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可直接上前揪住了陈言的领口，“她只是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带我回去吧，反正反噬后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夜城的死刑，能给我痛快一点，”陈言没有挣扎，满脸真诚的祈求秦可。
“你以为，回到夜城你就可以死得痛快了？”
“对了，还得告诉你，给严灵飞下蛊毒，你也有功劳，你带她去看过我。”
听到陈言这么一说，秦可蓦然想到那一次陈言因为一次会议反对严孟君娶叶子秋，所以被惩罚了，那一次秦可去监考探望，严灵飞因为好奇，硬是跟着去了，当时陈言还逗她笑得很开心，后来还不小心被监考刺划伤了脸，还是陈言给她擦的药粉。
“药粉？”秦可很后悔，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没错，那不是药，是蛊虫，可以控制人的，那是我刚练出来的，就想试一试，你知道的，种蛊者不能及时送出蛊，会心痒难耐。”
“陈言你混蛋！”
秦可重重地推开陈言，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枪。
陈言被下了处死的命令，
他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见一见秦可，秦可去了，他已经坐不直了，因为反噬的疼痛，蜷曲在墙角，花癍已经布满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流出脓水，那被啃噬的滋味，想必也够他吃的了。
“本来我不想再见你，可是，想到你曾经为我做的，所以来看看你最后一面。”
“谢谢你还能来看我。”
秦可看他因为蛊毒反噬的模样，想起了母亲的样子，因为她亲眼见到母亲的惨状，所以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瓶毒药，“这是夜城专门为叛徒准备的毒药，虽然这是毒药，却是夜城里死得最没有痛苦的一种，这也是，为了报你曾经帮过我的恩。”
陈言望着被放在桌上的药瓶，“秦可，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不恨你，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动过一丝丝的心。”
陈言垂眸，“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我说的从来都是实话。”
拿起药瓶，陈言脸上露出笑容，是打心底里的笑，虽然秦可说她对自己没有动过情，就凭这个，他已经无憾了，“谢谢你，严孟君一定是让我凌迟是吧？”
夜城对严重死刑犯，沿用了古时才有的凌迟刑罚，光是听这二字，就足以把人给吓晕过去了。
秦可并没有久留，转身离开之际，陈言叫住了她，“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不需要了，”秦可没有回头，“一会儿，我会亲自给你收尸，留你一个全尸，如果你想回你家乡，我可以送你的骨灰回去……”
“我的家乡，在我记忆里，已经很模糊模糊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严孟君？”
秦可回眸，“你还想说什么？”
“不止是因为你，你还没入夜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恨他了，不过，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要恨的了，”而且我已经得到你了，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