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方上面写着“破故纸”。
文白看了一笑：“想难倒我？”说完转身往那一排药柜看去。
文白两眼如炬，嗖嗖停顿在那标着“补骨脂”的柜，她上前敲敲那柜：“补骨脂，别名破故纸、黑故子、吉固子、婆固脂等。很多医师容易把它和它。”说完走到标着“千张纸”的柜敲敲，“混淆。千张纸别称破布子、白故纸、云故纸、故纸。一字之差，很多医师会误将千张纸当补骨脂使用。”说完挑眉看官恩平。
这时庞允宪进来，见到文白他眉微拧，不悦道：“哪个让你进来的？”
“他！”文白马上指官恩平。
官恩平转头向庞允宪：“老大，我让她进来辨认破故纸，她认得清。”
庞允宪没说什么，看向文白厉声道：“出去！”
文白眼闪闪：“干嘛那么凶？又不是我自己进来的。”
“出去！”庞允宪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药房内几名医师都向这边看一眼。
官恩平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文白示意：“走走，我请喝咖啡。”
文白眼又闪闪。
还是走吧，这个时候惹恼黑面神对她没好处。
文白撇嘴拿桌上她那瓶水：“这附近有咖啡馆吗？”
“有呀。”官恩平不敢多停留，巴不得拎文白衣领就走，他看庞允宪一眼，示意文白快走。
庞允宪站在那里不作声。
还好。官恩平暗松一口气，撵着文白一起出去。
两人出去，庞允宪站了片刻也出去。
自动售货机前。
“你说的咖啡馆就是这个呀？”文白拍那自售货机。
“有咖啡喝算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官恩平投钱购买。
文白撇嘴：“我不要咖啡，我要试工。”
不一会儿，那边货出来了。
官恩平拿出来两瓶咖啡，给文白递一瓶去：“行了，别闹了，你上别家医院看看吧，招人的又不止我家。”
文白不动：“我不要！”
官恩平把咖啡往文白手里塞：“你属牛的呀？那么犟。”
“我要试工！”文白就是不拿，“一瓶咖啡就想打发我？”
官恩平撇嘴，看一眼那咖啡收手：“我刚才逗你玩呢，你别当真，要是咖啡不行，那我请你吃饭。不过说好了，吃了这饭你可不能再来缠着我家老大。”
文白哼一声翻眼：“我不吃你的饭，我就要试工！”
真是犟牛！官恩平龇牙吸气：“你想试工，可我说了不算呀。”
文白瞪眼：“骗鬼！你是药剂科主任，你要个人不行？”
“真不行。”官恩平再递那咖啡去。
文白瞪眼接过那咖啡：“我才不信！”
官恩平笑：“是真的是真的。姑娘，我不和你说了，我那忙着呢，你……你就到别家医院看看吧，上整形医院吧，那里工资高。”
“我中药专业的上整形医院？”文白再瞪眼，“嘲笑我是不是是？”
“不是，不是，我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官恩平摆手，“哪儿收入高往哪去呗，转行的多的是，学中药的不一定就得在药剂科，也不见得非得在中医院。你也可以到药业公司去的呀。”
“你让我到药店卖药？”文白来火了，“官主任，你别狗眼看人低！”
官恩平是个脾气好的人，他笑笑：“姑娘，骂人可不好。”
想着自己的目的，文白深吸一口气，扔下一句“我是不会放弃的”转身就走。
官恩平想了想，拿出手机来。
不一会儿，官恩平到庞允宪的办公室。
“老大，那姑娘我感觉她在草药方面很有天赋。”他边说边拉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粒浙贝放在办公桌上，“她没上手就分辨出这是浙贝。”
庞允宪定定看一眼那粒浙贝，再看官恩平：“要是草包敢来吗？”
官恩平抿嘴，欲言又止。
庞允宪把一本病历扔官恩平面前：“李志忠之前的病历。”
官恩平收起思绪，连忙拿那病历翻开来看。
林荟芸得知女儿没能入职东璧中医院，丢了旧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林荟芸气不打一处来，把文白大骂一顿，稍带也把文明骂了。父女俩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大气都不敢出。
被骂了的文白各种委屈，一个人跑到家外小区边上的烧烤摊大吃特吃，一瓶酒下来，酒意上头，她气哼哼地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小时之后，拎着一大袋东西的文白出现在庞允宪家门口。
“开门！开门……”酒意微醺，文白举手便拍门，又叫又喊。
不一会儿，门开了。
“真是你呀？”开门的是官恩平，“你怎么摸到这儿来的？”
“让我进去……”文白可不管那么多，推官恩平进门。
文白可没得逞，一进去就撞上了山一样站在那里的庞允宪。
“出去！”庞允宪黑着脸。
文白定定睛，眯起醉眼，笑道：“你、你在家呀？”
“出去！”庞允宪声音分贝提高了几分，明显带着怒意。
官恩平是了解自己的师父的，他连忙拉文白：“你喝酒了是不是？走走，快回家去吧。”
“我不走……”文白甩开他的手，有点站不稳地晃晃身，看着庞允宪道，“你不收我……我就不走了……”
“姑奶奶你真是的……”
没等官恩平说完那边庞允宪就已经推搡文白了，官恩平没有办法，只得拉文白出门：“快回去吧。”
文白瞪眼看门内的庞允宪：“我不走！”说完就在门口边上坐下，扒拉袋子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你不收我就喝死在你家门口……”
官恩平噗哧笑，俯身扒拉看那一大袋东西：“真是酒呀？还有零食，我说你……”说完站直了看文白，“也太搞笑了吧？”
文白有些酒劲，也不管什么嘲笑嘲讽了：“我乐意，你管我……”
“那你就喝死吧！”
那边门“砰”一声关上。
“哎老大，我还在外面呢！”官恩平哭笑不得。
接着门开了。
官恩平赶紧入内，进去之前还不忘催促文白赶快回家。
“王八蛋！”文白咬骂一声，咕噜咕噜猛灌酒。
门内。
官恩平刚想说什么，庞允宪冷冷的话就来了“不准理会她”，看着师父上楼的背影，官恩平撇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