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厚胜听话的背着他左转,避免了撞墙的包拯松了口气,这才道:“你看不清吗?”
方厚胜嗯了声,又道:“你能看清?”
“习武之人,夜晚视力好点没事!”包拯一副不值一提的口气。
方厚胜突然就沉默了,敖老头不是说这书是什么好东西吗?为什么习武之人夜晚视力好点很正常,他却到了晚上还是睁眼瞎?
果然敖老头的话还是不可全信,方厚胜心中默默吐槽。
包拯身上有伤,这会儿被人背着倒是轻松,不由的惬意的眯了眯眼,下一秒却瞬间敏锐的感觉到了杀气,顿时,心头咯噔一声。
“快点!”包拯突然急促开口。
方厚胜眉心一蹙,闷头加快了脚步,一下子就在包拯指挥下绕过了几个弯。
“那群人追来了?”方厚胜一边跑一边道。
包拯脸色难看了几分,严肃道:“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
方厚胜脸色也不好看,背着包拯几乎用命在奔跑了。
而就在包拯感应到他们的同时,玄衣男人也感觉到了,顿时眉头一挑,沉声道:“我感觉到了,他们就在这附近!追!”
包拯大概猜得到自己这边估计也被发现了,毕竟那男人武功比自己略高,估计感知也比自己敏锐,不过他们就胜在人数少,那男人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感应到。
但他们人多,包拯提高注意力,能够提早发现。
方厚胜和包拯和那群人玩起了捉迷藏,男人几次三番都感觉到了气息,追过去却不见人,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而,方厚胜和包拯两人终究能力有限,迷宫似的建筑阻拦了他们出去的道路,过了一会儿,他们还是被追上了。
而且,方厚胜和包拯还非常糟糕的被追进了死胡同里。
吕斯齐脚程不行,后面几乎是被拎着跑的,直到玄衣男人和方厚胜包拯碰面,他才得以从人手中落地。
其中黑衣人点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火光瞬间将黑暗的夜照亮,驱散了黑暗了同时,也让方厚胜和包拯暴露在了所有人视野里。
方厚胜背上还背着包拯,眼神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十多号人,特别为首的玄衣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度危险。
包拯对上了玄衣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道:“还是追过来了啊……”
包拯这一声满是不甘绝望的自喃,方厚胜听到了,眉心微蹙,方厚胜一咬牙,背着包拯的手紧了紧,低声似自言自语的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方厚胜不傻,能看出来,那个玄衣男人眼里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他们今天,凶多吉少!
方厚胜心中再怎么后悔当初拉着包拯报复吕斯齐都没用,要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他最头疼的。
玄衣男人任由方厚胜用那种凶狠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在他眼里,方厚胜就是毫无杀伤力,只会嗷嗷叫的小奶兽,看着凶,实则一掐就死!
“劝你们不要挣扎!那样可以死的痛快些!”玄衣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两人的眼神,像是在猫戏老鼠。
包拯突然笑出了两声,很快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嘲讽道:“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何况跪了也不可能有生的希望!
玄衣男人嗤笑一声,吕斯齐却在这时候走了出来,行至他身旁,才低声道:“这位朋友,能否让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方厚胜冷眼看着吕斯齐走出去,然后谄媚的跟玄衣男人说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包拯,你这性子不上战场可惜,更可惜的是,可能以后也上不了战场!”
包拯哼笑一声,好像突然看开了一般,拍了拍方厚胜的肩膀,“小子,放我下来!”
方厚胜挑眉,嗯了声,还是将包拯放了下来,这才道:“你要干嘛?”
包拯不发一言,却勾着唇角抽出腰间的佩剑。
方厚胜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路都走不了你还想打架?”
包拯笑了笑,淡淡道:“那我也不想呆你背上等死!只是些皮肉伤,不算什么!”
方厚胜嘴角抽了抽,不说什么,却一把夺走了包拯手中的佩剑。
剑被拿走,包拯转头挑眉看着他,“怎么?”
方厚胜唇角微勾,带了些嘲意,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包拯的剑在他手中抛了抛,像是在试手感一般,半晌才道:“以前就想摸兵器上战场杀敌,却直到现在才摸上真正的武器,啧,这剑手感不错。”
自言自语似的说完这句,方厚胜才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包拯,眼里带着暖意,“打架这种事,应该交给健全的人来,你都伤成这样我还让你给我在前面冲锋陷阵,那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包拯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皮子一跳就想把剑重新夺回来,只是手才伸出去,就被方厚胜给抓住了。
包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虽然体魄不错,可你没有正统的学过武功,你上去了可能也只能直来直往的挥砍而已,连躲避攻击你可能都不会,我是有伤,但我还没有伤到走不动步拿不动剑!”
方厚胜点头,脸上那些散漫的神情收了起来,正色道:“我知道!”
包拯紧了紧唇线,刚想继续说话,方厚胜就开口了,“但我不想一直做个呆在背后的懦夫!”
方厚胜眼里的神情,很认真,认真到让包拯沉默,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他不想永远躲在风浪后面,有些东西他不能总是逃避,可笑他曾口口声声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从出了事儿到现在,一直都是包拯在前面替他战斗!
包拯看着方厚胜,心思复杂,半晌,他只说了一句话,“小心!”
方厚胜没有回头看身后,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前面的一群人。
方厚胜眼里突然爆发的光让玄衣男人眼里染起兴趣,然而在他眼里,蝼蚁终究是蝼蚁,方厚胜斗志再怎么昂扬,又怎样?他依旧可以轻易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