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我的命来赔。”
话音落下,韩知允颔首,目光极为沉静地望着祁之珩,没有一丝波澜。
“……”此时此刻,祁之珩眼底早已翻涌着一片红血丝,眯着老眸隐忍,作出最大的退让,威严出声:“我给你24小时,你必须找到我女儿之英!”
“好。”见祁之珩的情绪稳定下来,韩知允一口答应。
听到这里,何益川本来想调动身边的人继续去搜寻祁英,但下一秒又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实权,蓦然皱了皱眉——
好在身边的人能意会何益川的意思,急忙都一同散去,继续执行搜寻命令,何益川瞥了一眼韩知允,这才放心离去。
众人离去,韩迎霆拄着金色拐杖瞥了一眼韩知允,又凝重地看着祁之珩,语重心长地严肃出声:“祁先生,这件事确实是我孙儿做事疏忽,没有照顾好祁英那丫头,我对那丫头宠爱的紧,我相信她也是个幸运的孩子,你放心,我以老韩家的名义向你保证——那丫头一定能安全归来。”
韩迎霆的目光流转柔和光泽,期待能替自己孙子得到谅解。
到底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军官,即使带有歉意,也能给予人一种极为有力地安全感。
接收到爷爷的助力,韩知允沉了沉眸,心底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垂落在腰际的拳头紧攥了攥。
然而——尽管听见韩迎霆发话,祁之珩也没有还给韩迎霆一分回应!
“好了好了……韩家是祁家的亲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争这个不伤了和气吗?”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僵持,祁英的后母叶菡极力迎着笑脸:“老公,你着急找你女儿没错,但我相信韩少跟韩老军官也一定担心她的安危,你说呢?”
祁之珩缓缓抬起目光,有几分犀利地望着韩知允:“韩少,我们单独聊聊,如何?”
“……”叶菡心中一抽,这个老东西今天到底想怎么样?
跟他结婚是因为祁氏集团的财产,现如今整个祁氏集团都靠着韩氏,却因为一个祁英,莫非要把两家的关系脸面都给撕破了?
韩知允皱眉,“你想和我单独聊聊?”
“韩老军官,您不介意我借走您孙儿一会儿吧?”祁之珩径直看向韩迎霆,不慌不慢地接着补话。
“自然不介意。”韩迎霆面上回笑,侧过脸瞥了一眼自家孙儿:“知允,还不快去?”
韩知允目光深沉地凝望着祁之珩,旋即应声,“好。”
“请。”祁之珩沉色,手臂作出一个商界手势,旋即便先行迈步。
韩知允蹙眉,紧跟其上。
韩迎霆微微哀叹,左手掌心沉重地落在拐杖上,他自家孙儿的脾气从小倔强,性格更是军人特有的刚正不阿。
而祁家这位亲家,久经商界。
只怕他孙儿还不懂如何讨好……
毕竟,刚才全程过程中,他都没有听见韩知允喊祁之珩一声“爸”!
若是在这种时刻下还惹恼了祁之珩,怕是以后也不利于两家和睦……!
想到这里,韩爷爷眉目之间更加有几分担忧。
……
野战集训区,一声又一声的训练低吼声。
韩知允和祁之珩并排走,两人身着的服饰相当夺目,引来军区周围不少的吸晴目光……
毕竟当戎马军装和名贵西装混淆在一起,格外具有违和感。
更何况,韩知允的肩膀上,有无数地功勋肩章。
祁之珩瞥了一眼周围异样眼光地人群,“你们的人都这么闲?喜欢看我这种类型的人?怎么,是没看过?”
韩知允知道祁之珩是在说笑,淡淡回应道,“他们只是警惕性强,对于他们来说,外来者均会引起注意力。”
“韩老大好……”有人跟韩知允打招呼。
“嗯。”韩知允点头迎了一声。
“……”听到这里,祁之珩顿了脚步,目光犀利地扫了扫周围。
最终定格在一辆黑色越野上,冷肃落话:“那是你的车?上车聊吧,这里人太多,我不喜欢被人当参观物。”
然而说完这句话后,也依旧没有给韩知允一个接受或拒绝的时间,而是径直迈向目标处……
韩知允目光一沉,这还真是商人谈判所用地惯用手段。
商界人物,一向都以最快达到自己目的为最终结果,不论用什么手段。
而谈判,最忌讳的就是给对方思考地时间。
所以……祁英的父亲,是把这些商界手段,用到他身上了么?
薄唇抿成一条线,迈开黑色的军靴,继续紧跟其上!
当两人都上了车以后,韩知允坐在主驾驶,祁之珩坐在副驾驶,叠着西裤双腿,神情阴晴不定。
“这是你平时用的车?”祁父询问。
韩知允扫了一眼,通过方向盘便能分辨出具体车型,“这是集训区为外出军官准备的备用车,不是我的车。”
祁之珩沉思,似是也不想多废话,紧接着进入正题:“我只有之英这么一个女儿。”
“我知道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是吗?”祁之珩眉梢微抬,眸光意味不明地道,“韩少心底难道刚才想说的不是——我还有另一个儿子?”
韩知允清楚祁之珩听出了自己刚才语气里的冷冽,眉心动了动。
“你不用紧张。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有一儿一女,另一个儿子在国外。”
“祁先生、”
韩知允刚想开口,就被祁之珩继续打断,“其实按理来说,你跟我女儿已经结为夫妻,你理应叫我一声‘爸’,但我方才和现今没有为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底怎么想。”
韩知允褐瞳一沉,薄唇抬开,“我并不抗拒这场联姻。”
“你认为,我不在乎我的女儿。”祁之珩直接戳破。
“……”韩知允望向祁父,有些愣然,紧接着便听见醇厚地中年音道:“韩少,我说的对了吗?”
韩知允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是不抗拒祁氏跟韩氏的联姻,祁英出生在军世家庭也没有错,但您应该清楚,她不是您的牺牲品,而显然,你把她当做了牺牲品……”
“祁英是她生母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又怎么会把她当做牺牲品?”祁之珩侧着脸反问韩知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