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记终于松口,宫教主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之情,于是,那天之后,宫倾连续多日都找不到墨记人在哪里。
还是墨梧登基大典的前一日,叫人去通知,需要墨记出现,这才被宫择天放过。
这边仪式刚结束散场,墨记还没走多远,就被宫倾逮住了。
墨记头疼,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他们师兄妹一个二个的逮着他不放。
“快说,这两天跟我师兄狼狈为奸干什么去了?”宫倾一只手制住毫无反抗能力,甚至身后还在作痛的墨记。
墨记苦笑两声,道:“确实是为奸去了。”
“快点交代你们俩做什么去了,我都要无聊死了。”
“做什么不重要,我现在只希望你师兄能做个人吧。”
“做个人?”突然出现在墨记身后的宫择天,表示你的话我听到了。
担心自己安全的墨记,只想找借口离开,“墨梧找我还有事,你们俩先聊,先聊哈。”
宫教主知道墨记的借口是真,因为他刚才墨梧那里过来,在过些时日,墨记不仅身体上是他的,名分上也是他的。
……
“这件事就辛苦你和墨枫了,咱们是一母的兄弟,所以迎亲的事情,交给你们我最是放心。”
“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墨枫早早表了态度。
墨记一直没出声,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要去迎亲,那肯定就要骑马,这一骑马……他就觉得自己身后发疼。
“小十,你这些日子忙着开府的事情,是不是太累了,皇兄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墨枫看墨记眼神发直,就知道他肯定神游天外去了。
“啊?嗯。”墨记反应过来,也不好解释,就只能先这么应下了。
“那,迎亲的事你可愿意?”墨梧再次问他。
“这个嘛……皇兄,你是确定这辈子就只要宫倾一个了吗?”墨记生硬的转移了一下话题。
“这是自然。”虽然不知墨记问这个是为什么,当墨梧还是做了回答。
“既然你俩这辈子就只有对方了,那迎亲这件事就应该你自己亲自去做,才显得有意义,等你俩老了坐在摇椅上慢慢摇的时候,还能当个回忆讲起来,要是我们俩去,等你们回忆起来的时候,就是我俩红衣高马的来迎亲。”
墨梧沉思了一下后,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规矩向来如此,要是改变的话,朝臣们怕是会反对。”
“他们有什么可反对的,他们吃的是皇粮,领的是皇家给的俸禄,该做的事不去做,反而在这种事情上叫嚣,就应该套麻袋打一顿。”
对墨记的话,墨梧没反对,那就是表示默认了。
第二日,朝堂上,墨梧刚提出这件事,就立刻被一群大臣反驳。
“此事实在是从未有过,更无相应礼法,如此做实在是不妥,且陛下身为帝王,后宫之中怎能只有皇后一人,理应选秀,扩充后宫,绵延子嗣,才是正理。”并无太多实权的礼部尚书,自己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对于朝臣的反应,墨梧并不感到意外,冷声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被“你们”概括的其他未发言的大臣,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没人吭气,墨梧继续说:“我这事虽然从未有过,但不代表不可以有,规矩既是人定的,那由人改又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只是陛下正值盛年,后宫理应多些人才好。”礼部尚书继续不怕死。
“依爱卿的意思,怕是后宫里多些官宦家的女子更好。”此话一出,众人皆跪下请罪,忙呼不敢。
“你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臣子若真是忠心,又何须不断的把自己的嫡女亲妹一个接一个的送进宫,笼络帝王的心呢。”
看着下面那一片跪着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墨梧觉得今日的敲打已经足够了,再继续恐怕会寒了部分老臣的心,于是缓和气氛道:“若实在想进宫,当个一宫之主也是可以,当日便说过,只要能打得过未来皇后,那后宫便可以有她的位置。”
墨梧给了台阶,朝臣们也见识过宫倾的厉害,嘴上自然推脱着,说为人臣子怎能插手皇帝内院的事,更何况他们的女儿从小学的是管家女工,怎么可能去跟宫倾对打。
解决了朝臣们,墨梧欢喜的下了朝,去找墨记,探讨一下“十里红妆”,被墨梧拉来当壮丁的墨记悔不当初,他嘴怎么那么快,好好的提什么“十里红妆”啊,把自己坑苦了。
两人探讨的功夫,今日朝上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了墨皇那里,已经升级为太上皇的墨皇,正在同太后给地翻土,好等天气暖了,种些花草。
听了墨梧在朝廷上说的话,太上皇脸上笑意甚浓,与太后对视一眼,道:“这孩子,比我当年强啊。”
听太上皇这么说,太后也打趣道:“怎么就强了呢,分明是宫倾武功高,无人能打得过。”
在墨梧不分日夜,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督促下,墨记搞出了令皇帝陛下满意的十里红妆,去迎娶宫倾。
成婚那日,墨梧骑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身后是四面用红纱遮挡的马车,道路两旁围观的人隐约能看到车中宫倾的身影,宫倾也能看到墨梧直男审美的十里红妆。
墨记说是为了赶工,实际上是想敷衍了事,直接扯了红布让人覆盖在他们会经过的道路两边的房顶上,来看热闹的百姓肯定没有合适的红衣,也不能强硬要求他们统一服装,就让负责安全的侍卫给来的人,每人一块手绢大小的红布,等马车路过时拿在手里挥舞……好在迎亲的宫人的红衣服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然,墨记和墨梧的研究成果真的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出了城门,按照规矩,两人要先去郊外上香祭祖,然后再回到皇城,举行仪式,而且太上皇和太后都在,他们还要向这二位行礼,最后还要同群臣饮宴。
整个过程,隆重繁琐,等一切结束,两人回到房中,月已当空。
宫倾拆掉头上早就想卸了的发饰,压了她一整天,到现在只觉得脖子不是自己的了。
墨梧十分体贴的过来,为宫倾揉肩,帮她缓解酸痛。
手掌感觉到宫倾的肩膀不在那么紧绷后,墨梧凑到她耳边,柔声道:“皇后陛下,咱们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