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萧听到冷心猛呵一声,忙打出一枚石子,紧接着就跳了出去,接连三四个起落,他再次回到了翰林院,从窗户里钻了进去,然后打开门正大光明的出来了。
韩玉萧的轻功还是不错的,冷心追了几下没追上,怕露了他和楚家程的痕迹,返回永宁宫,带着楚家程离开的皇宫。
安绥公主无奈的摇摇头,吩咐身边的蓝一道:“你去告诉家程身边的暗卫,下次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就先拦着,明明可以从暗道入皇宫,非要从偏门进来,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本宫该如何解释?”
蓝一领命而去。
韩玉萧这次终于知道楚家程和安绥的关系了,只是他翻遍宫里所有的记载,都没有说皇后曾经生子一事,算算楚家程的岁数,应该是在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出生的。
既然皇后都怀孕了,那皇上为什么还要把人打入冷宫呢?也许那个时候月份尚小,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后来生下了楚家程之后,怕被人陷害,就让手下领出宫去抚养。
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就只有去问问冷宫里的皇后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安绥所谋划的一切,不是为了翊王,也不是为了燕王,若是皇后能从冷宫里出来,楚家程就是嫡子,就是太子,安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亲弟弟。
韩玉萧紧紧皱着眉头,心疼安绥,孤军奋战在这皇宫里,步步谋算,小心翼翼。这就更加解释了安绥为何非要杀青鸢的原因,只怕她早就知道青鸢和燕王的关系,知道燕王舍不得杀青鸢,要一石二鸟,把燕王也拉下马来。
韩玉萧收拾收拾,赶紧离开翰林院,他得去阻止林溪,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刚离开皇宫,就接到飞鸽传书,说林溪和青鸢在去平原镇的官道上,惊了马,闯入一旁的密林,失踪了。
一刻钟后,韩玉萧骑着一匹快马,离开了京城。
林溪和青鸢在树林里迷路了,俩人驾着马车不知道走到了那里,眼看天都黑下来了,还没出了树林,林溪叹了口气道:“都说老马识途,干脆我们别管这匹马了,让它随便走,看它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
青鸢这会儿着急也没办法了,要是她们两个在这里过夜,真的很让人害怕的。
林溪和青鸢谁也不再握缰绳了,就让马随便的走,走着走着竟然真的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官道,再看路边的牌子,正是往京城的方向,俩人十分欢喜,打马往前走。
韩玉萧骑着马出了京城,去寻找林溪,脑海中却想起了过往,记得燕王生辰那日,洛月在燕王府给他下药的时候,好像就是青鸢给的药,出的主意,结果没有算计成他,反倒算计了冷心。
这么看来,似乎一切都是安绥的将计就计,安绥安排冷心娶洛月的目的,应该就是取的燕王的信任,而现在看来冷心确实做到了,虽然洛月还是没有答应嫁给他。
那么安绥是什么时候对青鸢起了杀心的呢?
韩玉萧想不出来,却忽然看到了林溪和青鸢的马车,忙喊住了她们。
“林溪,你们先不要进京,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反正离燕王交差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后天再去也来的急。”
林溪和青鸢跟着韩玉萧来到京郊外韩家的别院,跑了一天俩人都累了,却谁也睡不着,初夏的夜晚,月朗星稀,三个人坐在月下沉默无言。
韩玉萧心中想的是楚家程的事要不要告诉林溪。
林溪想的是安绥为什么非要杀了青鸢。
青鸢却想的是她要拿命去换燕王的平安无事。
三人各怀心事,竟然菜都没怎么吃,喝了一坛的闷酒。
韩玉萧突然就想通了,安绥和楚家程无论谋划什么事,都与林溪无关,如果到时候他们谋划成功了,依照安绥的性子,楚家程是不可能跟林溪在一起的,况且林溪本来就不喜欢楚家程,若是楚家程对林溪念念不忘,大不了到时候他带着林溪浪迹天涯,只可惜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娶安绥了,不过,林溪的安危还是比他的婚事要重要的多,公主可以不娶,林溪一定要平安无事。
想通了这些,韩玉萧的心情忽然就开朗了,看着林溪愁眉不展的样子,邪魅的讥讽道:“青鸢愁苦是因为燕王,你这么一脸忧愁的样子是为了谁呀?”
林溪苦恼的憋憋嘴:“我就是不明白,安绥公主为什么要杀青鸢姐姐,我想不出原因,要是知道原因的话,是不是就能化解了呢?”
韩玉萧冷哼一声,看着林溪像看个白痴:“这里是京城,不是临阳县,他们都是为了权势而争的皇子们,所图谋的事是跟你毫无关系的,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好好酿你的酒吧。”
被韩玉萧红果果的鄙视了,林溪一脸黑线的瞪着他:“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安绥要杀青鸢姐姐,无非是要拉燕王下水,可燕王下水有好处的是翊王,安绥公主能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韩玉萧嗤着鼻子,摇摇头:“也不一定是为了翊王。”
“难不成还为了她自己啊,她不会自己想当女皇帝吧?恩,还真是有魄力。”林溪随口道。
韩玉萧和青鸢齐刷刷的看着林溪,林溪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呢,没想到韩玉萧鄙视道:“你还真敢想,只是后宫不可干政,她就算有天大的能耐,皇上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林溪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她还真是想多了。
青鸢却迷茫了:“不是为了翊王,那是为了什么?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了。”
三个人谁都想不明白,与此同时,秦雨尘的忠肃爵府,秦雨尘正在劝着安绥。
“家程不过是小孩子脾气,你跟他置什么气啊,区区一个林溪而已,大不了让她嫁给别人,绝了他的念想就是了。”
安绥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月中的仙子,让秦雨尘止不住情动,从身后慢慢的搂住了安绥,下巴抵着她柔顺的头发,温柔的安慰着。
安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也是一时心急,辛辛苦苦教导了他三年,他还是忘不了那个林溪,真不知道那个乡下的野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倒是那个青鸢第一次见到你就直勾勾的看着你,看得我心里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