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内力……”谢游羡一惊,疑窦又生:“你的内力和叶昙一样,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对于这种被压制的姿势叶无妄半点也喜欢不上来,但谢游羡似乎怕他反抗,此次上半身都欺压上来。两个人靠的极近,呼出的鼻息都缠绕着。
谢游羡尚未等到叶无妄回答,外面便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忽然有人敲门:“叶公子,你睡了吗?”
此时是好时机,叶无妄想出声,谢游羡眼疾手快捏着他下颌对着他嘴唇咬下来,刚要喊出的话就被他堵住了。
金清泠声音在外面又响起:“叶公子,刚才有人听到你屋内有声音,你无碍吧?”
叶无妄瞪着谢游羡,用力一振想将谢游羡震开,谢游羡抓住他的手腕,扣住虎口穴道,叶无妄整条手臂登时麻痹,但是这时另一只手内力灌臂,将谢游羡猛的推开,抬起一脚踢过去。
‘嘭’的一声发出巨响,谢游羡撞在衣柜上。
以为叶昙真的睡下要离去的金清泠听到屋内发出的声音又转过来敲门:“叶公子,你没事吧?”
房门被打开,叶无妄站在门口道:“没事,一只偷灯油的老鼠进来而已。”
金清泠诧异道:“只是老鼠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不好捉。”
叶昙双眼有眼疾,要捉一只老鼠的确是不好捉。金清泠热心道:“那我帮你。”
叶无妄婉拒了:“金姑娘,不用了,声音这么大那老鼠估计跑了。”
闻言,金清泠露出几分失望,又很快掩饰了情绪。叶无妄明知故问:“这么晚金姑娘怎么过来了?”
“葑茗与番云手说相思门进了一个窃匪,门内的人都在搜寻,我便来你这里看看你……如何了。”
她说到‘你’脸上微微一红,好在天色已晚,叶昙又看不见。
叶无妄知道叶昙,自然也了解金清泠对叶昙的心思,他道:“多谢金姑娘关心,我没事。”
就在此时,云鳞寻了过来,见二人站门口,大咧咧问道:“三师姐,叶公子这边如何了?”
“他无碍。”
云鳞走进了发现叶昙着着里衣,脸上登时臊的发慌,急忙忙道:“叶公子,你也不披一件衣裳。”
叶无妄愣了一下,他着实未想许多,孰料一个小丫头看到竟害臊了。
叶无妄玩味道:“抱歉,我急着开门竟忘了多披一件衣裳。”
金清泠关心道:“夜晚风凉,叶公子就进去,我也不叨扰了。”
叶无妄颔首:“嗯。”
云鳞拉着金清泠连忙离开,脚步极快。二人一走,叶无妄方关上门,谢游羡还在房间内尚未离开。
“我是老鼠?”谢游羡一直深记叶无妄说自己那句,倒也忘了自己被他推开的事,捉着这句不放:“那我是偷你这灯油了?”
叶无妄拿下屏风上衣裳穿上:“葑茗与番云手恐怕在相思门搜人了。”
谢游羡靠在床边,他肩上被叶无妄击了一掌,如今还有些疼:“我偷了他们的信,他们二人自然是要找我算账,何况你刚才那一声,即便他们二人不怀疑你也要找找到底什么人在帮助我,恐怕这两日相思门会被翻个底朝天。”
他话刚落便见叶无妄拉开门出去,忙叫道:“你去做什么?”
叶无妄脚下一顿,微微侧头:“若是叶昙,在发生此事时能事不关己躺在床上?”
“不会,定会去看看。”
谢游羡只听叶无妄哼笑一声,往外走。
相思门大堂内灯火通明,葑茗与番云手要找人的确惊动不少人。
叶无妄到时华容霜正脸色难看与葑番二人对峙:“你二人是什么意思?”
“门主,我二人必须要找出这个人。”葑茗说这话时正好看到叶无妄走进来,视线扫了他一眼又道:“谢游羡偷了我们寄回金鸾门的信,又有人帮他逃走。”
华容霜冷笑一声:“那你去找这个人,将我门内的人吵醒是何意思?”
葑茗道:“我二人也是为门主所想,若是旁人也罢,可刚才的一道声音我怀疑门内有人帮助谢游羡。”
华容霜本是见阮今白,孰料相思门里忽然锣鼓喧天,她便过来看,现在听到葑茗说词怒极反笑:“那又如何?”
“华门主,谢游羡当年杀了叶无妄是金鸾门一直在捉拿的人,而那道清啸的声音初听并无大碍,但听久了人的三魂七魄便会被摄去,无法自己操控任人摆布,当年能有此摄魂术控制人心的只有叶无妄一人。”
葑茗这话明面上说给华容霜听,暗中去观察了‘叶昙’,见他神色淡然,事不关己站在一旁,心中不免疑惑,到底叶昙是不是叶无妄?
华容霜与阮今白救了人的事只有他们二人清楚,也只有他们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叶无妄不是叶昙。
她不动声色看了叶无妄一眼,道:“你这话奇怪了,你意思是叶无妄没有死,但你又说谢游羡杀了叶无妄。”
大堂内灯火通明,相思门的人或聚集在大堂内,或等候在门外听从吩咐。
辛炀听到动静此时也跟了过来,听二人说着叶无妄的事,这个人辛炀只听玉堂阴提过几次,却从未见过。
但此时葑茗面对着‘叶昙’,说道:“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谁?”
江湖里素来将金鸾门的葑茗与番云手合并称为‘文葑武番’,两人做事一起行动,从未分开过。葑茗是军师,素来机智灵活,想办法与人沟通调解,番云手追击,二人配合从未出过错。
但是……叶无妄心底里冷笑一声,隐隐带着肃杀之气:葑茗是机智,想法多,因此疑心也重。如今才会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叶无妄,将此事闹大无非就是逼他露出破绽。
不过世上有句俗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叶无妄笑道:“你二人不信我,我说什么也没用。”
葑茗道:“叶公子,想要人信你,便要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和证据。”
闻言,叶无妄皱眉:“你且说说叶无妄到底是样什么人?”
大堂内气氛凝重,葑茗的声音响亮,他说:“金鸾门夜公子,为人狂娟桀骜,性命在他眼里如蝼蚁,若说他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又与凶犯为伍,尽做些邪魔外道之事,又练了邪功,丢了金鸾门面子,当年才会被主事关押在黄泉陵不得出来。”
叶无妄又问:“若是你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会如何?”
葑茗神色此时却是变了变,忽然明白他之前问的意思了:“被他所杀。”
叶无妄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几不可见带着几分残忍,笑意也未达眼底:“我杀你了吗?”
葑茗被堵了一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没有。”
叶无妄颔首,又道:“我为人到底如何,二位自去各地官门一问便清楚,这几年我一直在为官府捉拿凶犯,我不说我是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你口中杀人如麻与凶犯为伍的坏人。”顿了下,又道:“至于你二位还要怀疑我,我也会讨一句公道话。”
葑茗攥紧拳手,半句也说不出来,难道各地官府的人还能欺瞒吗?
他被叶无妄堵着一口气,也就未发现从他说‘我为人到底如何’时口气便有几分咄咄逼人。
华容霜此时道:“叶昙说的不错,你若不信,自去各地官门一问便知,再怀疑也不迟。至于你所说谢游羡与帮他的人,那也是你们的事,莫将相思门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