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弦歌被月惊鸿的霸道程度震住了。
好吧她真的错了。
她得是有多瞎啊,刚刚居然以为他跟那些霸道总裁不一样!
这确实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这分明是霸道总裁的祖宗啊!
人家霸道总裁吃醋归吃醋,好歹也没指着别人的鼻子说你们统统都不配。
注意哦,不是配不上她,是根本不配喜欢她!
陛下他管天管地就算了,现在还连人家的感情都管上了。
喜欢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吗?难道不是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吗?
能被控制的那是感情吗?
再说了,有人喜欢她,那不正说明她有魅力吗,这是好事啊。
要是除了月惊鸿之外连一个别的男人都不喜欢她,那只能说明,要么是她太差劲了,要么她就是被藏起来从来没见过别的男人。
这他就高兴啦?
“那你倒是说说,别的男人‘被允许’对我有什么样的观感?”她很好奇。
她自认各方面应该都不算太差,总不至于差到人人避之不及。
而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基本上也不可能被藏起来不得见人了。
相反,她应该会有更多的机会见到更多的人,自然也能见到更多的男人。
不许喜欢,那难不成在月惊鸿眼里,所有她接触到的男人都只能要么像下属一样服从她,要么像仇人一样憎恶她?
“他们只配仰望。”微温的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下颌,“就像百姓们对待皇后登桥图、祖先显灵图一样,顶礼膜拜。”
沐弦歌:……
太看得起她了。
她区区一介凡人,何德何能,当得起百姓膜拜?
说到这个,她倒是突然想起来:“你们这边不是不兴拜神那一套吗?怎么我看他们拜起图来还挺熟练的。”
玄神不受奉祀,按说这里的百姓们应该不懂得怎样祭拜才对。
结果她无意中见到一座供奉皇后登桥图的庙宇,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香火鼎盛,跟她前世认知里的寺庙道观之类,几乎没什么区别。
难道拜神这玩意儿还是人类通用本能?
她这么一提,月惊鸿也想起件事:“荆楚说,那个皇后登桥图很灵验的。”
灵验?
要不是被月惊鸿困住了,沐弦歌当场就得喷出来。
灵验是什么鬼!她为什么会灵验!
“……哪一方面?”她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月惊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目光慢慢往下,在某个别有用心的位置停住了。
沐弦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历代圣贤在上!
月惊鸿:“求子。”
沐弦歌十分想要掩面叹息。
但不好意思,她现在做不到。
于是只能愤怒地瞪着月惊鸿。
月惊鸿在她的瞪视中,坦然伸手解了外袍。
沐弦歌:……
“朕倒是,不怎么太中意这个功能。”他低低地笑。
后来沐弦歌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不中意你这么卖力干什么!
幸好她是特种战士出身!
我跟你讲,随便换个什么人都遭不住你这么折腾……
她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始作俑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对着她笑。
……好吧是笑得挺好看的。
“我跟你说,不要仗着你好看就想糊弄过去,人家女孩子是恃靓行凶,你这个叫恃色行……凶……”
尾音逐渐消失。
沐弦歌目瞪口呆地偏过头,跟一张同样目瞪口呆的脸面面相觑。
现在的姿势是这样的。
她仰面躺在宽大的书桌上,不着寸缕,钗横鬓乱,面若桃花,香汗淋漓。由于不速之客的出现,月惊鸿反应神速地给她盖了件他自己的宽大外袍。
月惊鸿则因为刚刚想去叫人,所以形象稍微好点,但也是仅穿了件中衣,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眸中氤氲的情/欲颜色还未完全退却。
地上散乱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书、墨、笔、纸还有奏折,狼狈不堪。
一看就知道刚刚的战斗十分惨烈。
讹兽僵着身子转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本来就什么也没看见。”月惊鸿倒是十分镇定。
沐弦歌呻/吟一声,双手捂脸。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两人一兽转移到寝宫,国主陛下朝外面喊了人,让去收拾战场,顺便服侍沐弦歌更衣。
等到沐弦歌重新坐到月惊鸿对面的时候,已经十分像样了。
然而讹兽一看见她,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刚刚一眼瞥见的震撼画面,忍不住轻咳一声。
沐弦歌没有抬头,但她的脸却肉眼可见地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月惊鸿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异样,只是很正经地向讹兽询问:“乘黄呢?”
提起神兽大人,讹兽总算从刚刚的尴尬情绪中回神,面色一时变作十分忧虑:“我追上/它了,但又被它摆脱了。”
乘黄惊怒之下,速度简直超越了极限,讹兽循着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追得几乎要断了气,才好不容易在一处山脚下看见了它。
追得上,不是因为讹兽变快了,只是乘黄停下了。
讹兽不敢随意上前,只在原地谨慎地开口:“神兽大人?”
乘黄没回答它,双眸一直紧盯着某个地方。
讹兽循着它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惊异地发现这个地方很眼熟——
这不就是刚山所在之处吗?
上次护山圣兽说了,刚山以后都不会再开启了。
乘黄跑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呢?
一念未竟,只见乘黄仰天长啸,无声之吼轰然爆发,超强超声波就连身为准神兽的讹兽都几乎承受不住,颤抖着跪在地上五体投地。
许久之后超声波才渐次消失,讹兽勉力直起身来,却发现乘黄已经不见了。
“这次,我是完全彻底地感受不到神兽大人之所在了。”讹兽叹了口气。
沐弦歌和月惊鸿对视一眼,沉吟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
“要说异常——”讹兽略一犹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当时第一眼看到神兽大人时,它身上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变身了吗?
讹兽摇头:“不是,外表哪里都没变,但就是、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觉,觉得它变了,不再是从前的神兽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