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包拯被拉住手，疑惑的看向他。
方厚胜没跟包拯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刚进来的小二，问道：“小二，我记得我没点桃花酿，这桃花酿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自从包拯让他小心暗箭的时候，方厚胜就对这些格外注意，来历不明的桃花酿，方厚胜还是觉得小心为好。
包拯听到方厚胜的话也有点懵，狐疑道：“这不是你点的？”
方厚胜这才转头看他，“我没点桃花酿，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送错了。”
包拯眉心蹙了蹙，将手收了回来。
小二本来还有点想茫然，看了眼桌上的桃花酿，这才突然想起来，道：“啊！忘了跟客官您说了，这桃花酿啊，是隔壁吕公子请您的，让我给您送过来。”
方厚胜听到隔壁吕公子，眉心一蹙，转头古怪的看着包拯，“吕斯齐？他给我们送酒干什么？”
他还记得包拯提醒他吕斯齐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好端端的送酒？
包拯也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开口道：“不知道，鬼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这酒我们还是别喝，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酒里面下药，还是小心为好。”
吕斯齐在范仲淹这派的人里面，印象显然不好，对面范仲淹三人听到包拯的话，也没有发言，显然默认的样子。
方厚胜就有点好奇了，吕斯齐看着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啊，怎么就这么败好感了？
方厚胜还在思索间，包拯已经跟小二开口道：“这酒你送回去，就说我们不喝酒。”
小二听到了包拯说吕斯齐不是好东西的话，但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佚食阁内每天都来不少官员，他在这里做小二这么久，对于官场险恶也早有一些了解，自然也不会去多好奇，道了声好嘞便抱起桌上的酒坛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方厚胜这才转头，好奇的看向在座的各位，提出了心里的疑惑，“这吕斯齐，有什么问题吗？感觉各位好像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范仲淹等人没开口，最后还是包拯瞥了他一眼，开口解释道：“吕夷简本身还是对得起那个位置的，之所以被人诟病，基本是因为其手下人行事不端，这点你知道吧？”
方厚胜点点头，这个他知道，原来看宋史的时候就知道，吕夷简吕相公其人颇有才能，但手下人行事却极为不端，导致被后世诟病。
包拯继续道：“其手下那群处处与范相公作对的人之中，以两人领头，一个是吕夷简心腹，另一个就是他这个侄子，吕斯齐。别看吕斯齐表明斯斯文文，君子如玉，心机城府深着呢，而且吕夷简还挺看重他，吕斯齐其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你最好离他远点，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他跟你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范仲淹这时候也开口了，“方小子，你升官太快，吕斯齐难免会注意你，至于对你下的心思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定，可能想拉拢你，也可能是想除了你，离他远点，你虽聪颖，但论城府，你玩不过吕斯齐。”
方厚胜乖乖点头，“范相公教训的是，小子记住了。”
范仲淹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吴奎陈升之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说话。
雅间陷入了沉默，饭饱之后，除包拯外三人便纷纷有事先走了，只有包拯一个人，坐着闷声吃菜，也不说话，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方厚胜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眉心蹙了蹙，推了推他臂膀，疑惑道：“包拯，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包拯边吃菜，边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方厚胜挑了挑眉，“你有心事？”
包拯不说话，半晌才突然道：“你点坛桃花酿吧，我想喝。”
方厚胜哦了声，出去叫小二拿坛桃花酿后，便又进来了。
包拯不说话，慢悠悠的吃菜，方厚胜坐着喝茶，一边看他，怎么看都觉得包拯好像心情不好。
方厚胜得承认他是第一次看见包拯这个样子，让他有点不习惯。
默了默，方厚胜还是开口道：“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因为什么？”
包拯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还是那句回答，“没有心情不好。”
方厚胜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又觉得不可思议，可仔细思索了下前后事，又觉得也不是没可能啊。
迟疑了会儿，方厚胜还是试探着道：“因为吕斯齐？”
话才出，包拯就用一种方厚胜难以形容的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方厚胜虽然有瞬间的毛骨悚然，但还是忍着头皮发麻问道：“你和吕斯齐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故事？”
“想多了。”包拯嗓音微冷，一口回绝。
然而包拯越这样说，方厚胜越觉得自己说对了，包拯绝对和那个吕斯齐有点什么。
方厚胜仔细想了想以前看过的历史，可上面也没有记载过包拯和吕斯齐有什么啊。
难道这两人搞基？包拯难道喜欢吕斯齐？但是吕斯齐不喜欢包拯，所以包拯单相思？这个时候又开始想起自己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然后就心情不好？
越想方厚胜越觉得自己脑洞真大，包拯喜欢吕斯齐什么的，太鬼畜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方厚胜还是拍了拍包拯的肩头，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大义凛然道：“包拯，有什么你就说吧！放心，就算你单相思吕斯齐，我也不会对你抱有什么奇怪眼光的，毕竟爱情是种能跨越性别的东西。”
方厚胜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儿，不禁满意自己的一番说辞。
方厚胜话才说完，就见包拯眼神凶狠的盯着自己，吓得方厚胜一阵瑟缩，还以为自己说到包拯心坎儿上了。
谁知下一秒，包拯就咬牙切齿的道：“方厚胜，你再给我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我今天就先砍了你！”
方厚胜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眼包拯，无奈道：“那你倒是说，你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