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请进,竟然将我鬼使神差的吸引进去。
我在那群人面前一步步走进殿堂,那些人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那门便忽的一下被打开,打开之后的屋子中,竟然漂浮着一股花瓣的淡淡清香。
里面没有大面积的光亮,但却点着片片烛光。
鎏金的大蜡烛照射在屏风的后面,从那帘帐折射在墙面上的烛光包裹着房间的布置甚是简单,除了中间的桌子和三张桌子,墙壁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地面像是长满了草儿的那般柔软,清香正是从地面上散发出来。
里面的用具,多到我眼花,甚至未有见过。
而那一句略带冷冰和磁性的声音便是由那屏风后面的床上传来。
见此,窗外夜色已深,已然是到了休息的时间。
进去之后,有些昏暗,但火帝并没有打开灯,从那屏风后面能够隐约的看见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张足足可以睡下三个人的大床。
床周围布满了层层淡黄色细纱。
从那层层的细纱中可以隐约的看见,里面有个肌肤如雪,一头如瀑的黑发男子。
相必,那个人便是这仙界里赫赫有名的火帝。
多年未见,看见此情景。
心中却浮现出当年的那个小小男孩子在玲珑树下像个女孩子那般抽泣的样子。
脑海中的关于当年我和他的样子,竟一点一滴的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时候的他告诉我,他一定如何都不要这个位置。
他会选择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去所谓能够给我喜怒哀乐的地方。
他说无论自己做个决定,他都会支持自己,站在自己这一边。
收到师父的命令时离开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仙界还没有发生动乱,可是当仙界变化之后,我曾借助着地仙,问了问情况,却都说,他已经在那个时候里,不见了踪影。
碍于当时我的困境,我自是知道,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再加上来到人间,我对我的身份始终抱有匪夷所思的态度。
偶尔趁着周围人和动物不知道的时候,打听过天界的情况,却都得知的是,天界被人封禁的消息。
这也就寓意着,天界被禁封,火帝亦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当年,当初新晋的火帝为了整改仙界,在此已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甚至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幻化为天界一半的血脉,而就此护住整个仙界的存在。
虽如此,火帝的儿子也将自己一部分的仙力入注其中。
“我会等你……”
这句话后来在我的脑海里始终漂浮着,原本丝毫不记得的一个字的我,却在看见他的背影时,全部一股脑的涌出。
时至今日,这么久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所说的话。
而仙界虽说还在修复中,但是,想要将仙界整顿好,那可不单单只是有法力和仙寿就可以完成的。
而且需要一股无比强盛的力量才可以。
而这种力量用以支撑仙界,近乎在这世间少之又少。
但,按道理,我突然回来又是以我在人间的身份取的名字,按道理来说,他不会记得我。
“你为何不过来?”
一声近乎带着空灵而不带任何杂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在整间大殿内,略显的几分冷清,金色的烛光将周围的墙壁映衬的有些暧昧。
“我我我,没事,我站在这里就行了!”
许久的未见,已经让我近乎变得对此陌生一片。
他的声音里,既让我感到一丝想念,却又让人不断的从中看见,这些年过去,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
况且,他也已经喜欢了另外的女子,在外说是不近女色,却又为何对我这一个凡人感兴趣。
而若是他知道我的身份,忽然这些年里销声匿迹这么久,竟然却在这一天出现,这确实是有些奇怪。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我的身份对于他来说还是个未知。
原本就鲜少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亦然和师傅一样生活在属于我们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
即便,龟仙家族那边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只能是听听,迄今为止,知道我的身份的人就唯独只有师傅一个人。
从前,在仙界一样。
现在也一样。
“哈哈,看来你还是那个样子!”
“我?!!”
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狐疑,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他的这一句哈哈,显然对我没有像见到他的这般尴尬。
“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很特别。虽说你好像已经忘了我,但你今天的这一举动还是让我感到心生欢喜的。
很庆幸我能够遇到你,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帮了我这么多。
要不是你,我怕我走不到今天!
而且,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感,年少的情感可能没人会坚持这么久,但这份感情在我心里,我一直都会细细珍藏在心里。
你说,你今后喜欢的人,想要在一起的人一定要是我。
咳咳咳……”
话没说完,一阵咳嗽之声从那纱帐之内传来。
他捂住口鼻,轻轻的停顿下来,故作镇定和自然又继续道。
“很多时候,我都在做梦,梦见我们之间会有这一天的来临。
我们已经许久没见,这些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无法向你一一道来。
而现如今,我却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那便是,我对你的喜欢。
你也看见了,我这些天里准备的礼物。
你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这么久才告知我心意,实在是让你久等了。”
透过那间屋子里的黄纱,看见,火帝在那里好似在笔直的坐着,空气中漂浮着一缕紧张的味道。
就连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都微微颤抖。
他的这段话中,有几处停顿和犹豫,又在这些犹豫里,透露着几分哀凉。
我停顿在原地依旧默不作声,过往的那些事情再次被提起的时候,好像是在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比谁更凄凉,谁比谁更可怜。
但我也有我的原则,爱不得的人,也是万万留不得的。
我们之间虽说已经过了许多年,这许多年里在人间来说已经足够让一个人成长。
这却不应该是让他就此放弃一个人的理由。
所以,我断然不会再轻易相信于他。
于他于我之间,我们都已经长大。
那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到头来能有多少是终归执手相伴一辈子的?
我看着他那白色的衣服,衣服上镶着的金色一串流苏印记,印记旁还渗着银光闪闪的光泽。
侧面看去他的脖子上有块玉,从原本眼熟的红幻化成一团金,那些金色便由此慢慢的像四周闪烁着不停的金光。
金光所在其中慢慢包裹着的那个形状,开始让我逐渐意识到,火帝其实非同寻常。
身上在这个时候竟然感到一股从未有的热量,正从我的脊背之处,并随着一分一秒的累积而变的强烈起来。
“你怎么了?!”
我暗自在心中询问。
“我,……他让我感觉有非常的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就是因为他是这个仙界的王?”
“它的力量同我不相上下,但却让我感觉到有股异样。
那股异样让我的灵气在周身受阻,从而影响我本体的正常运转。
我看,今天,你想看你心上人,这我知道,也情有可原,但,现在在我看来,不合时宜,他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感觉我遇到了对手……
我们离开这里吧!”
壳壳这番话说完,语气里流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痛苦。
甚至不知道,它话音刚落,就已然没了形体,迅速变成一个干巴巴,硬如磐石的龟壳,揣在我口袋内。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纱中之人的神情。
我惊讶之余,开始发现,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有些人会伴随着那些事情发生改变。
师父曾在我病情不稳的情况下,将奇壳交付给我,一来是让我保护它,二来也是以奇壳的名义恢复我的病情。
虽光是从表面上来说,这两条看起来都毫无任何不妥,但其实这两者都是为了隐藏另一种真相。
自古以来,仙魔人三界流传着这样的一种说法。
说世间的两种宝贝之间有些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无论是仙界的素云和奇壳,魔界的至阴至邪的兵器,还是凡间高昂无比的珍宝,它们之间和一个人的强大,身份和仙法亦然是同样的道理——强者愈强,弱者越弱,只有相同的珍宝才会相互吸引。
而这个道理一直都以相反的结果在魔界出现。
仙界发生动乱的这段时间,魔界里的妖魔肆意横行在这个世界上,并以颠覆三界,统一想成为三界之首的想法,想破坏仙界,不料仙界有人进行了加固和封禁,所才没能让他们就此得逞。
但是,这却并不影响我发现这个秘密的事实。
而出现在我后背上的那股没来由的滚烫,以及奇壳自身力量的存在,而促使这一切在这个时候而被改变。
不可否认,世间唯有能和奇壳相互对立的法宝便是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