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万里云空之外,依稀有一层云朵在空中闪烁,本纯白如雪的云层,在此时某人衬托下而愈发的阴沉。
昨夜和锦夜碰面,无非就是想早早的给他提一个醒,好让他知道一些事情的先后顺序。
虽说这么些年以来。
他从锦夜成年之后就鲜少回去看他,多数时间也会派人捎个话让人盯着他,让他能够好好训练。
后来的这几年里,他便因为心中仍有牵挂,对阿玉依旧甚是挂念,再加上自己还要一手操持着新的魔界和妖界,他对锦夜的时间便是愈来愈少。
幸好,那孩子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
每次,他所带人传达的那些关于重振妖界,拿下魔界的话,锦夜都会听的心中热血沸腾。
一心想要将自己的地位和未来做大,直至过去的日子再也一去不复回。
他开到胜冈山附近,纵身一跃,消失下方茂密的林间。
只听见天帝随着自己的袖口轻轻一挥,石门随着那轻微的震动而打开后,里面氤氲着雾气缭绕的大殿之上的石座之上,坐着一位闭目的紫衣少年,垂直的墨发,长长的散落在玉座两旁。
眉眼中的郁郁寡欢,夹杂着几分不悦,灵动在黝亮的眉梢。
那少年正红唇微动,如葱玉般莹亮的素手正一颗颗往一旁叶片中摘着葡萄往自己口中吃。
天帝见此,本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
身旁的手下见此,想上前叫醒,却又被天帝拦下。
为此,天帝走到一旁轻轻的坐在一旁。
那紫衣少年似已有察觉。
本想吃进口中的青色葡萄忽的在嘴边停下,然后轻轻的向周围唤了一句舅舅。
天帝,见此,连忙咳嗽了几声,已示来到。
紫衣少年这才,放下葡萄,睁开了眼。
眼中带有一股孩子般的浅笑。
“舅舅回来了?!”
“你说,你怎么又跑到这里了,你不是应该在魔界外边跟你的兵在一起吗?!”
天帝语气中略带几分浓浓的焦虑。
也许他是年纪大了,也许他在有些事情上面,没有亲眼看着它完成,心中总会不由自主的就会浮现出不安。
锦夜,睁开眼笑笑,随之眼中的稚气和好玩的神情又逐渐消散。
看着天帝,眼神中似被蒙上了一大片的的氤氲,眉间之前的那些轻松在顷刻间转瞬即逝。
嘴角上的那份淡然也跟着消失。
锦夜不语,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姿势摆正。
“怎么?还在为昨天舅舅说的话而感到生气?”
“不是!”
“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个事情,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也都是为了咱们和咱们的以后着想。
开心点,咱们在魔界取得的胜利还是不错的。”
锦夜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冲着天帝傻傻的笑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一丝一毫都开心不起来……”
天帝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慢慢凝固,从而转变成另一种神情。
天帝看到这里的,似忽的看见了锦夜的心思。
现如今这一步便是成就最后伟绩的最后一刻,万万不可再次而跌倒。
什么时候都可以动情,但却唯独不能在这个时候。
什么时候都可以喜欢一个姑娘,但决不能是朝颜。
一旦她知道了,便少了另一个人的利用价值。
这些事情他天帝都是要想到的。
他也有情有爱,心中也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
这更让天帝在很多时候里,想要将一些事情必然做到未雨绸缪。
切忌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于是,便趁着锦夜双眸紧闭的时候,动用了法术。
那股带着灰黑色的雾气从地面上慢慢流窜,从而蔓延在锦夜的紫袍上。
那一刻,锦夜虽然感到有些微微的不适。
但是,还是没有太在意。
直至,天帝微微翻开手掌,那从手掌中逐渐出现在氤氲雾气里的画面不是一个女孩,而是那个年幼的,衣着落魄的,和锦夜相似度极高的小男孩。
原来他不是心病,也并非在这个时候,会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而是,一直以来,他都想要拥有一个家。
那个家中,父母亲并没有因为他的缘由而分开,他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他有一个疼爱自己,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姐姐。
他有一个然后世人都羡慕的家。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没有在成为人的时候,拥有自己想拥有的一切。
就连梦想和年幼里的美好都会快的防若一眨眼就会褪色。
他一切都感觉好似那般的不真实,很多东看西都在其中逐渐消散。
他的年幼一片阴霾。
尽管在有时候里锦夜在知道,自己的这些经历,或许跟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有所经历的时候,依旧是有所怀疑。
怀疑着,这个帮了自己的人,是不是对自己也是另有所图。
可是,他每次受伤的时候,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绿色的血液,胳膊乃至脊椎背面的黑色印记。
忽的就感觉,自己经历了多少的蜕变。
在那个时候,锦夜全部都藏匿在心中。
不会再像曾经那般的信任着彼此。
他能够活下来,全部都是因为他不曾服输。
天帝,看到这里,只是看着那已经慢慢熟睡过去的锦夜,朝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看到这里,天帝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
彼时的天亮,凌双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惺忪的双眼,光是能够从那奇怪的感觉中,就能够觉察的出。
因为什么,而让他的内心感到惴惴不安。
窗外的鸡鸣声,让凌双一下子意识到,天亮了。
白茫茫的,带有些湿漉漉的空气中,让凌双感觉有种恍惚的错觉。
昨天他是去买鱼还是去捉鱼了?
为什么他忙了这么久却感觉到一股甚是轻松。
他有种迷惑,但还是并没有太在意。
他醒来之后,觉得身边忽的少了些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至,他看着自己窗外对面的那间屋子。
无疑觉得有种熟悉感。
起身穿好衣服正要离开,双手在扣上上衣扣子的那一刻,有微微的红光正从一旁折射在他的手面上。
那红光一开始渐渐由小变大,直至那红光折射在他的手面上发出炽热的微光。
那微光在那一瞬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猩红。
凌双见此有些奇怪,只是用手伸出去触摸它。
只感觉手指尖一阵灼热的疼痛。
他的脑海中流露出一幅幅从未有过的画面。
就连那邪魔塔中老怪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他都感到奇怪。
自己忽然就感觉忽然之间很多东西就伴随着他的脑海里流失了。
“临行之前,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所能够给你的。
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便是你脖子间的那块玉。
它可在关键时刻,祝你一臂之力!”
那一刻的凌双才想起,这句话正是那位古怪的老头所说。
他擦了擦自己脖间的那块玉,从中慢慢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画面,但那画面却因为忽然的不模糊而在他的眼中瞬间消失。
那些像是被发现的某些小秘密那般,正一点一滴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记忆之中,唯独在那个时候里只剩下,自己不小心和奶奶上山采药的时候,奶奶中了蛇毒,虽说是蛇毒,那是那毒却在城中并无医治的解药。
听一位仙人说唯有珍宝可以救奶奶。
他便一个人为了奶奶只身犯险,幸好途中遇见一些拔刀相助的友人,这才促使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可是,他总感觉自己的这些回忆之中,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他思来想去,最终也没能想出来。
他看着自己经常伸出手的时候,那所停留在半空中的空荡荡的弧度,仿佛那空荡荡之中,正欠缺着什么。
没来由的动作之中,似乎包含着其它的什么信息。
但,凌双看着周围静寂的床,看着周围毫无变化的房间,忽的又觉得,一切都还是原来的那般,再平凡普通不过。
只不过,在他的脑海之中,仔细还残留着一部分的模糊记忆。
在那些记忆之中,又夹杂着太多的疑惑。
比如,他是怎么回来的?
路上遇见的那些英雄好汉们都是谁?
那个老怪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自己是如何得到宝贝的这些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便就只有卧病在床的奶奶。
想到这里,他穿好衣服大他,大踏步的来到奶奶的面前。
此时,透过窗外微微的熹光可以从中看得出,奶奶此时的面色红润,已然大有改观。
在那个时候,他忽的站在奶奶的床前,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
有那么一种错觉涌上他的心头。
奶奶她已经好了吗?
可是,这药还没拿给奶奶,不知为何,他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忽的在胸脯间翻到了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奇壳所磨出来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