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那些攻击之后的傻鸟,浑身上下不断的再往下冒着血液,那血液不断的往那些伤口处,凝聚,继而大面积的往外渗出。
那场面,让我至今都难以忘记。
它小小的身躯上的伤口和粘黏着红艳艳血色的羽毛,由黑变红,再有红变白,直至转化成刺眼的金色。
齐刷刷的一根根银白色,散发着明溢光泽的嫩羽,彻底的从它的身上长出,羽翼瞬间丰满,连同周身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忽的在血液之中重生之后的傻鸟,正是因为周身的那层光芒,而彻底的将周围的那群人瞬间弹开。
就在这个时候,我为此而终于感到可以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抓住它,原来它就是师傅要找的梵音神鸟!!!”
突如其来的一张带有火光的大网,一下子从天而降,将那傻鸟束缚其中,被火光侵蚀,从而让它紧接着从口中发出的刺耳且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向四周传递开来。
傻鸟的一根金色的带着血渍的羽毛,被那寒凉而带着血腥气息的风吹落在我的怀中,当我去触摸的时候,却发现它一瞬间便化为金色的粉末。
那一瞬,我仿佛能够从中看见,傻鸟在我眼前灰飞烟灭的样子。
我继而身心自是无法承受,只要是我的朋友,无论是谁,都不能成为我侥幸用一条命换来另一条命,而让自己活下来的理由。
我开始动用全身上下每一处的力量,以此来阻止,傻鸟所给我设下的障碍。
却意外听到后来的那句话,我这才满眼含泪的离开。
那紧接着传荡在我耳中的那些话语,就如一把把利刃那般刺中我心……
接下来听见的那些话语继而让我感到如此之震惊:“哈哈,果然还是一只刚出生的神鸟,大家加大力度攻击,传言中,只有神鸟歇斯底里的尖叫,才能愈加让它彻底蜕变成 ,梵音神鸟,这神鸟可是这三界中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再说了是它放走了那个恶魔。
既然没抓到那恶魔,捉到这个宝贝也好!”
那群人便在那个时候里,说的每个字,每句话,以及每个神情皆动作,全部都在我的眼里,活生生的变成了一群丧尽天良的恶魔。
我的那些同门师兄,在往日里,都遵从族规,以善念和慈爱为做人的根本,熟不知,今天一见,不过都只是随便听听,哪有什么人真的会像我这般如此当真。
向来,我真傻,还相信师傅真的是什么得道的龟仙师祖,原来不过都是芸芸众生中里欲望的一份子,所有在欲望面前蠢蠢欲动的人,都说自己乃是清心寡欲的凡人,只是没人会像我这般,将真话挂在嘴边,还顺便说给了旁人听。
这便是我这一生以来的最大的天真和愚昧。
那个时候,无论我怎么想,想要怎么阻止这些一系列发生的事,但似乎都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机会。
招惹上凶兽,并被变相的欺骗和利用,直至在人间和仙界发生的这些事情,皆全都是我的事情,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来,我下了凡间,追踪到了那凶兽,因为那傻鸟的羽毛,所以,凶兽对我的态度,显然有些异样。
起初,凶兽本是想要靠近于我,它的神情中带有的不屑和狂妄,早就已经向我和周围的人和实物证明,现在的它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它。
他的眼神中带有对我的不屑和嘲讽,却在那种煞气即将来临布满全身,想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怀中忽的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细密,浓稠,继而慢慢演变成一根赤羽。
让它瞬间警惕的避开。
那凶兽并用着那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并也因此离我有半米之远。
“婀衣不是死了吗?怎么!!!”
“你说什么!果然,她的死还是和你有关系的!定然是你害死了她!她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的人间苦命女子!你曾承诺过我不伤害她!!!”
那凶兽站在那里,冷冷的告诉我,当时我也是同你这般并不相信于我。
前提是,我这样的一个身份,就是已经很明显的解释了这一切。
凶兽说你可别这样的冤枉我,我若不是看在你身上有着和婀衣一样的气息,我不管你是否和我之间有着什么关系,是否帮过我,但是你在我的眼中都是一个没用的废人!
像你这种的人,只配给我的胃做清洗,满足一下我这特别的胃口。
可是,既然前如今我吃不了你,你便就托了她的福,心里偷偷的乐吧。
说完,转身便要飞走,我正想要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控制它的时候,却被它重力弹开。
凶兽临行前的时候,告诉我这样的一句话,我虽然名声很臭,也自是很邪恶,但是我却不会做出那些比你们人还要愚蠢和不自知的事情!有什么
想知道的便去找婀衣吧!我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你这个晦气而胆小的人!
你现如今找我对峙的样子,也真的是枉费我白给你的那些力量了!
可笑的是像你这样的人还是世间少有!
有法力的却不知道如何利用,真是蠢到家了!
你是我在这个人间乃至仙界之中见到过的最笨的人了!
我深知自己的功力,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可却在它的面前,却是没有受到一丝煞气的影响,显然是因为傻鸟的这根羽毛,而并非已经死去的婀衣。
为了查清这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知道,为何在我成年那天,恰好会遇见它,并被它如此之深的吸引着,并因为山海仙的那面宝镜而决心和它一起去往人间。
以及那关于婀衣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我全然都要方方面面弄个清楚。
可是,在我回去之后,那些地方显然已经大部分发生了变化,我无法在找到当初我住过的那些地方,而原来我在那个地方所见过以及认识的人,竟也都出乎意料的忘记了我。
眼看着人间五天的时间将要过去一半,傻鸟说人间第十天的时候,便可以回来拿走它的尸体,以此,便可涅槃重生,恢复其生命。
为了办完自己的事情,恰巧能够赶回去,我便徒步走了三千多里,终于在一户年逾古稀的老爷爷那里打听到了,当年的地方。
因为体内有煞气的存在,当年的那些地方,乃至在哪里出现的左右感应,我全部都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一幕幕清晰且明了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看见了那长满了荒草的坟。
上面还有着当年,我用婀衣最喜欢的红木所刻染的碑,虽已碎裂,但拼凑起来算还是完整。
我在婀衣的坟前,跪了许久许久,说了很多当年的往事,放下了很多,却唯独没有放下,她对我的欺骗。
深夜里,我一个人在那荒坡之上,看着那坟墓上层层被风吹动着的浓密野草,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我做了一个记不起来,但确实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梦。
可却在我的潜意识里,是那梦在促使着我,忽然像是抓狂发疯了般,赤手扒开那三年前婀衣的墓。
那种期待和神秘的未知感,在前所未有的捆绑着我的意识。
手指破了,指甲断了的感觉,都未有感觉到痛。
掀开棺材的那一刻,里面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套崭新的红衣。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切,以婀衣必然这一次又用同样的方法欺骗着我的时候,缓缓的从我手中的衣服中,滑落出一个洁白而亮丽的角。
那角虽在我的手中,没了温度,却触摸在手中,一幕幕一如昨天那般,在我眼前略过。
原来,婀衣说她这一世的命不好,说她的这一生,就像是永远的被拿捏在他人的手中一样。
她只能就这样的过着那样被安排好的生活。
她是一只在仙海中饲养梵音之鸟的一名叫做天真的女孩,自幼无父无母,靠海而居,以吸取天地间的灵气为生,和那些鸟儿为伴。
不料却,因为本性良善,周围的那些小仙们从未有那她当仙看。
十五岁那年,仙海出现了凶兽,梵音神鸟虽可以轻易束缚住它,但上仙偏偏早就选好了人。
并以仙海这些年养育你长大,给你这副皮囊为由,让她做以牺牲,心甘情愿的被那上仙炼化成一直角,并永远的困于凶兽的身上。
一切事情的进展正如她的名字那般,她相信这正如上仙口中所说,被其心甘情愿炼化成缚凶角,是她这一辈子里都可遇不可求的荣誉。
她会被后人,传颂赞扬。
就这样,她被囚禁在那角内,永远的只能呆在那只凶兽的身体上,那年,天真不过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十三岁小姑娘。
五年过后,因为天真身上的灵气,日益在凶兽的身上冲刷和洗涤,那凶兽也就慢慢被抹去了煞气,全然成了另一种崭新的模样。
上仙,见此,此乃浑身散发着及其浓厚的且拥有着强大仙灵之气的这样一只动物,怎么可能会是当年祸乱仙海的凶煞呢?
于是,那上仙便想到了一个邪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