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昙笑吟吟的,华容霜吩咐金清泠为他收拾一间厢房。
金清泠正要退下忽然想起门外一直在等着未离开的二人:“师父,金鸾门的人就一直等在门外?”
华容霜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叶昙,道:“金鸾门自作多情调解此事,也未问我一声愿不愿意。他们来是他们的事,我想不想让他们进来是我的事。”
放眼江湖,敢这么晾着金鸾门的门派没有几个,但华容霜却未将金鸾门放在眼里。
叶昙劝道:“门主,还是让他们进来。”
“为何?”
叶昙笑道:“江湖里正邪两道都给金鸾门三分面子,你将他们关在门外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他们想调解就进来调解,答应不答应是由你说的算。”
闻言,华容霜思量一番,颔首:“不错,面子我给了,愿意不愿意放人是我的事了。”
她与金清泠说道:“就让他们进来。”
金清泠下去请二人,叶昙掸了掸衣袂站起来:“既然门主有事,我就先下去了。”
华容霜道:“你想找的人问一声,若真在我门里,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好。”叶昙作揖:“多谢门主。”
他正要下去,又被华容霜叫住:“叶昙,门外二人见了你可说了什么?”
叶昙迈出去的脚便顿了下,微微蹙眉:“说我像一个人。”
“金鸾门的叶无妄。”华容霜道:“你确实像他。”
闻言,叶昙笑眯眯问道:“那我是他吗?毕竟我只记得六岁前的事,也只记得如今三年的事,中间这一段记忆半点也没有。”
他这么问,以为华容霜会说‘是’或‘不是’,但华容霜却叹了口气:“你是你,他是他。你这人贪财又小气,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人却好相与,重情义。但叶无妄不是,我虽未与他接触也见过他,此人出手阔绰,视钱财如粪土,性情狂娟桀骜,喜怒无常,武功之高难有敌手,此人难以接触。”
华容霜望着对面的蓝衣少年,打趣道:“你想像他也要舍得你那些银子。”
叶昙护命一样护着自己怀里的银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这模样正好落到前来的葑茗与番云手眼里,二人早就听到华容霜与叶昙的对话,此时又见他谨慎的模样,二人神色复杂,着实难以想象此人会是叶无妄,也无法想出叶无妄一脸娟狂护着银子的模样。
果然不是,叶无妄岂会是这种人。如此想便见叶昙望了过来。
他的双眼看不见,但二人却以为他当真是看到了自己。
二人步上水榭亭,叶昙笑道:“门主,我先下去了。”
华容霜微微颔首:“嗯。”
叶昙便护着他的银子离开,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真有什么人会冒出来抢他的银子。
金清泠带着他去了厢房,门外种了些植被,房内布置干净整洁,能闻到淡淡的菊花香气。
“这是我以往住的一间。”
“是的。”金清泠将门口的一盆菊花搬到窗口下:“以往你种的两盆菊花都留着,这间房也一直未有人住。”
当年叶昙被华容霜救醒就一直在此地养伤,近半年的时日修养身心,种种花草养些条鱼。
那两盆黄色菊花便是叶昙当年悉心种的,如今簇拥的花朵盛开,当年的人也回来了。
叶昙俯身,手掌从大簇的菊花上抚摸过,淡淡道:“金姑娘,你有心了。”
金清泠一愣,叶昙笑道:“我种的这两盆花若无人打理不会开的如此好。你能从这植被里立即找到我种的植被,想必是一直打理着。”
这话虽是感谢,金清泠却有一种自己的心事被他看透的错觉。
她解释:“叶公子,这种子也是我给你的,自也希望花开的好。”
叶昙并未多探究照料两盆花的人到底什么心思,转了话锋问道:“怀府的怀公子不知可到了相思门?”
金清泠道:“待我去找二师姐问问。”
“好。”
金清泠见他不再说什么,道:“你先在此歇息,若有消息我再来通知。”
叶昙微微颔首,金清泠看了他一眼只能无奈离开。
“我以为你眼盲看不见,也能惹得一身风流债。”
谢游羡蹲在屋顶望着金清泠远处的身影啧啧两声:“有人给你收拾房间,又给你打理你种的花,这相思门都是姑娘,到底还有几个对你有意思?”
自进着厢房叶昙便闻到桃花香,也不知谢游羡蹲在屋顶多久了,不过该听到的还是听到了。
叶昙是不知有几个对他有意思,但金清泠的心思他一直很明白,只是这相思门的规矩他也记得,自然也不希望害了对方。
“倘若你不翻墙,光明正大从大门进来,我想也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闻言,谢游羡望着叶昙,仔细思量一番,笑道:“这相思门可有聪明闻一知百的姑娘?”
“有。”
“可有穿蓝衣的姑娘?”
门内规矩是穿粉衣,不过:“应该也有。”
“可有姓叶的姑娘?”
叶昙淡淡道:“你若去找也会有。”
谢游羡道:“那可有眼盲的姑娘?”
叶昙一愣,脸上登时涨的通红,方明白自己被他调戏了一番。
谢游羡从墙上翻了下来落在叶昙面前,伸手抬着他下颌:“我说的这些条件姑娘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位公子了,不知这位公子会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