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官恩平把手机放庞允宪面前，“师父，吃个饭而已，用不着那么……矫情。”
庞允宪立即瞪眼。
官恩平连忙拍自己的嘴：“我说错话，掌嘴。”
庞允宪又不作声。
“师父，师父。”官恩平又趴上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呀，我特意和文白聊，终于被我摸清她的底细了。她呀，她不是为了药方来的，她是不服你，她认为你是那些气功师的技俩，她来这里就是想看你的能耐有多大。”
庞允宪眉动眼睁：“不服我？”
“是呀，师父，你好好想想她之前的行为，还有今天的行为，你没来之前，她可是揽了事情上身的。”
庞允宪拧眉：“她承认是她换的？”
“不是不是。”官恩平摆手，“不是那个意思。她自然是不认，她知道是霍淮生做我她就一口揽了，虽然有点冲动，但是这足以说明她不是为了药方而来的。而且事后她没有要求什么，就是……就是我为了让她请你吃饭，给她加薪百分之十。”
“你……”庞允宪又瞪大个眼看他。
官恩平讪笑：“师父，她那个人……和你差不多，在药方面很机灵，但是在感情方面很迟钝，我要不是这样，你们这饭估计一年都吃不成。”
庞允宪恼火，一方面因为这饭是这样来的，另一方面又为官恩平无视规定胡乱给下面的人加薪：“你给她加薪你自己给她发！”
“啊？”官恩平怔，“别嘛，师父。”
庞允宪拍桌：“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官恩平撅嘴，割肉般似的痛苦：“好吧，那百分之十从我工资里扣给她。”
“这饭你自己吃去！”
“别……别嘛！”官恩平伸手去连哄带逼，“师父，师父！就一顿饭而已，有必要那么纠结吗？我都说了她那个人……必须这样！你想她像别的姑娘那些追着你要微信啊？你别想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如果她是那种人你会看得上？师父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下手，医院里盯着他的人多的是，你这饭一吃，哪个还敢打她的主意？不管怎么样，你先下个订嘛，然后再慢慢想。”
官恩平这一番在理，可是庞允宪像是不胜其烦：“行了，行了，别烦我了。”
官恩平笑：“师父这是同意了？”
庞允宪已经转头看片：“你烦不烦？”
官恩平心里乐，站起身：“好，我烦，我消失。”说完向外去，走几步他又回头道，“师父，干脆一会儿你下去接她一起去好了，省得她挤公交。”
庞允宪嗯一声。
成了！官恩平心里乐开了花，笑吟吟出去。
那边门关上，庞允宪眼微动，转身伸手拿手机来看。
官恩平为了预防文白跑掉，他转回煎药室。
“主任，你那么闲啊？”文白关上炉门。
官恩平拉个椅子坐下：“我得跟你们重一下申药室的规定。”
文白哦一声：“杨姐回去了，她小孩发烧，她说跟你请过假了。”
官恩平这才想起杨菁华请假的事，他眼光闪一下：“我忘了。”
文白拿着个蒲扇扇风：“那还开会吗？”
官恩平看一下手表：“开，当然开，你找个椅子坐下。”
文白拉把椅子坐下，扇着那蒲扇：“那我明天传达给杨姐。”
“除了老大，任何人都不能未经同意进这里。”
“那霍副院、周副院呢？”
“都要经过同意。”
“我们可拦不住他们。”
“让他们找我。”
“还是有难度，再怎么说他们是副院。”
官恩平学足了他师父的派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废话那么多。”
“你是主任，你是主任。”
“还有，这里得多加两个摄像头。”
“主任，多加一台空调吧。”
“领药登记一定要严格执行，不能以忙为借口就不登了。”
“主任，我觉得是不是改用电子锅熬药？”
“主任给你当吧。”
“呵呵，主任当，主任当。”
“记住了没？”
“记住了！”
……
这小会开着开着就跑题了。
“哎文白，你谈过恋爱吗？谈过不少吧，本科五年，高中三年，初中三年，小学六年，估计你小学就得恋爱了。”
“你才小学恋爱！”
“交过几个男朋友呀？”
“那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
“没有？没有几个？那就是一个？”
“一个都没有！”
“主任，你骗谁呢？”
“哎不对呀，我问你交过几个男朋友，你倒问起我来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想追我？”
官恩平无比正经：“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你吗？”
文白拍着蒲扇松一口气：“哦，那就好……那就好。”
官恩平抢过文白那蒲扇，敲一下文白：“回答主任问话。”
文白翻眼：“这是私人问题，我有权保留。”
“保留无效。”官恩平瞪眼。
文白再翻眼：“没有。”
官恩平再瞪眼：“没有什么？”
文白狂翻眼：“没有男朋友，一个都没交过。”
官恩平欣喜控制不住：“那就好，那就好……”
文白不知道官恩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表情还是会看的：“你……主任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官恩平怔怔，当下又恢复正色：“当然是真的。”
文白眼动动，指指官恩平：“主任，你可得说话算话，不然我会有压力的。”
官恩平暗喜，文白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正是他想要的，当下他又持重道：“当然说话算话。”
文白满意地点头。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文白！”
文白指指手表：“主任，下班时间到了，散会了没？”
听声音不是师父的声音，官恩平紧张了起来，看向门那边：“你约了谁？”
文白笑着：“姜美纯呀，我约她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官恩平心里咯噔一下，“你果真要放老大鸽子。”
文白眨眼：“放鸽子？谁说我要放鸽子了？我把姜美纯叫上了，人多热闹一些，对了，主任，你也一起吧，我也是要多谢你的。”
“你胡闹！”官恩平急得发火，“谁让叫她的？”
文白怔怔：“那……那我请客，我当然有权决定叫谁了。”
官恩平用蒲扇拍她：“有这样感谢人的吗？有没有点诚意了？你这是感谢老大请他吃饭……”
“文白……”
外面咚咚仍在敲门。
文白站起身：“我先去开门。”
“你站住！”官恩平气得不轻，“我说散会了吗？”
文白站起没站直又躬身，样子滑稽，这是要闹哪样？这官恩平怎么一下子变得怪怪的？“主任，你……你让我好方？你、你这是什么会呀？跑题了，都。”
“你让我好方！”官恩平再用蒲扇拍她，没好气道，“要是让老大知道你是这样感谢他的，他非气得拍桌不可。”
文白坐下：“至于吗？”
官恩平重重道：“至于！”
那边门敲得咚咚响，文白看了又看：“主任，我先去开门吧。”
官恩平仰脸：“你去和她说，她不能跟你一起去。”
文白为难了：“这……好意思吗？都说好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她那么熟，她会怪你吗？”
文白想了想，叹息站起：“主任，你真是……管那么宽。”
真是和师父太像了，有缘啊。官恩平忍不住噗一声笑，接着又板起脸：“主任的话不听吗？”
文白向门走去：“可是，主任，这是我的私事。”
官恩平急了，起身奔至文白面前拦住她：“不行，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
文白停步，拧眉：“主任，这不太好吧。”
官恩平可不管了：“她要是这样都不理解你，就不配当你的闺蜜。”
文白翻眼：“我是说你这样不太好。”
官恩平急眼了：“必须听我的！文白，你用个脑想想，你不是想拜老大为师吗？你这样，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请个饭都没有诚意。”
文白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