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庞允宪闭目养神。
官恩平发动汽车，看一眼庞允宪，汽车缓缓开出。
“师父，你不生气？霍淮生找文白。”
“霍淮生爱找谁那是他的自由，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文白轻易就说出来了，你不生气？”
“她为了姜美纯。”
“那她说拒绝霍淮生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
“你觉得呢？”
“不知道。”
“师父，你怎么这样？”
“我还想问你怎么这样？”
“我不是为了师父好吗？早点谈恋爱，早点成家。”
“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管那么宽。”
“我不管你谁管你呀。”官恩平微顿，又看庞允宪一眼，“庞老问我好几次了，让我带你去相亲。”
庞允宪仍然闭着眼：“你先，成了家我再考虑。”
“师父！”官恩平嚷叫，“我不想成家！”
庞允宪：“那你废什么话？”
官恩平愁眉苦脸：“可庞老逼着我呀……师父，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庞老和时老想想吧？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着什么急？不过三十岁。”
官恩平又嚷：“何止三十？”
庞允宪猛地睁开眼，瞪眼看他一眼。
官恩平感觉到师父不悦的眼光，他抿嘴：“师父，说真的，为你自己想想吧，你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啊。”
“不是有你吗？”庞允宪继续闭上眼，“不见得就一定得子承父业。”
官恩平感激不已：“师父，可我毕竟是外人。”
“外人？”庞允宪再次睁开眼，眼中更是不悦，“你再说一遍？”
官恩平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用力吸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岔开话，“师父，文白挺好的，我总觉得她是你等的那个人。”
庞允宪眼波微漾，看着前方没有作声。
如兄如父，官恩平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庞允宪的人，他知道师父对文白多少是怀了心思，：“师父，如果文白不是来窥探药方的，她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她和你一样，对中医有着极高的天赋，又有着一颗热爱的心。”
“她热爱中医吗？”庞允宪不由自主说一句。
“当然，看得看出来了，她要是不热爱为什么死活不愿意离了这个岗位？她要是不热爱，为什么会挑刺？”
庞允宪眼闪一下，嘴角挑一下：“在你的嘴里，她挑刺倒是有功了？”
“为什么不呢？疗效更好对病人好，对我们医院名声也好。”
庞允宪又闭上眼：“好了，你当心点霍淮生吧。”
官恩平怔怔，看师父一眼：“要不要提醒文白？”
“我让你当心霍淮生，你扯她干什么？你少给我提她！”
师父吃醋了。官恩平暗笑：“好，不提，不提。”
接近下班，文白收到官恩平的微信。
“以后当心霍淮生。”
文白怔怔，回微信：为什么？他会开除我？他又不管这一块。
“开除你还轮不到他，总之你见了他绕道走就是了。”
“可是，他要找我怎么办？”
“你不是拒绝他了吗？他还怎么找你？他不要面子？再说了，你能拒绝他一次就不能拒绝他第二次？”
文白想想觉得也是。
晚上吃饭。
文白和姜美纯边吃边聊。
姜美纯：“我听说，霍淮生和老板面和心不和。”
文白点头：“看出来了，霍淮生想知道药方，大家合作伙伴都这样较劲，真没劲！”
“可能在霍淮生的角度觉得大家既然是合作伙伴，你不让我知道药方还算什么合作伙伴？”
文白撇嘴：“那个庞允宪也真是的，都是合作伙伴了还藏着掖着。”
姜美纯笑笑：“可这是老板的专利，公开不公开是他的权利，你知道的，中医的独门药方，都是祖辈家传的，哪个愿意公开？”
文白叹一口气：“所以中医很多药方失传，要么失传，要么传来传去失去了精髓。”
姜美纯的脸色也是无奈：“中医不比西医，西医是仪器诊病，中医是以人诊病，注定是没有办法广而推之，吃饭的家伙，谁不藏着掖着？”
文白嗯一声，心情不大好：“原因是多种的，中医在其他国家应用了起来，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啊。”
姜美纯抿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国家的百姓有病治病，不重视防病，中医这就没落了。在一些人眼里现在中医倒变成了不可靠的了。”
文白又叹，真是忧国忧民：“原因是多种的……不说这个了，这个话题太敏感。”
“快吃。”姜美纯点头，给文白夹菜。
文白闷头吃饭，没有什么话了。
这天。
文白一个人看几剂药的火。
这室内真是闷。
文白几分钟出来一趟，几分钟出来一趟，可把她折腾的，这下她无比怀念电子煲药。
这时有人敲门。
文白去开门。
霍淮生的脸赫然在眼前。
文白怔了怔，接着笑着道：“霍副院。”
霍淮生板着脸：“检查！”
霍淮生身后站着两名办公室人员。
文白回过神来：“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也没听杨姐说，官主任也没说。”
“给你通知那还叫检查吗？”霍淮生推门就要进。
“哎……霍副院。”文白以身挡住，“这好像不归你管吧？”
真让官恩平说对了，麻烦找上来了。
霍淮生的脸黑得像涂了墨汁：“我收到举报，你让开！”
举报？文白心一震，挺直了脊梁：“什么举报？举报什么？我这里有什么好举报的？”
“我要向你汇报吗？”霍淮生后退一步，指挥旁边那位办公室人员，“把她拉开！”
那瘦高个上前硬推门：“文白，请你配合工作！”
见这样，文白只得后退了。
瘦高个推开门入内。
霍淮生大步走进去。
另一名矮个子办公室人员紧跟入内。
“咳咳……”霍淮生一阵咳，他捂嘴，“这熬的什么药……封炉！检查！”
那两名人员赶紧做事。
“哎……”文白上前制止，“这药熬了一半住院部等着要的……你们不能乱动这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