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突如其来的噩耗
卡希布2019-04-22 17:5814,866

  Vol。1

  “皇罹渊……”我呆呆地看着天边那抹刺眼的红色,就像是死亡的号召一般。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脸颊。惊慌控制了我的身体,无数种恐怖的可能性在我的脑海里轮番出现。

  “我要去找浚。”我左右移动着身体,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刚才大家分开的时候,浚把装有信号弹的包包给予澈拿回去了,我们现在又不能向别人求救,怎么办啊?我要去找浚!

  “你疯啦!”皇罹渊用力拽住已经失去理智的我,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森林着火是很危险的!”

  “你也说很危险了,浚还没有回来,我一定要去找他!”听了皇罹渊的话,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势似乎更大了,我一刻也不想耽误了。

  “不行!你不能去!!”皇罹渊突然大吼,我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得呆在那里。

  皇罹渊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面色柔和了些。

  “让我去吧!”

  “你……”我哽咽着看向他,“我们不能连累你的。”

  “怎么会是连累?!矢岛浚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找谁做情敌竞争呀?”皇罹渊笑了笑,很牵强但分量很重的理由。

  “皇罹渊……”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眼泪又在眼眶里集聚了。他是为了我,为了浚,所以才愿意去冒险的!虽然他嘴巴上总是和浚过不去,但男生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患难见真情,“那我跟你一起去!有你在,我不会有事情的。”

  “那好吧。”皇罹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面出现了闪亮的光,然后带着笑意朝我坚定地点头。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如果有危险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

  最后在我们去找浚的时候,皇罹渊很认真地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很肯定地回答了“会”。他笑了,我也笑了。不管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们已经是彼此最信赖的依靠。

  皇罹渊的步子迈得很大,换成了我被他拖着走,我几乎要跟不上他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也失去最爱的人的!”他字字诚恳,语气坚决。他指的是美里吧?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此时的他有种别人所不具有的魄力,却又拥有着任何人都不及的悲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步会这样死心塌地地喜欢着他了。

  我们心急如焚地在森林里穿梭着,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我濒临崩溃。

  “矢岛浚!”

  “浚——”

  “浚你在哪里?回答一声好吗?”

  我和皇罹渊叫喊着,四周一片黑暗,豆大的雨滴与呼呼的风声交错叫嚣着。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但我们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浚,你是在和我们玩捉迷藏吗?不要吓我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浚,你不要吓我啊,我很害怕……”

  “浚……求你了……呜……出来吧……”

  喊着喊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好害怕,好怕浚会出什么事情。我们之前不是还约定好了要一起幸福的吗?可是现在,他又到哪里去了呢?

  雨下得好大,一滴一滴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湿成一片,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虽然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雨水冲倒了,但是心里还是期盼着雨能够下的更大一点,这样火势就能得到控制了。

  我们已经离火场不远了,刺鼻的浓烟呛得我们不断猛咳,灰蒙蒙的烟雾也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视线可见的范围变得狭窄了许多,一睁开眼睛泪水就被刺激的拼命往下掉。

  “轰隆隆——”

  一阵接一阵的响雷声盖过了我们的声音,踩在泥泞的土地上,我感到好无力。浚……绝对不能让浚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请!仗着周围喧闹的声音,我无助地放开声音哭了起来。

  “项链我不要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浚你回来啊!老天,求求你让他回来啊……呜呜……”

  我捂住脸,蹲下身子,刚才一直压抑着的恐惧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让我不停地发抖。

  我……我是罪人!

  万一浚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不能哭!”

  皇罹渊用力把我拉了起来,大声对我吼道:“你在干什么?口口声声说要找到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了?你有时间软弱,还不如加油找他啊!”

  我被他超大分贝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看着他被雨淋得湿透了的头发与衣服,还有他眼睛里不灭的熊熊火焰,我怔怔地呆在那里。

  “把你的眼泪擦掉!”皇罹渊温柔地擦了擦我的眼睛,“待会儿让矢岛浚看到你现在的狼狈样子,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噗——”真难得,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笑了,“谢谢你,皇罹渊!”

  “不要浪费时间了!”皇罹渊没有再说什么,又继续前进寻找浚。看他那个神态,他的焦急程度并不亚于我。

  他是想到了当初的美里吧,当初没有救到她,他是那么悔恨,所以他才会如此疯狂地帮我。

  那么,我也绝对不能放弃!

  “浚——”

  “矢岛浚——”

  幸亏雨下得足够大,我拨开挡在眼前滴着水的头发向出事地点看去,火势小了不少。在我发现这个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后不久,就听到了皇罹渊的喊声。

  “我找到他了!”

  我惊喜地冲过去,可是下一秒,映入我眼中的场景让我差点停止了呼吸。浚昏倒在地上,红的触目惊心的血水从他的额头处渲染开来,一根碗口粗的树干横卧在他的手臂上,上面还留有没有被雨水冲洗干净的血迹。

  Vol。2

  “浚——”

  “浚,你要撑住啊!”

  我紧紧地握着浚的手,跟着移动病床一直跑。医院的走廊好长好长,好像永远跑不到尽头一般。在强烈的灯光的照耀下,我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发晕,泪水不知何时又涌了出来。

  求求你……上帝……求求你不要让他出事!

  就在我焦急地看着浚昏睡的脸跑着的时候,“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挡的走廊里回荡起来,是金属跟地板碰撞的声音。

  我应声木然地停下脚步,蹲下身去,呆呆地看着在地板上躺着的、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的——四叶草水晶项链。

  浚果然还是找到了。我静静地看着它,竟然觉得有一丝讽刺。它给我们带来幸福了吗?如果没有它,浚现在也不会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

  浚被送进了急救室,我和皇罹渊、予澈哥焦急地在外面等。看着急救室的门上面亮起了红灯,我不禁开始发抖。

  “如果,如果你真的是吉祥物的话……”我的眼泪“啪”的一声砸在了项链上,沿着晶莹剔透的表面滑下,“那么,请你保佑浚好吗……”

  “你们的衣服都湿了,赶快回去换一件吧,不然会感冒的。”予澈哥温柔地对我们说,“我守在这里就可以了。”

  “不……不要”我激动地摇头,“我要守着他!”

  “不行,你必须去换衣服。”皇罹渊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站了起来,“不然浚还没有醒过来,你就已经倒下了。”

  “可、可是……”我不安地看了看急救室。

  “你现在在这里也没有用,还不如照顾好自己,让他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你。”予澈哥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我还是在犹豫,虽然他们说得都很有道理,但是我在这里,至少还是会安心一点啊。

  “瑞稀、皇罹渊!我给你们带衣服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了过来,然后就是啪嗒啪嗒的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小步?”我们惊讶地看着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蹦过来的小步,吓了一跳。

  “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予澈哥连忙上去扶她。

  “我那么乖就不叫伊藤步了!”小步得意洋洋地让予澈哥搀扶着坐到医院的长椅上,“幸亏我心思细腻,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带着你们需要的换洗衣服赶了过来。”

  “浚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出事的!”小步大大咧咧地对我说,还拍拍我的肩膀,“你赶快去换衣服吧!”

  “嗯!”

  浚……他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就在我想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晕了过去。

  眼前是浚温暖的笑脸和清澈的巧克力色眼眸,他正冲着我微笑,他的笑容像阳光一般耀眼,像彩虹一般绚丽。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在金色的光线中,渐渐消失不见。

  我伸出手想要挽留,却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他。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

  “浚!!!”

  我大叫一声,猛地从梦中警醒。

  我打量着四周,柔软的床铺,雅致的房间,好安静祥和的地方。

  这里是……我为什么会在家里?刚才不是在医院吗?

  头好疼啊,我揉着太阳穴。这时候,小步端着一杯水推门进来,发现我正看着她,她冲我笑了笑:“瑞稀,你醒了啊!你刚才晕倒了,把大家都吓到了。”

  “是吗?”刚才那个梦让我感觉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我的头还是有些晕,我接过水随口说着,“刚才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呢。”

  “什么噩梦?”她问道。

  “我梦到浚了……”我突然意识到浚还在医院躺着,我竟然把他忘了,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我抓住小步的手臂,睁大眼睛问她,“浚怎么样了?”想到刚才的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向上天祈求着,只要他能好好活着,我愿意付出一切……

  小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立刻扶住我:“瑞稀,你不要激动,他已经醒了,暂时没有危险!”

  “暂时没有危险……为什么是暂时?”我死死地盯着她,“你把话说清楚啊!”

  “……”小步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像是耀眼的珍珠,刺痛了我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焦急地追问道。天啊,我简直快要被她弄疯了。

  “我……”小步这个样子快要急死我了。

  我拉开房门,手却被她紧紧地握住。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的手是那么冰凉,一点也不亚于我的。

  “你不能去,他不想见你!”小步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语气执拗。

  “你说他不想见我?”我定定地看着她,满是悲伤地说道。胸中有一种堵堵的感觉,让我莫名其妙地想要哭,为什么浚不想见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她的声音虽小,语气却很坚决。

  “小步,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你不要说谎瞒着我了。我要去看浚,现在就去!”我一字一句地说着。

  “瑞稀,你会受伤的。”小步闪动着泪光的眼睛里,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让我慌乱无比。

  我木然地看着小步,我会受伤?我为什么会受伤?小步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不行,我要去找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挣脱小步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她却快速地跟了出来。

  我甩下20块钱,顾不上司机说还要找钱,就拉着小步向病房区一路狂奔。

  “他在哪间病房?”我慌乱地一个一个病房地找着,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小步颤抖着,最终还是举起了手,指向最后一个房间:“瑞稀,你还是……”

  “不要再说了!”我打断她的话,飞快地向那里跑去。

  而小步,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但我分明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Vol。3

  站在浚的病房门口,我的心跳得好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明明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开的门,我却连推开它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恐惧铺天盖地地包围着我。我确确实实感到害怕了,害怕这不是梦,害怕浚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管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面对。

  我下定决心,推开门走入病房。

  雪白的房间里只有浚和予澈哥两个人,皇罹渊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好安静啊,我从来不知道安静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他们同时看到了我,却又同时别过头去。只是浚的眼里透着冷漠,而予澈哥的眼里……透着不忍。

  “浚……予澈哥……”

  予澈哥低着头,紧咬着下唇,神色间全是不忍。而浚似乎对窗外的景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将脸背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们……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两人,却在一夜之间全变了样?我无法忍受空气中越来越压抑的沉默,忍不住问出声。

  看样子浚恢复得还不错啊,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头上也绑着绷带,但看上去并不是很虚弱啊!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浚终于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我,眼眸里是破碎的冰凌:“虽然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但是小步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小步跟我说?说不要来的事情吗?我木讷地点头:“她对我说了,但是……”

  “那么就是你不知好歹了,都叫你不要来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他根本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就那么不讲情面地抢过话头,话语的冰冷程度胜过我们初识时的第一次说话,“现在我想要休息,不想看到你。”

  浚说什么?不想看到我?头顶仿佛有惊雷滚过,我一时间愣住了。

  不、不可能!虽然他经常摆着一副不理人的样子,但他却永远是替人着想的浚,即使是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也没有对我说出这种话。没错,一定是我劳累过度,耳朵出问题了。

  我润了润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而不是那种嘶哑的呜咽声,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扬起了嘴角。

  “我是不是听错了?呵呵,对不起啊,最近的听力可能出问题了……”

  “你没有听错,你实在是很烦,连这种话都要我说第二遍。你知道你烦了我多久吗?你还是马上搬出去吧!”浚目如寒冰,瞬间将我冻结住了。

  怎么会这样?我面对着现实,却依然无法相信。

  “我……”

  “你不要再说了!”

  浚暴怒地打断我的话,从病床上下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就往门的方向疾走。他眼里的坚决我看得一清二楚,不相信都不行。

  “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秒钟!”

  微风卷起纯白的窗纱,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金灿灿的一片,纯净而美好。

  但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病房外的榕树上,小鸟们叽叽喳喳地唱着欢快的小调。“丁零丁零”……窗棂上挂着的风铃随风轻轻地哼着只有它自己才能听懂的清脆曲调。

  我也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像是连感应的力气都在缓慢地流逝。眼前一片灰白色的暗淡画面,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我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被温热的液体模糊了视线,连这一点点光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也好,这样就不用再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了。

  “瑞稀……”予澈哥怔怔地看着我们,热泪盈眶。他那往日像春风一样温暖的脸,此时颓然的让人心惊。

  对不起予澈哥,让你担心了,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让我那么相信,那么温柔的浚,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永远不想再见到我,觉得我很烦,这就是他给我的解释吗?

  我愣愣地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仿佛一颗小水滴落在我的身上都能让我轰然倒下。

  那个在阳光下微笑,在月光中流泪,那个令我怦然心动的少年,为什么此刻却变得这么陌生?

  “我喜欢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就这样走掉,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地握着浚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出内心埋藏着的所有的话。

  浚怔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可是他的身体依然僵硬着,头也固执地不肯转过来。那可以扬起世界上最摄人心魄的微笑的唇,此时却紧紧地抿着。这样的浚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好像又在忍耐着什么。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凝视着他。我发誓,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着的忧伤的光芒,但仅仅只有一瞬间。回过神来的浚,神情比刚才更加冷峻,像是南极千年的冰山一样永远不会融化。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手指微微颤抖着。我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想要拉我进去,于是满心欢喜地举起双手,可是——

  “啪!”

  他推开了我的手,迎接我的是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

  我绝望地敲着紧闭的门,哭的声嘶力竭。薄薄的木质门把我和浚分隔在了两个空间里——两个毫无瓜葛的空间。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咚咚咚——咚咚咚——”

  我不知疲倦地、机械地敲着门,不知不觉间,血从我握紧的拳头上渗了出来,随着我的泪水一起滑落。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和我的心比起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

  “小姐,医院需要安静,请您不要大声喧哗。”被我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吓到的护士小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试图阻止失控的我。

  “对不起了。”我无力地冲着护士小姐笑了笑,然后慢慢地走出医院。

  我就这么走着……好像走出了浚的世界一样。

  医院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我眯起眼睛,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放下手来时,意外地看见了皇罹渊。

  在明亮的阳光里,皇罹渊的身上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芒,像是幻影一般站在我的面前。

  “皇罹渊?你……是来看浚的吗?”我的语气有些苦涩,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能去探望浚了吧。

  皇罹渊定定地看着我,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我是来看你的。”

  “来看我?”我一愣,“难道你也知道……”

  “是的。”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虽然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他。”

  “我当然不会放弃他啊!”我激动地说道,“绝对不会!”

  “我曾经说过,真正的爱情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他严肃的声音穿过呼啸的风,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们是因为美里才走到一起的,那是一种来生相遇的感觉,但是我骗不了我自己,美里已经死了。因为矢岛浚这次的做法,我已经确定了他对你的感情,所以我要退出了。”

  放弃……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罹渊会说出这样的话?美里的事情他迟早有一天会想明白的,这个我知道。但是,他口中说的浚的做法是什么?浚放弃我是因为……浚爱我?这要我怎么相信。

  皇罹渊走上前,心疼地揉了揉我的发:“丫头,虽然你会很艰难,但是你要加油。”

  “我不怕!”我坚定地说道。

  可是,即使我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呢,浚已经放弃我了……

  “记住,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皇罹渊轻轻地说着,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皇罹渊,谢谢你……

  Vol。4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日晚会上的轻吻,四叶草水晶项链,是我想多了吗?而我现在唯一清楚的是,他要离开我了……

  “瑞稀……瑞稀!你在听吗?”

  “啊?”我猛地从发呆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老师正站在我的旁边。

  糟糕,一节课我都在发呆,她不会是找我算账的吧?

  老师看着我不安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镜片泛着白光:“你最近一直不对劲啊,要快点振作起来。”她的声音很温柔,我听得出是关心。

  歉疚涌上我的心头,我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

  虽然我也很想要振作起来,但是……我怎么才能做到呢?老师并没有要和我计较的意思,而是把一份材料递给我:“你帮忙发一下这次的通知吧,分发到各班的学习委员那里。”

  我点了点头,接过材料,一页一页地翻过,认真地核对着班级。

  高一(1)班、高一(2)班……高二(3)班……我的手指在触到高二(3)班的时候,停了下来。

  高二(3)班,浚所在的班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是予澈哥。但是万一我到高二(3)班的时候遇到浚,那该怎么办呢?还有,他明明受了很严重的伤,却不在医院里调养,反而这么快就回到了学校,到底是为什么呢?现在这种尴尬的状态,我们还是不见面比较好吧?

  我期待地看了看周围,脸又垮下来了。小步不知道被老师抓到哪里忙去了,剩下的同学也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偏偏这又是个很急的通知,一定要马上分发到各个班级,这样一来的话,我就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没关系,加油!我暗暗地对自己说道,决定面对现实。

  可是我在高二(3)班的教室里来回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予澈哥的身影。我站在教室门口,有些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着。

  予澈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请让一下。”一个冷淡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啊?对不……”

  我原本打算道歉后离开的,但是现在……我却完全怔住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我缓缓地转过身,这声音分明是熟悉到刻骨的……

  虽然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不知所措,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为浚让了路。他紧绷着线条分明而清俊的脸,干净到透明的巧克力色眸子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冷冷地走进了教室。

  擦身而过的时候,浚修长而挺拔的身形掠起一阵风,我嗅到了风的落寞。

  我们真的成陌生人了吗?即使……即使做不成好朋友,难道连打声招呼微笑一下都不行了吗?

  你没有听错,你实在很烦,连这种话都要我说第二遍。

  那天浚残忍的话语又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他真的讨厌我了……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断在眼中聚集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溢出,我不要浚看到我的软弱。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最后一次有机会和他说话,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浚,你等一下!”就在他即将走远的那一刻,我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浚只是愣了一下,就试图甩开我的手。

  他并没有太用力地甩,而我又抓得很紧,所以他并没有甩开我,反而让我和他的两条手臂尴尬地悬在了空中。

  不用力,是因为他其实不想甩开吗?我依然保持着抓住他袖子的姿势,厚着脸皮想,心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了一股热流,可是这股热流在我看见他冰冷的眼神后又完全消失了。

  浚的双唇僵硬地抿着,皱起的眉毛流露出怒意,他再次用力一甩,没有防备的我顿时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撞到了楼梯的栏杆上,才稳住失去重心的身体。

  幸好我扶住了栏杆,不然摔下楼梯就惨了。我揉着被撞疼了的手肘,抬头看见了站在我对面的浚。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瞬间的不忍,可是却又像流星划过天际一样稍纵即逝,让我怀疑那只是幻觉。

  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同学,大家都对我抱以或好奇或鄙视的目光。在大家的眼中,我应该就是那种不入流的小丑吧!浚都说不想在见到我了,可我还是厚脸皮地纠缠着他,就好像偶像剧里那种机关算尽的坏女人……

  一时间,我觉得所有人的眼神都和现在的浚如出一辙,冰冷冷地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猛地扭头就走。可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却感到一阵眩晕,扶着栏杆的手不知不觉地失去了力气,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向楼梯下面倒去。

  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天啊,滚下去一定会很痛吧!在完全失去平衡的一刹那,我绝望地想,如果我再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浚还会收留我吗!

  为什么与浚见面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狼狈呢?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一些意外,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厌我的吧……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眼泪却像是被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拼命地往下掉。

  学校的楼梯一共有18层台阶,在摔下去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可是身体与楼梯的撞击却突然停止了,我身体的疼痛被忽然包裹上来的体温所覆盖消融。怎么回事?撞击的声音明明没有停止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拥抱保护着,若有似无地温暖呼吸,淡蓝色的身影,深棕色的发丝……

  “咚——咚——”

  终于全部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用怀抱保护着我的身体?我能够感觉到他把我的头狠狠地护在他的胸前,所以后来我几乎没有痛感,只听到那可怕的响声比之前的几次更加强烈……

  明明没有怎么受伤,我的泪却落了下来,在失去意识之前,打湿了温暖我的怀抱……

  Vol。5

  即使还没有睁开眼睛,我也能从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判断出这里是学校的医务室。啊,肩膀好痛……我缩了缩脖子,打量着这个地方。

  两张并排放着的病床,我睡着一张,浚睡着另外一张。我们盖着同样洁白的被单,单薄的质感让我留恋起刚才的那个体温,我知道是他。

  他看见我摔下楼梯,于是冲上前,把我紧紧地护在胸口,他忍受着剧痛只是为了不让我受伤,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出自于他那天生的责任心吗?他明明已经很讨厌我了,但是还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让我误会他还是关心我的,这样的我好像个白痴。

  我宁可放弃他的温柔,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下楼梯,也不想去设想他在之后会不顾及自己,舍身去帮助他心爱的女生的情景……我很自私对不对?我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看着他纯净的如孩童一般的睡颜,他在梦中还是皱起了眉头,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我的心口开始发痛,周围的氧气好像是被抽空了……

  有多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了呢?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我的视线落在了浚垂在病床边的修长手臂上,他还没醒呢。我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如果现在我能拉住他得手……

  “醒了?”从病房门口传来的温柔声音吓得我差点灵魂出壳,我慌忙收回自己的手。予澈哥担心地看着我,“刚才我向护士小姐了解了你们的情况,还好你们除了擦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刚才我与浚的距离不到2分米,如果我能再快一点的话……

  “瑞稀,你吓死我了知道吗?”小步从予澈哥的身后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拉住我的手,眼睛红红地说道,“同学说你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还有浚,他拼了命地去救你,他真是不要命了,万一被撞到……”

  “小步!”予澈哥突然低吼了一声。

  “予澈哥……”我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总感觉他们在有意隐瞒着我什么。

  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便都不再开口。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犹豫和担心。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着予澈哥和小步,他们的表情好奇怪……

  “啊,对了,护士说你又是因为贫血晕倒的!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啊?这样很让人担心的!”数秒钟后,小步不自然地开了口,我看得出她是在转移话题。

  而且,浚既然说他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能八卦地去打听他的消息,不是吗?

  “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的生活过得很混乱……”我低下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些日子我几乎就没有吃好睡好过,总是萎靡不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到这些,忽然好想哭。

  “对不起,风太大,沙子进了眼睛啦,呵呵……”我欲盖弥彰地用手揉了揉眼睛,立刻就有温热的液体沾上了我的指尖。

  可恶啊,为什么看着他们担忧的脸,我就越来越想哭了呢?浚还躺在这里,我绝对不能哭。

  可我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是不听使唤地涌出来。我在氤氲中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整个世界都是雾气腾腾的。

  “我先走了!”发现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我抢在他们开口之前跳下病床,推开门离开。

  我越走越快,内心却仍旧澎湃不已,后来干脆变成了奔跑。我抽噎着用手捂住脸,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人,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蹲下身来大声地哭了起来。

  浚讨厌我,讨厌到连看我一眼都不肯,讨厌到对我说那么刺耳的话……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我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有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小步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脸上带着毅然坚定的表情。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决定要告诉你了,那小子爱怎么折腾自己就怎么折腾吧!”小步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心疼地抱住我,让我觉得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太委屈你了啊!”

  那小子?小步说的是浚吧。她是要告诉我什么?我昏头昏脑地任由她抱着我哭,脑子里全是问号。

  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晕:“如果浚不是因为太喜欢你,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小步,急切地抓着她的袖子追问。事情好像不是浚说的那样,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小步在我热切的注视下,有点艰难地开了口:“其实……浚的病,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他看上去不是很健康吗?他不是可以来上学了吗?还有什么问题?”我迫不及待地插话,连珠炮似的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先别急,听我说。”小步安慰我,“其实他的脑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医生在他的脑部发现了一个血块,这个血块压迫着他的脑神经。虽然他现在没有事,但是指不定哪一天……”

  我的心揪了起来:“会怎么样?”

  小步的脸上出现了不忍的神色,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血块不化掉的话,浚可能就会突然……死亡。”

  死亡?!!浚会死……

  我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小步,一直到她转过头去不敢看我,我才反应过来。我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象如果没有浚,我会怎样。

  小步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怕拖累你,不想让你为他伤心难过,所以他逼着我们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然他就拒绝治疗……他都是为了你……”

  傻瓜,浚这个傻瓜……什么为了不让我为他伤心难过而隐瞒他的病情,他不知道与之相比,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而无能为力会让我更心痛吗?!原来他是为了保护我,所以选择对我冷漠,选择离开我。明明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为了救我跟我一起滚下楼梯……浚这个笨蛋,即使面对的是死亡,我也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啊!

  浚不相信我,我就偏要让他看看,我泉瑞稀究竟有多坚强。既然天意无法改变,我至少要让我们的爱冲破一切。

  我开始有了精神,说话也变得铿锵有力:“小步,血块化掉的几率大吗?”

  她愣愣地摇了摇头,眼眶还挂着泪珠:“不知道,医生说这个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什么可能都有的。”

  “那么就是说,他也有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嗯,按理说是这样的……”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握紧了拳头:“我要让他知道——我会永远待在他身边的!”

  没错,既然事情不由我控制,但我至少可以陪在浚的身边。

  可是……事情会有那么简单吗?我看着远处的风景,陷入了沉思。我应该怎么对浚说呢?如果直接找他,说我知道他的病情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小步和予澈哥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还是要找一个比较缓和的方法。

  想一想,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大家都是怎么做的呢?我右手支着下巴,盯着那颗随风舞动的垂柳出神。如果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话……就用礼物吧?对,礼物!

  我的眼睛一亮,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要不怎么说皇罹渊很闲呢,这不,听筒里刚“嘟”了一声,他就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看来可以把今天当成纪念日了,瑞稀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他第一句话就这么不正经,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不过现在的我可没有跟他斗嘴的心情,而是直接切入正题:“你会做蛋糕吗?”

  电话那头的他轻蔑地笑了:“废话,怎么说我也是个代理老板吧?无所不能的皇罹渊怎么会败在这种事情上?”

  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吹捧自己,不过现在我可不能得罪他。

  我认真地说道:“那么你教我做蛋糕好吗?我要学做那种最好吃的蛋糕。”

  “我做的蛋糕都是极品,哪里有最好吃一说?”他乐此不疲地自吹自擂,“不过,你要学这个干吗啊?”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句话:“总之放学之后我去你的店里找你!”

  挂了电话后,我拉着小步朝教室里冲去,扭头看到了她困惑不解的表情:“学做蛋糕干什么?”

  “做礼物啊!”我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进入憧憬的状态,“你想想,寄托着希望和爱的美味蛋糕,谁都会喜欢的吧!”

  没错,我就是要靠这个向浚表明我的决心。反正我泉瑞稀也是个烹饪高手,区区一个蛋糕是难不倒我的啦!

  “可是你确定它有用?”看来她不是很相信。

  “死马当活马医啦!”这已经是我能够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小步鄙视地看着我,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你认为浚会被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感动吗?虽然你是瑞稀,不过他的意志还不是一般的坚定呀。”

  这个这个……其实我也想到了,不过现在的我正处于激动状态,就暂时忽略这一点吧!

  Vol。6

  放学的铃声一响,我就立刻冲出了学校,一路狂奔到了皇罹渊的蛋糕店,他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我尽可能简明扼要地把从小步那里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皇罹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你都知道啦。那你以后就没时间再理我了,唉……”

  “皇、罹、渊!”我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点教我做蛋糕啦!”

  我总算明白了当初在医院门口皇罹渊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些话了,他是害怕我放弃浚。不过看到他这张玩世不恭的脸,我突然有种放心的感觉,他还能这样跟我调侃,就证明浚不会有什么事。

  说到予澈哥和小步,为了我和浚的事情,他们都没有顾得上彼此之间的尴尬。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们每个夜晚都守在浚的身边,而现在又一起想着我和浚该怎么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小步面对予澈哥已经不再尴尬了。而我也一直没有问她现在的想法到底如何,这一切都等到我和浚的事情解决以后再说吧!

  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在宣传册里选来选去,挑了一款最漂亮的蛋糕:“我要学做这个!”我指着一款青柠奶油水果蛋糕说道。

  浚很喜欢吃青柠味的蛋糕,而且这款蛋糕的颜色是嫩嫩的新绿,真的很漂亮!就像是柳树刚长出来的小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用巧克力围成栅栏的形状,把中间的水果装点成了花园,再配上精致的奶油,看上去很诱人。

  最重要的是,这款蛋糕的名字叫做——希望。紧要关头不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

  皇罹渊看着我手指的地方,不禁惊讶地笑了起来:“看来真的是很巧啊,你居然选中这款。”

  “怎么了?”我这才把目光从宣传册移到他的脸上。这款蛋糕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学做这款蛋糕的时候,师傅对我说,这款蛋糕是有传说的。如果做蛋糕的人带着虔诚去做这个蛋糕的话,心愿就能实现。”

  “真的?”我欣喜地跳了起来,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拥抱皇罹渊一下!

  “不过这个应该是骗小女生的吧,所以我就没有把这个写进宣传册里。”在店里明亮的灯光照射下,皇罹渊的脸显得很神秘,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占卜家,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说不定它的作用还是相反的哦,初学者小瑞稀做的蛋糕,只能让矢岛浚拉肚子拉到脱水吧……”

  “皇、罹、渊!”我生气地冲他吼,这家伙又不正经了。

  惹我生气的初衷达成,他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为了这个可怕的后果,我愿意教你做‘希望’哦。”

  我把再次大吼的冲动压回肚子里,决定只记住前半句话——我要做“希望”给浚了!

  “是你说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皇罹渊一愣:“这么快?”

  “当然,你说了要教我,当然要马上开始!”现在我总算掌握到了主动权,颐指气使地指挥起皇罹渊来,“就是现在!”

  “可是材料还不齐啊!”难得看到他瞪大眼睛的样子。

  “那就现在去买!”

  “拜托,那个地方很远,等到明天送货的人来好不好?”

  “不行,你已经答应我了!反正你骑摩托车骑得那么快!”

  ……

  于是我们就这么吵闹了起来,锅碗瓢盆被敲得砰砰响,来往的客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无论我怎么据理力争,皇罹渊就是不告诉我具体要怎么做。我急的冲他大声喊,他却始终坚定地摇头。就在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研究做法时,他却又恍惚地看着我,嘴边泛起了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笑容。

  经过我们的一番吵吵闹闹外加忙忙碌碌之后,我做的第N个看上去像蛋糕的蛋糕总算新鲜出炉啦!之前做的那些不提也罢,吃的我都想要吐了。

  最后小心翼翼地点上奶油,大功告成!嘿嘿,香味OK,设计OK,整体看上去还过得去哦!我满意地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颜色还不是很均匀的绿色蛋糕,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

  “还是不能做到色泽均匀,只能算是勉强及格,完全没有达到可以送出去的标准。”刀子嘴刀子心的皇罹渊蛋糕师板起脸,装出很权威的样子,“下面要看味道怎么样了。”

  “什么呀!”我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斜着眼看他,总之这个我已经很满意了,“味道肯定很棒的啊!”

  可是皇罹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针,插进蛋糕后又拔出来仔细地观察。

  我也好奇地凑上去看:“呀,这是什么?”

  他的浓眉邪气地挑起,发音清晰:“银针。”

  银针?银针试毒!我立刻反应了过来,狠狠地踹了皇罹渊一脚:“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做的蛋糕有毒?”

  他笑得好奸诈:“被发现了呀,我只是试吃到没有信心了。”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我切下一块蛋糕,狠狠地咬了一口给他看:“你瞧,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呜呜……好好吃!”等我咽下了第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又往嘴里送了一小块。

  而皇罹渊看到我激动的两眼放光的样子,也拿起刀子切了一点,慢慢品尝着:“还可以,增加到70分。主要还是归功于我的原材料够好,其实你做的味道只是一般而已,太腻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说出了这一句。

  不过这次我可没有感到失落,因为我看到他一边在鸡蛋里挑骨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一块蛋糕。

  皇罹渊这个臭小子,说不好吃还吃那么多!不行,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呢!

  “闪开闪开,我要吃这一块。”

  “笨女人,这块是我的好不好?我已经预定了。”

  “哼,谁做的谁吃,天经地义!”

  “你不要滥用成语好不好,中国文化都被你玷污了。”

  “你高中没毕业也敢这么教训我啊?”

  ……

  “好了啦,蛋糕全都被吃完了,我去重新做一个。”

  “是我不忍心看你把这么难吃又难看的蛋糕拿去给矢岛浚,这会让他从此对蛋糕没有食欲的。小瑞稀,好好做吧,我很看好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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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阅读:进退维谷!两个人难解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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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浪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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