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
这个看上去像条绳子一样的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是个法器?
其实沐弦歌也有些惊讶。
她上一次看见拿法器打架的,还是连易。
不过他那个也不知道是人不行还是法器不行,反正沐弦歌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大用处,该菜还是菜。
但沙飞云这个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人给她讲解,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应到,刚刚若不是月惊鸿及时出手,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拦不住这条细细的绳索。
关于武器、法器、法宝的细致区分,那一次去过观鹤亭之后,她曾详细询问过月惊鸿。
得到的回答自然比当日沐庭所说更为详尽。
武器人人可用,只作防身,不能升级,没有虚拟空间,会损坏,明国差不多是个人就能造。当然,一般来说只有下地种田的农民才会需要。
法器分为两类:生活用具比如伞、娱乐用具比如乐器,以及装饰用品是通用的,观鹤亭里卖的就是这类;而战斗所用的法器则一般情况下是量身定制,根据个人要求不同、提供的材料不同,打造出的法器也各个不同。在明国,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能够制造法器。
另外,法器可以随主人的升级而升级,高品法器还会变换形态与用处。不过据月惊鸿所知,明国好像还没听说过谁会造高品法器。
就连他那根随身青藤,刚开始时也只是极低的三品法器而已。
不过随着他修为的提高,青藤也跟着不断升级,已经成功晋升中品,且因与主人息息相通,具备了一定的变身之能,在整个玄灵大陆也称得上顶尖了。
就是这么一件顶尖的法器,居然被月惊鸿随随便便拿来填了阵眼,你说气人不气人。
另外法器还可以传承,父传子、师传徒都没问题,只不过量身定制的东西,后人使用起来多半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但那也比空手打架厉害多了。
而法宝呢,首先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能作为武器使用,但它可以有虚拟空间,能升级,保养得当的话一般不会损坏,能够完全传承,所以很受追捧。
遗憾的是,明国会打造法宝的人实在太少了,到现在还有没有都不好说。
所以当时沐弦歌才果断选了法宝这个方向。
但其实她心中一直没有放弃对法器的追求,毕竟攻击型法器对她这个惯于舞刀弄枪的特种兵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心头之宝。
但是法器她只见过连易的法杖——这个太逊了直接排除——和月惊鸿的青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才一直压在心底。
如今又见法器,忽地就勾起了她搁浅许久的兴趣。
生活类的法器就让观鹤亭去卖吧,她只想做攻击型法器,量身定制或者批量生产,全看需求了。
“你说什么可惜?”沙飞云刚刚用力过度,哑着嗓子问。
沐弦歌微微一笑:“越是高品的法器,对主人的要求也就越高。倘若主人不能很好地与之相合,那法器的威力就要降低不少。”
她看着沙飞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毫不在意地把那绳索往案上一抛:“你虽与这法器的前主人一样,属于高阶大法师,但你的修为还是比他差远了,所以至今未能完全相合,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沙飞云一反先前的暴戾之态,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才冷哼一声:“满口胡言。”
“胡言与否,全在人心。”沐弦歌毫不在意,“就不知道沙盟主想不想更好地使用这件法器了。”
沙飞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意思?”
“本宫的意思是,这根绳索经过适当的改造,可以与你完全相合。”
“你会改造?!”沙飞云满脸震惊,“不可能!这法器乃是我先父的挚友陶然大师所造,用的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团七级天火,你怎么改造?”
七级天火!
听者一阵愕然。
要知道,由于神隐山实在太过难寻踪迹,再加上承接天火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玄灵大陆上已经很久没有过高级天火的消息了。
现在沙飞云却说,这根绳索是用七级天火打造的!
而且打造者还是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陶然大师!
琴佳人慢慢点着头:“原来你是沙思同的儿子。”
沙飞云冷哼一声,并没有看向琴佳人,只凉凉地回答:“琴国主竟也知晓先父,真是惶恐。”
口中说着惶恐,面上却全是淡漠,仿佛正在说的内容与他全然无干。
琴佳人叹口气:“当年一案,朕亦是许久之后才得以知情。”
“无所谓,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沙飞云满脸阴沉地截断,只盯着沐弦歌,“你打算怎么改造?”
他情急之下,连“沐皇后”也懒得称呼了。
月惊鸿冷冷一哂:“是什么东西在朕的朝堂上嗡嗡作响?”
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小弦歌不敬,这个沙飞云是吃了熊飞豹子胆,仗着大喜之日他不好见血,就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不见血,可也有的是法子让他难过。
于是沙飞云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猛地出现一道光,随即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扯进了光芒之中。
他纵横水路二十年,自诩也算是会过无数高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能公然被吸进别人的意识空间中去!
但意识空间无法大动干戈,对方这是想干什么?
惊魂甫定,只见上方有什么东西呼地一声掉了下来。
却原来是个罩网!
沙飞云一时不察,整个人被套入罩网之中,凌空提起。
“既是蚊蝇作乱,那就以网制之。”他听见月惊鸿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远在千山之外。
随后罩网被丢到一艘船上,那船毫无征兆地便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沙飞云久走水路,自诩平衡能力绝佳,坐船十年不靠岸都不会晕水。
但这船的旋转速度实在太快了!
不但快,而且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毫无规律地颠簸。
他一次次被抛起,又一次次落下,同时还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才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