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也没想到,张仁俊随手给她的玉佩竟然是张家的信物,她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佩饰那,早知道这么珍贵她才不稀罕要呢。
“这确实是张公子给我,你爱信不信,实在不行,你可以把张公子叫来亲自问一问。”
张柳氏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溪道:“问,我自然会去问的,被贼人偷的首饰,我也一定会找回来的,但是,在这之前,就凭那根金簪,你还是脱不了干系。”
这时,项城县令适时的下令道:“来人,把犯人压入大牢,择日再审。”
林溪没想到,就因为她捡到的那根金簪,就被这些人糊里糊涂的抓起来,当成贼人的同党,真是气的她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这要是出现在大元,被韩玉萧知道了,只怕他那个小霸王的脾气,早就把大堂给闹翻了。
湿潮脏乱的大牢里,林溪不敢挨着墙,墙上都是黑兮兮的,角落里还有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她只能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双手抱膝,蜷缩在一起,惊恐的望着四周,明明是大白天,艳阳高照的日子,监牢里却一片阴暗。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百里游要是看到她没回去,会不会出来找她?要是知道她被关入了大牢,百里游是会不管不问,还是会竭力营救。
可是,目前为止能让她出狱,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真正的小偷,还她一个清白。
百里游能抓到小偷吗?如果韩玉萧在,她一定不会担心。这个时候的韩玉萧到底在哪儿呀!
再说百里游和绿芜,等到了天黑也没看到林溪回来,不由得十分的焦急。
绿芜好久没见林溪,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不得相见,在门口不停的徘徊,丝毫没感觉外面的天气有多寒冷。
眼看天就黑了,百里游终于坐不住了,起身道:“你们在家等着,我去寻她回来。”
百里游出去查了一圈,终于找到林溪是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很是纳闷,难道林溪是犯了什么错吗?
百里游来到项城县衙要问清楚,他刚来到门口,就看到柳月欣和柳张氏两个人从衙门里出来,上了轿子。
百里游不认识这两个人,可是看到项城县的县令不但亲自把人送到衙门口外,还对俩个人恭恭敬敬赔着笑脸的样子,就猜测出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夫人和小姐。
“大人,有礼了。”百里游上前一步与县令大人搭讪,“我是黎国的大夫,我姓白,请问大人有没有见到一位名叫林溪的女子?”
听到百里游提到林溪的名字,坐在马车的柳月欣悄悄的挑起车窗帘,就看到一位俊朗飘逸的男子双手抱拳,站在县令大人的身旁,心想难道这位就是林溪的未婚夫?可是跟画像里的人长的不像呀!
还要再看,就听到柳张氏轻咳一声,柳月欣吓的赶紧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轻颔首,双手交叉在膝盖上面,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如此这般,柳张氏才满意的露出笑意。
再说项城县令看到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衣衫平常,却一副高贵的气质,黝黑的丹凤眼中隐隐透出一丝寒意,再看他手里拿着长剑,只见剑柄上面镶着一颗纯色颜色深红的红宝石,长长的剑穗是用金丝缠绕着红线,上面还有一个水滴样式的绿玉。
红宝石的颜色与剑柄相陪,绿玉的颜色与剑鞘相称,无论是红宝石还是绿玉都是价值连城的,更别说他手上的那把剑了。
项城县令别的不行,看宝贝的眼光还是没走过眼那,虽然他只是小小的县令,但是最爱慕的就是珠宝,只是他品阶低微,就算是有宝贝也不是他能佩戴的,但是却并不妨碍他鉴赏。
只是一听说他是黎国人,羡慕的神色忽的就变成了傲慢:“你又是谁?跟犯人什么关系?”
百里游不明白林溪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了犯人了,忙说道:“我是她的朋友,不知林溪所犯何罪?因何压入大牢?”
项城县令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解释道:“她犯了偷窃之罪,看到刚才离开的那位夫人没有,她就是苦主,犯人就是偷了她家的东西。”
百里游看了看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项城县令,拧眉道:“不对呀,她又不缺银子,为什么要偷那位夫人的东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项城县令最讨厌被人质疑,不悦的瞥了百里游一眼:“人证物证都在,本官还能骗你不成。”
百里游知道林溪的为人,刚才那位夫人穿戴虽然华丽,也不过只是些金银等俗物,远远不如林溪手上的一个玉镯,为了这点银子偷窃,她还真的不至于。
“鄙人还是不信,请大人给详细介绍一下,林溪究竟是如何犯案,所犯何案的?”
项城县令看这个人纠缠不清,不耐烦的简单说了。
百里游一听就一肚子的火:“什么?你说那个簪子是她偷的,胡说,除夕那日是我与那贼人交的手,打斗中他把金簪给掉落,同时还有一枚银锭,我们当时就把脏银交到衙门了,时隔四五天了,你们抓不到贼人却胡乱的污蔑人。”
项城县令其实心里也有了一丝清明,可是若不当着柳张氏的面把林溪打入大牢,再拖延些日子,柳张氏肯定不会轻易离开,更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也这么说,好,既然你见到了那个贼人,那你就把他给抓住呀,人赃俱获好证明犯人的清白,若不然,本大人可不会轻易的相信你的。”
说完,项城县令转身回了衙门,在百里游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百里游气得差点抽出剑,要把这个衙门给砸了,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他是皇子,在别的国家闹事一样会被定罪的。
百里游怒气冲冲的回了家,却没回自己住的东院,而是直奔韩玉萧住的西院。
此时的韩玉萧面前摆着饭,却还没开始吃,他刚才听东院说林溪这么晚了还未归,心中有些担忧,好在百里游已经出去找了,只是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消息,他焦急的食不下咽。
竖着耳朵正在听外面的动静,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韩玉萧皱起眉头,迷茫的抬头看着门的方向,心中很是紧张。
“气死我了,这个狡猾又愚蠢的县令,竟然把林溪给抓了起来,还说让我捉拿真正的贼人,来换林溪,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