。
“突破了。”赵子晋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但是语气却很淡。
赵子晋不但突破了,而且又是一下子冲到了仙师的巅峰,甚至都有直接冲破坐道这个大门槛的趋势。
不过最终,赵子晋的境界还是沉淀了下来,停留在了仙师的巅峰。
大概赵子晋是所有修炼者里面唯一一个,已突破就达到巅峰的男人了吧?
好像赵子晋每一次的突破都会这样,他根本不需要经历中途那些积累的状态。
然后……赵子晋闭起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赵子晋实在太累了,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他已经战斗了几天几夜。
在这几天几夜里面,赵子晋就没有停止过对灵气的运转。
此时,龙正已经赶了过来,站在了赵子晋身边。
看着闭起眼睛的赵子晋,龙正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能够沉默地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