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在想着某人和我的未来。
从你看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心里暗生的那些小九九。你的那些小心思,我看到的可不止是一天两天了。
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你的那些小手段而关注你,其实都是你像极了那个叫做灵儿的女孩。
虽这样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那时。我以为你在我的冷嘲热讽下,很快就会消耗斗志,从而远离于我,你同我一样,也是有着鸿鹄之志的人。
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势必会有所留念,从而打乱计划。
可却不知为何,你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当年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有着几分男孩子的桀骜,明明想要靠近却假装不在意的感觉。
我很佩服,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如此的一本正经。
从你开始一直跟我作对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我本以为你就是只拥有志向和其它仙灵们不一样的人,却忽略了你其实拥有天下无敌的神器——奇壳,却总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屡战屡败,不得已只能够靠逃作为活下来的唯一技能。
邪魔塔里你出乎意料的选择令我刮目相看,同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开始确定自己的心意。
你大可认为我骗了现在的你,也可以说我是如你一样,凡事也要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光靠听和看是判断不出什么来的。
所以你当初你不会以为,我就单纯的是一个有些坏心思却坐着好事的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我虽然没对你说,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从你贪恋美色开始的那一眼起,你就在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能够让自己留下来,虽说我看不见你的内心深处的东西,但这一切的发生从我们相识之后,我就开始发现自己体内许久没有出现的煞气,在这一刻里,竟然全部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连我用原来想要控制的方法,也控制不住。
原来的我一直以为,这是否就遇心上人时所心动的表现,所以,你对我的所有所作所为,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就连你拿我的命去换珍宝,我也必然毫不犹豫,你看到的我因为你的出现而三番五次发生血光之灾所反应出的神情时,其实都是假的。
比起你如此担心奶奶,我其实比你自己更清楚,你不想要亏欠任何人的人情。
而那些你总是生气的画面,我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假装的。
从我在邪魔塔内,从我大难不死醒过来之后的那一刻里,你脸上所出现的那一丝紧张和难过。
从凶煞那老头总是从次次刁难我开始,你对你家亲戚发脾气,甚至近乎要和他断绝关系,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那个时候你的情感,我相信是真的。
虽不知,为何你的出现会引起我体内的煞气,或许是和奇壳有关,又或许是和那怪老头有关,但,由煞气所在仙界引出的上古凶兽——獬豸的出现,从而搅的三界不得安宁的这件事,我本是按照我原来的想法,将这最终的幕后黑手追踪下去。
可是,我无法证明这些出现在你身上的巧合和原因,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你同我一样也是煞气的目标,也是受害者。
所以,我一直都愿意对你有所坦诚。
关于你说的素云可是我脖颈间戴着的这块白玉……
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他的眼神之中的柔情和温暖,像极了一切回到最初时。他将我打捞起的时候所有开始。
他在人间第一次给我的突如其来的关心,无法克制甚至让我当时有些鄙夷,现在看来竟然都是被深陷的热情。
他对我从头到尾的在意,却已然早就超越了我对他的那看似零星的喜欢。
我明明早就生了想要利用他,害怕,栽赃陷害给他的绝心,可他却一度认为,这其实是我的可爱和独特之处。
恍惚有这么一瞬间,师父对我说,有生之年,有人疼你,爱你,珍视你,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因为,那个对你付出的人,从不会对你说出一声不。
一声不……细细想来……
那年……
某山崖之端,有几株惹人夺目的红色杏花醒目的生长在殿外的岩石壁缝前。
那一株株生长在红色土壤中的杏花,红的犹如鲜血。
奇异的腰肢之上,因常年吸取这氤氲邪恶之气,竟让那杏花的花瓣竟然长出了张张人脸的形状。每个花瓣之上仿佛还有某种缭绕的烟雾,懒散的漂浮在半空中。
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留着长发,却戴着黑色面纱,眉眼处有半块黑色弧形纹身的女子正靠近那石壁的缝隙前,伸手摘取那株红的似血一样的杏花。
当她靠近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手心忽然一疼,猩红的血液便顺着它纤细的手指流淌进去,血液渗入枝头的那一刻,从而消失不见。
女子眉心顿时紧皱,牙齿紧咬,强忍住手上的疼痛,那看似乖巧可人的花,殊不知,它的每片叶子竟都薄如蝉翼,快如刀刃,仅仅稍微触碰,便痛如削骨。
女子摘了满满一把,走到一扇精致的石门面前时,天色还微微亮,女子伸出那已然止不住的血淋淋的手去触按那石门,却发现她的掌纹已然被流淌过后所凝固的血液所改变了原有的面貌。
试了很多次,那石门竟然一次比一次的难开,她紧张的用自己的衣裙擦了擦手,从而在第三次的时候,石门依旧没有被打开。
她开始紧张起来。但石壁上随之以来蔓延而来的痛让她近乎没有力气说话。
一时之间,几声咻咻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锋利的兵器眼看着就穿透自己的半个肩膀,她只感觉自己浑身一痛,额头渗出一层冰凉的汗水。
那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全部笼罩。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现在的行尸走肉。
那股剧烈的带有如刀割般的疼痛,缱绻着一股冷清的死亡气息向她周身裹来。
眼看着就要从肩膀处的血液里,哗哗的向她笼罩而来。
她口中的主人没来得及叫出声,就眼看着要倒下,手中还仅仅的握着那把妩媚且妖艳的杏花,她看着它,忽然感觉心有不甘……
忽然想起之前……
在这周身氤氲密布的大山中,有一座隐匿依旧妖娆大殿。
一个通红的背影映射在无尽的阴影之中,透露着几分压抑。
坐在那凳子面前的女子,面对着镜子,面目本僵凝的她缓缓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伸懒腰。
从而从那些阴影之中传来声声筋骨合上的声音。
那通红的背影,似掉进了黑暗的火红。一下子变的暗沉沉起来。
那女子坐在那黑漆漆的位子上,并没有回头,只是幽幽道:“今日,何月何辰?”
“回公主殿下,已是嘉月卯时。”
“今日,是姑姑的生辰,我得前去祝贺,快,趁辰时之少,给我摘几朵最妖艳的花准备着!
这几年没见,姑姑应是愈发的美艳了……”
“那……”
“那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它了!”
女子摸着一旁盆中猩红的一朵花瓣。
“主人,您能够不选它,我,我还是个凡人,那东西它有能够蚀人血液的可怕之处……”
“呵!你要怕就别跟着我,反正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我……”
一声冷清的肆虐之声从她的周身传来:“废物!”
女子的身体被一股强烈的黑色氤氲所包裹,石门哗的一声被打开,直至那股浓浓的黑色氤氲之气将女子带入洞中,女子扑腾一下,倒在地上。
“对不起……都是小怜太笨,惹公主不开心……”
女子吃力的赶紧从地上缓缓爬起,跪在地上,牙齿紧咬,眼底噙着泪。有细密汗珠从额头滑落。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了!疼是迟早的,谁让你是人呢?!
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黑暗中的那个冷清却带有妖娆的声音逐渐清晰,此女子只见一袭火红衣裙,细密的流苏从裙摆一直蔓延至她的胸口。
衣裙虽惹人夺目,但上面却绣着一丛嫩叶,嫩叶开外是一片层层的绿,绿色之中,点缀这一枝黄澄澄的花,那花的形状其人脸那般,精致村落,花下的枝头竟生长和衔接在每一处的嫩叶旁。
女子伸出手轻轻一晃,那位叫做怜儿手中的那把红艳艳的杏花便被她握在手中。
她神情幽幽,唇红齿白,眼底略过深深的一层妩媚,墨发在她青葱的指间如流淌的墨,散发着莹莹的亮。
伸出手指,拿捏其中一只杏花的花瓣,口中软软道:“多年前,我还是个女孩,可现如今我却不同了!
红艳艳的花瓣虽看起来夺目,但却不如黄澄澄的颜色耀眼。
时隔多年,我也该向你们证明我是个女人了……”
女子起身将衣服微微浅露,凝脂一样的肌肤在空中散发着妩媚的光,洞口被轻轻打开,只见她一身飞跃,翩若惊鸿的背影便随着那杏花飞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