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宠物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啊!
不愧为单兵素质优秀的特种兵王,从兴起这个念头到动手开打再到嘭嘭嘭过了三招,沐弦歌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
乘黄都压根没来得及反应。
当它想要开口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三招过后,沐弦歌真正起了兴致:“哟,挺能打啊。”
乘黄直到这时候才来得及插句话:“你打算对它干什么?”
沐弦歌眸子发亮:“你不说它是活的吗?这么大,活的,又不是颗宠物蛋,动手能力还挺强,搞不好是什么新物种啊。发达了!”
乘黄:“……”
玄神啊,带它走吧,它不想见这个主人了。
沐弦歌才不管它吐槽什么,乒乒乓乓又是一通打,终于把这颗蛋给逼到了角落里。
“嘿嘿,看你还能往哪里逃!”她两眼放光,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不怀好意。
乘黄:“我感觉你可能把这颗蛋当成了美男。”
简直是女恶霸当街调戏良家妇男。
它嫌弃这么一下的工夫,原本还滴溜溜乱转的蛋,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沐弦歌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颗蛋慢慢地,慢慢地变透明了。
露出里面的一团融融的光。
蛋壳变成的透明罩子越来越大,里面的那团光也不断变大,光晕中心,一只美丽的兽渐渐呈现在她眼前。
它看上去像一只大号版的兔子。
尾巴却与兔子截然相反,是长长的、毛茸茸的、看上去手感很好的一条。
背上白色的皮毛中间有两簇火红的印记。
而它的面容却与兔子完全不同,分明是一只兽的模样,却有着狭长的凤眼,一点红的樱唇,若不是细长的耳朵出卖了它的种族信息,怕是真的可算是个美丽的女子了。
沐弦歌第一反应就是:好漂亮的兽!
脑识中传来某傲娇神兽一声不屑的冷哼。
哦,还是乘黄最漂亮,眼前这一只还差那么点意思。
“哼!”神兽大人别扭地转过头去,声音闷闷的,“你小心点,这是讹兽。”
“讹兽?”沐弦歌愣了一下,“是什么?”
完全没听说过的名称。
“绝品珍兽。”乘黄补充了一句,“跟月惊鸿那只苍鸾一个等级。”
哇!
还说这不是个宠物蛋!
不是宠物蛋怎么会开出一只绝品珍兽来啊!
珍兽!绝品!仅次于四大神兽的逆天存在啊!
“我猜它是被人封印进去的。”乘黄不情不愿地解释到这里,就什么也不肯多说了。
与此同时,悬浮在空中的讹兽缓缓张开了双眸。
跟人类的凤眼不同,它的两只眼睛分别长在颅骨两侧,就像马或牛一样。一见到面前的沐弦歌,这两只漂亮的眼中立刻就蓄满了泪水,望去楚楚可怜。
“救我。”它低低地哀求。
沐弦歌:“……?”
讹兽迎着沐弦歌一头雾水的表情,低声解释道:“我被人追杀,那人好凶恶,偏又修为高强,我打不过他,他把我虐待了一通还不解气,又将我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善良的人,请救我!”
“唔,你是被封印进去的。”
讹兽轻轻点了点脑袋,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生爱怜。
“你跟一个人打架,没打过他,被逮住了不说,还让人镇在了这里。”沐弦歌又说道。
讹兽依旧维持着柔弱可怜的形象,刚要点头,猛然省觉哪里不对。
它刚才说的明明是“自己被坏人追杀”,到了这个女人口中,怎么就变成了“它和人打架”了?
追杀和打架,一词之差,这性质可就变了。
它心中打了个突。
讹兽,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很擅长用谎言来迷惑人心的珍兽。
它善于把自己伪装成各种形象,用真真假假分不清的话术,来骗取人类或其它兽类的信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眼前这个人类,看上去不太好骗的样子。
它转了转眼珠,细声细气地纠正:“是我被一个人追杀。”
为了加强效果,它还可怜兮兮地伸出后腿——这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年,漂亮的皮毛上还能找到不少被殴的痕迹。
“捉到赃才能说人家是贼,无凭无据的,我怎么就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沐弦歌不为所动。
“但是,现在受伤的是我,被囚禁的也是我啊。”讹兽眼中蓄满了水雾,仿佛是要哭了。
精致的面容上挂满了委屈。
沐弦歌却摇摇头:“同一个结果,可以是由不同的方式造成的。比如说你受了伤,你被囚禁了,可能事实确如你所说,你是受害者。但也完全有可能,你是一个残暴的角色,而对方只是为民除害罢了。伤是真的,囚禁也是真的,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不是立场有异,讹兽简直要对这番话大声地叫好了。
它曾骗过很多人,也见过不少人骗人或被骗。
如果人人都有眼前这女人的清醒头脑,这个世界就清静很多了。
当然,它的路也会愈加艰难的。
“那你——”它垂下眼睫,泪意若隐若现,“是不打算救我了,对吗?”
“直接一点,我要听实话。”沐弦歌灼灼逼人的目光直视着它,“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勾心斗角。你要我救你,这个简单,但我不想放个天天都要斗智斗勇、防火防盗的东西在身边。”
哈?
要讹兽说实话?
它的天性就是欺骗,这也太强兽所难了吧。
讹兽脸上现出挣扎的神情。
沐弦歌倒是老神在在:“你要想清楚,这块石碑镇在这里成百上千年,有无数人试图找到,但最后只有我成功了。”
她轻轻扯着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我现在转身就走,于我而言毫无损失,但对你来说,却是错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讹兽的脑子里刹那间转过千百个念头。
最后它绝望地察觉,沐弦歌说得对。
它被镇在此地已有不知多少时日,对于获救这件事,从一开始的殷切盼望,到后来的患得患失,直到最后变成彻底死心。
其实它知道,在这悠久的时间里,曾有无数人从这块石碑的上面走过。
也曾有很多人,往石碑的方向挖过、试探过。
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除了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