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师傅的本意虽然是给宫择天找个陪练,但真教起武功来,也是尽心尽力。
白虎身体底子不错,想来是原来家里养的好,打基础也不费劲,朱雀比起他就弱了许多,再加上在外面流浪时经常吃不饱,身体就更差些,像宫师傅传授给白虎的至阳的功法,朱雀就学不了,因为身体会承受不住。
朱雀是个灵活变通的人,宫师傅把事情跟他一说,他也就明白了,当即就问宫师傅是否有人会其他他能学的武功,世上的路不止一条,天下的武功自然也不止一种,此路不通可以绕道,这个他学不了当然也可以换别的来学。
见朱雀如此说,宫师傅也是乐意另给他寻一位师傅的,而且适合当朱雀师傅的,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位,只是她在的地方,宫师傅进一次就要羞红脸一次。
这位名叫艳七娘,向来不走寻常路,别的女侠出名靠闯荡江湖,她出名靠开一座青楼,是不是在里面唱个曲跳个舞,有看上她的,她也不拒绝,但只有一点要求,必须赢了她。
这一句“必须赢了她”,坑了多少男儿。
好在宫师傅与她也算得上是旧交,朱雀也凭借着宫师傅泛红的老脸,入了艳七娘门下。
在这里,朱雀一学就是三年,三年后他回到山上,不仅把艳七娘的功夫学了个十足十,也把她的脾气给学了去,弄得宫师傅是后悔不已,他怎么能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放到那种地方去学东西。
学成回来的朱雀,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心思更是活泛,回来后第一捉弄的就是宫择天,他对宫择天成日里摆着张冷脸不爽很久了,十分想看他变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想法很美好,现实教做人。
朱雀的计谋不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而且还都被宫择天用同样的方式找补回来,不仅如此,他的伙食还被大权在握的宫择天克扣,以此来作为对他的惩罚。
气的摔了筷子的朱雀学乖了,把目标转移到了白虎身上,一天不惹事就难受的朱雀,决定浪费掉厨房送来的难以下咽的菜,去白虎那里蹭饭。
来到白虎房门口,朱雀直接推门进去,不给里面的人反应的机会,带着被摔了之后又被捡起来的筷子坐到他旁边,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
“哎呀,你这里的菜真好吃。”
随后,又塞进一大口。
“哎呀,这道菜我那里根本就没有。”
……
看明白朱雀来意的白虎自顾自的吃着饭,好像朱雀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一样,吃完第二碗,把筷子放下,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拿刀出去了。
在他拿刀的那一刻,朱雀正嚼菜的嘴停顿了一下,只是来蹭个饭,至于拔刀这么严重吗?
蹭了个饱饭的朱雀干脆在白虎这里歇了个午觉,等他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眼见着要到饭点了,这人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在天黑的透透,月亮高挂,朱雀假借白虎名义又蹭完了一顿饭之后,白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和不知是谁的血。
下午睡多了正躺在白虎床上的朱雀,见他这副样子,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过去扶他。
“这是怎么了?”
只是朱雀忽然间不得不承担起白虎的全部体重,这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一手扶着人,一手撑着桌子的朱雀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人连哼都不哼一声,看样子是晕的彻底,作为目前白虎身边唯一一个喘气的人,朱雀撑起他那弱柳扶风的腰,把人扔到了床上。
白虎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比朱雀来的强壮,等他把伤员的衣服换下,再上了药,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帮白虎把衣服穿上。
看着白虎充满力量的上身和只着亵裤的下身,朱雀起了调理人的坏心思。
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扔在地上和床上,再用艳七娘给的药在身上做出痕迹,确定一切完美之后,躺倒了白虎里侧,被子一盖开始睡觉,根本不在意光着上身的白虎半夜会不会被冻醒。
在一天之中温度最低的日出前,失血过多的白虎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弄醒了自己,感受身边人起来的朱雀也睁开眼,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被冻醒的白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朱雀,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
“你这是想不认账吗?”朱雀表情更加委屈,甚至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那你想怎样?”
朱雀一听,这是可以提条件了,“那我要你有好东西要给我,有好吃的要给我,还有要照顾到我身体修养好为止。”
白虎心想,这是变相负责吗?且昨夜他伤得略重,有些事就算有心怕是也无力,但作为男人,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白虎心里还是有数的。
但对于朱雀提出的条件,白虎并没有任何异议,有些事情他可以等到伤好之后,再跟朱雀重新确认一下。
那一晚所受的皮外伤,对白虎来说并不算什么,也就半月有余的时间,就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朱雀的好日子到这里也差不多要转折了。
……
对于白虎的提问,朱雀懒洋洋的躺在榻上,随意解释道:“你说你那日醒来后没感觉,那是因为你不行,那晚在床上我还没怎么样你就……你干嘛!”
“我不行?”白虎微眯着眼睛的样子,让朱雀心底有些发怂。
“哪有啊,您老……好着呢。”
没有谁能在摸了老虎屁股,还踩了老虎尾巴之后,不损失些什么的离开。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朱雀,含着眼泪死死咬住被角,他就不该去招惹这个比宫择天报复心还重的人。
……
“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做什么去了?”某日朱雀问道,他偶然间看到记档,那天并没有安排给白虎的任务。
“报仇。”白虎并不遮掩,把事情直白的告诉给朱雀。
原本白虎家里世代经商,却因为收购了一颗珠子而遭受了无妄之灾,全家上下,只有白虎逃了出来,奄奄一息躲在破庙的时候,被宫师傅所救。
至于他的身世,宫师傅也早已被他告知,甚至仇家的位置以及事情的始末,都是通过教里的信息线查得的,连他报仇的事情,宫师傅和宫择天也是知晓的。
“过几日,我要回去一趟。”
“你不是已经大仇得报了吗?”朱雀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带你一起。”
“带我做什么?”朱雀不解。
“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