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大半夜的，可没人会来这里救你！所以你去厢房呢，还是在这地牢呢？”
吕斯齐微不可见的看了眼身后躺在石床上没什么动静的邢升，又扫了眼简陋的地牢，嫌恶的收回目光，道：“我去厢房！”
邢升那家伙自从来了这里便没个反应，一直躺着，要不是他起伏的胸膛，吕斯齐都要怀疑他死了。
邢升之前的强大深入人心，哪怕被老头儿后来打废了，吕斯齐还是担心，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拧不过邢升这根钢铁柱子！
方厚胜闻言，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邢升，这家伙，昨天差点没被老头儿打死，竟然还能爬起来弄死吕斯齐？
方厚胜没问，待到吕斯齐被包拯府中下人带去厢房软禁，方厚胜才问出口。
包拯闻言，轻嗤一声，笑道：“我吓唬吕斯齐那个怂包的，你怎么还信了？”
邢升还是没个反应，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死了，要么就以为他睡着了。
包拯却是知道，他可没有睡着，一直听着呢。
轻咳了声，包拯开口笑道：“邢护法不过来坐坐吗？”
没人回应他，半晌，只有方厚胜讪讪然道：“看来没打算搭理咱们。”
包拯笑了笑，也没在意，继续道：“你想活着吗？”
话音落下，方厚胜有察觉到，邢升动了一下，胸膛起伏的频率也变了。
他有些诧异的挑眉，这也能行？这邢升怎么看也不像个贪生怕死之徒啊！
包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的话语试探对了方向，接下来，自然就简单多了。
笑了笑，包拯开口漫不经心的道：“你的丹田被废，五脏六腑被打成重伤，光是这内伤，我不杀你，就算是供你吃喝，你在这牢房都活不了半个月！”
他没有说错，五脏六腑几乎被打碎，刑升能活半个月，都得益于他之前习武，身体比普通人要更好。
可如今没有内力支撑，他能活半个月也就顶天了！
邢升不再装死人了，坐了起来，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他眼神落在了包拯身上，等着他继续开口。
包拯嘴角一勾，双眸幽暗，不起波澜，平静得如同深潭，“天泉阁的杀手，我知道，都是从小踩着生命鲜血上来的人，你能成为护法，手上人命估计不少，天泉阁虽然是辽国势力，但却也鲜少在我大宋冒头，也不知道吕斯齐怎么搭上你们的，不过你们没怎么杀我大宋之人，我对你自然也没有那么大敌意，你死不死什么的，讲真的，我不是太在乎。
也就是说，我不一定非要你死，明白吧？”
邢升还是不开口，坐在黑暗中，看着他。
包拯也不急，挑了挑眉继续道：“你丹田被毁这个我无能为力，但是你五脏受损，我可以派人给你医好，至少让你平安的活着没问题。”
方厚胜有点不太明白了，包拯这样子明显就是有所求，但是邢升已经废了，能给他什么？
邢升自然也知道，包拯说到这里，恐怕不会免费救他。
空气一时陷入了沉寂，包拯也不急，静静的等他开口，方厚胜想着事情也没说话，半晌，邢升还是败在了求生欲下。
“要求。”邢升开口，嗓音有点沙哑。
包拯笑了，喝了口茶，淡淡道：“我要求不多，也不会让你去杀人什么的，毕竟你现在武功几近废了……”
黑暗中，邢升听到包拯的话，眼眸一闪而逝的阴翳，拳头不由握紧，虽然包拯说的都是实话，可……他怎么甘心？
包拯也不在意邢升怎么想，顿了顿继续道：“我只要你提供一些消息，我就可以给你提供药材，供你恢复保住性命，虽然此后你只能做个普通人。”
邢升没有挣扎多久，如今，活下去最重要，每天，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衰弱，他曾杀过数人，自身却极度恐惧死亡。
“你说吧！”邢升松口了。
包拯却不急着开口，而是看向了方厚胜，道：“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东西你不太方便听，大概的东西晚点我再跟你说。”
方厚胜也不勉强，点点头起身了，包拯有自己的私密，他也没兴趣去探寻。
“那我先出去找找老头儿，方府那边我暂时回不去，可能得借用一下你府上的人去替我送信了。”
他身上的伤没好之前不打算回去，不然那两个女人看见了，肯定得担心。
包拯没什么意见，点头答应了。
方厚胜顺着向上的阶梯往上走，临走之前，方厚胜隐约听到包拯的声音，好像在问邢升话。
“除了吕斯齐还有谁？你们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厚胜听不太真切，至于邢升的话，他更听不清了。
不过即便如此，方厚胜心里之间还是隐约冒起了狐疑。
除了吕斯齐还有谁？什么意思？你们的目的？是指天泉阁的目的吗？天泉阁……不是辽国的一个杀手组织吗？
方厚胜越来越混乱了，怎么回事？
没容他思索多久，方厚胜便看到敖老头拎着酒葫芦，醉醺醺的从门前走过。
天泉阁的事儿很快便被他抛到脑后了，眼下还是找敖老头比较重要。
“老头儿！等等！”方厚胜唤了声，连忙追了上去。
敖天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眯着醉眼看他，又灌了口酒，“嗝儿，干啥？有事儿？”
方厚胜走近后，敖老头身上浓郁的酒味便飘入鼻尖，刺激的他不由蹙紧了眉，有些嫌弃的道：“你大清早的喝酒去了啊？我说怎么早上找不到你。”
敖老头哼笑了声，睨了他一眼，神在在的道：“啥事儿啊？”
方厚胜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儿，一时也顾不上敖老头儿身上的酒味，拉着他便兴冲冲的去了一边的亭子中。
两人相对而坐，方厚胜笑得一脸谄媚，看的敖天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嫌弃的道：“有事说事，别用那种眼神看老头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厚胜闻言，不太好意思的咳了声，道：“老头儿，缺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