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沐弦歌红了。
她和倪新雨合住的那座小院也红了。
每天都盘踞着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士。
有来想办法跟女神“偶遇”的，有来听人绘声绘色说书的，也有单纯只是来瞻仰女神并抒发崇拜之情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部分，是怀揣着暗搓搓的心思来的。
花冠玉才一出现，立刻就被围了个密不透风。
“花公子！看这里看这里！”
“花公子请回答我！”
“花公子……”
花冠玉淡定地摆摆手：“不出门；没什么要买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什么东西都不需要谢谢。”
这种阵仗，他这几天经历太多次了，对于这帮人会问出来的问题早就烂熟于心，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之后抬脚就走。
“诶诶花公子别走啊！”有人急了，“女神那天乘坐的东西到底怎么说啊！”
“说了很多遍了，那个东西叫做凤翼。”
花冠玉一个字也不肯多解释，面无表情地进了小院。
人群在他身后畏缩不敢前，个个摇头叹息，垂头丧气。
一墙之隔，倪新雨在小院里面笑得打跌：“花公子看看我！花公子请回答！”
花冠玉一脸哭笑不得：“还说呢，你们两个倒在这里逍遥自在，把我一个人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良心何在？”
沐弦歌也笑了：“花公子辛苦。”
她还是只肯称呼花公子。
花冠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恢复正常，笑道：“算了算了，谁叫咱们是好朋友呢。不过也幸亏你第一天就立下了死规矩，不准越线，否则直接打出去，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是啊是啊！”倪新雨频频点头，“诶你别说，看到弦歌把那个胖子直接用灵力索捆了丢出去，真是解气！”
“无规矩不成方圆。”沐弦歌淡然答道。
花冠玉摊开手，掌心有一张字条：“刚才有人趁乱塞给我的。”
“上面写了什么？”倪新雨好奇地凑上来。
沐弦歌一挥手，纸条直接浮在半空，缓缓打开。
花冠玉心中一动，看了沐弦歌一眼。
好强的实力！
对灵力的控制堪称出神入化！
这个手法，他自问做不到。
“欲谈合作，可否？”倪新雨低声念了出来。
没等沐弦歌说什么，花冠玉斩钉截铁地替她回答：“不可。”
“哦？”沐弦歌笑着看他，“为何？”
这位花公子平时总是温文尔雅，倒是难得见这般强势的时候。
“真要合作的话，眼前就有非常好的对象了，几时轮得到旁人？”他顿了一下，“何况，其实你还未必有这个意思。”
后面半句是找补，前半句才是重点呢。
沐弦歌心中有数，当下只是点一点头：“你说得对。”
然后就不肯再说什么了。
花冠玉忖度半日，不知她说“对”，究竟是前半句对，还是后半句对？
左思右想，最终仍是没有问出口。
倒是倪新雨一派天真烂漫：“这个人是想合作什么，凤翼吗？诶哟，真是异想天开呢。”
“为什么？”沐弦歌好奇地问。
倪新雨睁大眼睛看着她：“他要谈，也应该是找把凤翼卖给你的那一方谈啊，找你谈是干什么呢？”
“但现在货源在哪里，只有弦歌知道啊，他自然只能先找弦歌寻求合作咯。”花冠玉在一旁解释。
倪新雨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也对。”
却听沐弦歌淡淡地说：“没有货源。”
“……没有货源？”倪新雨又傻了，瞪着一双妙目，神情茫然。
花冠玉问道：“那么是沐姑娘的家族自产咯？”
“也不是。”
花冠玉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难道、难道竟是沐姑娘的，的，夫家？”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便觉得心痛如绞，不愿相信。
诚然，即使沐弦歌尚未婚配，自己也不见得有那个荣幸。
但是，但是这是不一样的啊！
沐弦歌摇头失笑：“我不曾婚配。”
花冠玉心中猛然松了一口大气。
不曾婚配。
真是，太好了。
至少他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花冠玉刨根问底。
“花公子为什么一定想要知道呢？”沐弦歌反问。
花冠玉正色道：“坦白说，对于凤翼，在下也很感兴趣。若是有可能，亦希望能够拥有，甚至帮助别人拥有。”
这就是在明确表达合作意向了。
沐弦歌倒是欣赏他的直白，何况就这段期间的相处来看，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
她要跟月惊鸿合伙，当然不能仅仅指望明书易单方面开拓市场，现成的机会放在眼前，不去抓住就太傻了。
“我我我！还有我！”生恐自己被落下，倪新雨踊跃举手。
沐弦歌正色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坦白说，这凤翼么，是我自己炼制的。”
此言一出，四下极静。
半日，花冠玉才失态叫道：“什么？！你会炼法宝？！”
他一向的形象都是温文有礼，行止有度，这还是头一次这般不顾礼仪，失声高叫。
甚至把倪新雨都吓了一跳。
沐弦歌默默点头。
花冠玉消化了半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土系灵力，炼制法宝，沐姑娘简直无时无刻不使人意外。”
倪新雨小鸡啄米似地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弦歌，你怎么这么厉害！”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不纯然是佩服，甚至带点酸酸的嫉妒之意了。
这个沐弦歌长得又好，出身又好，术法修为又高，还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怎么世界上的好事都能让她一个人占了呢？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自己呢？
“那么，我能买一个吗？”花冠玉目光灼灼。
“暂时应该不能。”
花冠玉若有所悟：“想必炼制过程应该很费心力。”
“这倒不全是。”沐弦歌摇头，“主要是材料难得。”
“哦？极品材料这种东西倒不是问题，需要什么？我来负责。”
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沐弦歌一个没忍住，笑了：“极品材料固然是问题，但并不是主要问题。”
“主要问题是，这种高品法宝，需要用中品以上法宝为引子，才能炼制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