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搀扶着青鸢又离开了燕王府,而前面的大殿上,燕王正听着太监传来的口谕,更加震惊。
“李公公,这真的是父皇传来下的话吗?她不过是个歌姬,为什么父皇连她都不放过,还要本王亲自动手,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李公公弯着腰,焦急的看了燕王一眼,催促道:“王爷还是赶紧把那姑娘给叫过来吧,整个事情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安绥公主说了几句,说洛月公主给人下药的事,是她指使的,皇上就生气了,要让王爷把她就地正法呢。”
楚凌桓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事,安绥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父皇仅仅就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就让本王动手杀人,父皇不是一向都很仁慈的嘛!”
李公公也很无语,那要看什么事,在洛月和歌姬的选择上,皇上会毫不犹豫的而已选择洛月,他才不管燕王跟歌姬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那,不过是一个歌姬而已。
“父皇不是现在就让本王动手吧,本王也得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幸亏青鸢现在就在他的书房,他现在就派人出去找也未必能找到,找不到人,他也没办法。
岂料,李公公悠悠的一笑:“皇上给了王爷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老奴再来府上,到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了。”
燕王懊丧不已,青鸢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安绥,安绥可真够厉害呀,三言两语就让父皇逼着他杀人。
燕王摆手让人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李公公:“父皇那边还请公公多多周旋,本王这就派人去找她。”
李公公收了银票,高兴的回去了。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得力的人,为人机灵,知分寸,懂进退,能套出这么多话,而且给他争取了三天的时间,已经是不容易了。
楚凌桓捂着隐隐发疼的脑袋,安绥这一招做的可真够绝的,刀不见刃就把青鸢给收拾了,为了洛月拒婚,她可真下得去手啊!
青鸢不想回到自己的院子,那是楚凌桓给她买的,曾经的记忆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厌恶,林溪把青鸢领会了自己的家。
林溪给青鸢准备了几个菜和一壶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姐姐心中的愁苦怕是即便是喝醉了也未必能解,好歹喝醉了好好睡一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青鸢也不推脱,端起酒杯就一杯接一杯的喝,谁知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难受,伏在榻上泪流不止,慢慢的,打开记忆,她把往事讲给林溪听。
青鸢所知道的就是父亲为了皇后,入了牢房,之后就死了,其余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全都是听楚凌桓说的。
青鸢那么信任楚凌桓,没想到,害死她父亲的却是楚凌桓的母亲。
“我那么相信他,他却一直在骗我,从我初次认识他到现在,二十年了,我对他深信不疑,他却连句实话都不告诉我,林溪,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林溪陪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那个,事情是他的母妃做的,他估计也很无奈,燕王是个孝子,而且,他还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我觉得当时的事你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或许他另有苦衷呢。”
青鸢用手支着脑袋,萎靡的趴在桌上,眼神迷离。
“我父亲性格耿直,也从来不结党营私,即便是我跟燕王定了亲,父亲还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贤妃不喜欢我,我知道,每次去宫里,她都没有好脸色,却没想到,正是因此害了父亲,早知如此,我便不定这门亲事。”
林溪也没想到燕王的母亲贤妃是个这么狠的角色,怪不得皇后会败在她的手中,不喜欢燕王自己选的儿媳妇,就想办法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沦为贱籍,永远也配不上燕王。
“这个贤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鸢冷笑一声:“笑里藏刀,两面三刀,口蜜腹刀之人,当年皇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怪不得你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林溪一阵唏嘘,“宫斗的顶尖高手。”
青鸢喝的太多,睡着了,林溪给她收拾了床铺,伺候她睡下,便离开了。
岂料,林溪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楚凌桓站在空空的院子里面,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忧郁和哀愁。
“这里是一万两银票,你带着她赶紧离开这里吧,父皇要杀她。”
林溪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杀她?青鸢姐姐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楚凌桓把带有银票的盒子塞到林溪的怀里,解释道:“她得罪了安绥。”
林溪还要说什么,楚凌桓着急的推着林溪道:“别问那么多了,媛媛知道的,你问她就可以,现在本王命令你们,马上离开。”
林溪低头看看盒子,青鸢喝醉了,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要她俩怎么离开?
楚凌桓看林溪为难,并不解释,而是一味的催促:“快走,本王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要是等到天亮之后,本王就是想保也保不住她了,快走。”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既然要杀她,我们要往那儿躲啊!”林溪此时心里也非常的慌乱,她想到了回临阳县。
楚凌桓摆摆手:“随便你们去哪儿,只要不被安绥的人找到就行,快走。”
说话的同时,楚凌桓已经进了房间把青鸢给抱了出来:“跟我来。”
林溪跟着楚凌桓出了府,就看到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楚凌桓把青鸢塞了进去,又把赶马车的鞭子塞到林溪的手上,一拍马的屁股,马车开始动了起来。
“拽着缰绳把持方向,我现在信任的只有你,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三更半夜,空旷的街道上,林溪驾着马车,歪歪扭扭的往前跑去,也亏的林溪学什么都快,等马车来到城门的时候,她已经能熟练的驾驭这匹大马了。
楚凌桓果然已经都安排好了,她们刚到城门,城门就打开了一道缝,正好供这辆马车通过,也没人检查她们的通行证什么的,就这么顺利的出了京城。
出了京城,林溪顿时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别看她来了这么多年,可去过的地方除了临阳县也就是京城了,现在让她别往京城里去,她也只能回临阳县了。
那个偏僻的小村庄和诺大一片树林,也许正是好的藏身之地,希望青鸢不会怪她自作主张。
林溪大喊一声:“驾。”
马车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