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夜聿眉间紧皱起来,检查了一下墨云爵喝过的咖啡杯,用最简单的测试技术鉴定,“里面有安眠药,除了苏千耐,还有谁可能下给你?”
墨云爵俊美的脸廓紧绷至极,薄红的唇阴冷吐出两个字,“无、人。”
没有人有可能,能在他身上下药!
他只信她。
“……!!!”
权夜聿的出发点并没有怀疑苏千耐,可现在,似乎确实除了只有苏千耐,没有人有机会给墨云爵下安眠药!
不可能是女佣。
只可能是……苏千耐自己!
韩知允眼皮抽了抽,这一下子扎心了,给爵爷下安眠药的竟然是苏千耐……
可苏千耐给爵爷下安眠药做什么?
墨霖咬着手指,无比担忧:“千耐宝宝该不会是被坏人给挟持了吧?!现在会不会已经遇到危险了,金奇管家,立马去查!不管花多少精力也……”
刚下发命令,墨云爵就已经起身,浑身宛如暗夜帝王一般吩咐,“直接备车,我知道她去哪。”
权夜聿眯眸,“你知道她的位置?”
男人的嗓音淡凉:“她的钻戒上,装了定位。”
“……”
这也是为什么墨云爵要送苏千耐钻戒的其中一个理由——!
防止她离开他的视线,防止她丢!
众人一阵缄默,尽管有了能找到苏千耐的办法,可问题是,苏千耐知道么?
如果苏千耐是刻意想要离开墨云爵,那么就算找到了……
能怎么办?
难道要涉足苏千耐的个人自由?
“金奇管家,这件事暂时不用你跟太爷爷在这里担心了,今晚你送太爷爷回A市。”墨云爵发令,“我是指立刻,马上。”
金奇管家愣了愣,“是,墨先生。”
韩知允即可明白墨云爵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凝重微沉,旋即松开祁英的手:“你留在墨家等我回来。”
“韩知允我也想去……”
“不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护不了你安全。”
祁英咬唇,“那你跟爵爷一定要保证耐姐的安全!”
墨霖有些担忧,但看见墨云爵充满威严又极为认真的面廓,便一下子欲言又止。
权夜聿知道墨云爵是在怀疑什么,是在怀疑符静雨,但如果符静雨真的出现了……
事情会不会再一次不可阻止起来?
想到这里,权夜聿急忙拿起沙发背上的风衣外套,跟韩知允对视了一眼,“爵爷!”
墨云爵眸光红了红,旋即尊贵颔首,大步流星的迈开长腿,高大的背影宛如寒风一般贯彻,冷的致命——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喉间没有笃定地滑动。
即使做了一万次的准备,当真正发生的时候,他也依旧怕极了失去她……!
……
夜幕垂挂着漫天繁星,路过加油站。
面包车是无牌行驶,但几个保镖动手给了一点小费便轻而易举的让工作人员进行了加油。
苏千耐坐在车内看见这一幕幕画面,美眸愈发深沉,她知道,那些工作人员当然不是因为这些人给钱。
而绝对……绝对是因为这些人告诉了他们一个名字:陆慕年。
在京城,只认权跟地位。
陆慕年显然有这个资格。
加完了油,再次上了路,苏千耐心情沉重地要命,掐着手指问道:“还有多久到?”
“两分钟。苏小姐,你也别怪我们开得路太绕,知道您想见您母亲着急,但是我们陆总有吩咐,避免后面有尾巴。”
她知道这句后面有尾巴指的是什么,淡淡勾唇:“我可以保证墨云爵不会那么快发现我离开,如果他真的追到了你们的车,那也是你们开的技术太烂。”
“……”
司机噙了一口烟,摇下车窗旋即将烟蒂掐灭扔了出去,今晚的事儿还真是有够难办的!
不过这一次确实没有食言,陆慕年的人说两分钟,确实一分不落的上了高架桥,很快抵达了环城路口,桥下则是一片野茫茫且汹涌的海水!
哗啦啦的声音,听得苏千耐心脏都快要支离破碎。
还是十年前的地点……
十年前,她才八岁。
在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跟世界上最亲的父母一起,摔下了桥……
就她一个人,生还了下来!
她在世界上最亲的人离开人世,而现在,就好像上天给了她机会重新活一次。
妈妈……!
苏千耐眼眸厮红至极,此时,一个刹车,面包车停留在了桥边,而透过前面车内的视野窗,她清晰地看见前面还停留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而副驾驶内,坐着一个微微纤瘦的中年女人背影,很模糊。
但可以分辨的出来。
此时此刻,耳边响起陆慕年低沉又醇厚的嗓音,眼底充满讥讽:“你的宝贝女儿来了。”
符静雨立刻扭过头,看见后面的面包车,怔仲了片刻,急忙下意识地推开车门下车……
而这一边的苏千耐也已经从面包车上下来,看见跟自己站在同一高架桥不远处的中年女人,她的肩膀裹着一条披肩,头发中长的盘着花骨朵,姣好的面容多了几丝细纹,依旧典雅又夹杂着大方美。
以前苏千耐小时候心中对符静雨的形象就是,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现在再次见到,苏千耐唇角慢慢扯出一丝弧度,滚热地眼泪从眼眶喷涌而出,大步冲过去!
“千耐……”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符静雨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只是这声千耐,符静雨并不敢叫的太大声。
想往前迈出一小步,但符静雨还是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落空蜷缩。
正垂下睫毛蹙眉,苏千耐已经抱住她,语气激动又颤抖:“妈妈,是你吗?!”
漆黑的高架桥上,海风吹过,只有微弱的路灯灯光照射。
符静雨慢慢昂起淡雅的面容,红着一双眼睛望着苏千耐,“是妈妈,千耐,妈妈这十年对不起你,一直没有来找你。孩子你过得还好吗?会不会怪我……”
这些话,让符静雨的心脏都有点停止呼吸。
“怎么会!”苏千耐摇头,眼睛猩红地肿胀:“妈,我没关系,可是你十年……你是怎么度过的?”
说到这里,苏千耐疯狂地检查符静雨的胳臂,生怕这么多年,母亲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苦。
她的紧张跟焦急感,符静雨全然都看在眼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