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找到了一个王家,虽然不知道跟姚香荷说的是不是一家,家世是没问题了,但最主要的还是人品,只要没过门,她总是能打听到的。
回到家里,林荷到底还是挂念自己的亲事和林溪的安危,也没再生林溪的气,端出饭来给林溪吃。
“你今天去县城找到那个王家了吗?见到那个王家公子了吗?他人怎么样?跟她说的一样吗?”
林溪本来想说实情,可话到嘴边又改成摇头了,并且转移了话题:“临阳城那么大,一趟去怎么能找到啊,不过,二姐,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山上的板栗,我们把它们全都捡回来,卖到临阳县,肯定又能大赚一笔。”
林荷也没指望林溪能一下找到,听说林溪又找到挣钱的东西了,立刻兴奋起来。
“山上的板栗?是什么东西,也是山上的果子吗?我怎么不知道,既然能卖钱,我们明天一起去捡。”
林溪和林荷一起去山上捡板栗卖钱不提。
姚香荷的骗局既然拉开了,为了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就想快点把林荷给嫁出去。
媒婆来提亲后,过了三天,媒婆带着聘礼又来了。
对于古代成亲的风俗,林溪是不懂的,但不代表她不会问呀,那日她去找萧大虎和楚家程商量事情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成亲前的礼节了。
她觉得既然亲都提过了,定亲这时候来也未免不可,可媒婆来的也太快了吧,聘礼都送来了,也没人来跟她们家商量一下她们能不能承受的下。
六百两的聘礼果然不少,六台大箱子,每一个看上去都沉甸甸的,姚香荷更是当着大家的面,一个一个掀开看,布匹,绸缎,首饰,衣裳,麻饼,油包,还有一箱陈酒。
媒婆拿着红绿书纸把男方的名帖送来,姚香荷则把林荷的名帖给递过去,这就算是亲事定下了。
林荷娇羞不已,门都没出,而这六箱的聘礼一下子就惊动了整个村庄,姚香荷的脸上别提多得意了。
林溪看到聘礼下了,文书也交换了,心里的怀疑总算少了几分,等媒婆和姚香荷定下日子是三年后的三月初八,林溪才松了口气。
六百两的聘礼是很多,三百两的嫁妆她也是能挣的起的,还有三年,不怕。
可是林溪奇怪的是,都下聘礼这么大的日子了,王家怎么没有来人?
就算王家不是诗书世家,可作为经商之家更应该圆滑才对,尤其在京城经商,什么样的礼节不知道。
林溪打眼一扫,看到了站在她们院子门口的耿氏,这个问题她一个小姑娘问不合适,耿氏是林荷的奶奶,由她来问,最合适不过了。
林溪慢慢的蹭到耿氏的后面,不小不大的声音嘀咕道:“好多聘礼呀,都是给我们的,要怎么分呀,大伯家就不说了,奶奶也是亲苦把二姐拉扯大,至少应该分一半呀,分出三百两,再加三百两的嫁妆,恩,就这么定了。咦,王家没有来人,这事二姐说了不算吧。”
耿氏喜滋滋的哼了一声:“你二姐说了当然不算,就算那姚氏,算起来也不是你们的亲娘,一切还是我这个老太婆来做主吧。”
耿氏说完,果然来到媒婆的身旁,两眼放光的盯着六个箱子,突然问了一句:“既然今日下聘,亲家公怎么没来,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嫁妆的事那。”
媒婆斜倪了姚香荷一眼,讪讪的笑道:“刚才已经说定了,陪嫁三百两,连同这六个箱子,总共是九个箱子。”
耿氏一听,她没想到姚香荷竟然没想过要把聘礼留下,竟是要一个铜板不少的都还回去,而且还要倒贴三百两,立刻就不干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后娘,还想管林荷的事,我是她亲奶奶,嫁妆的事我说了算。”
姚香荷抬过来的聘礼可都是虚的,光是面上一层好看,就这已经把她和林梅家的家底都掏光了,指望着骗林荷的那三百两那,岂料半路杀出来个耿氏。
“娘,虽然我不是林荷的亲娘,可也不该扣她的聘礼呀,再说我们家本来就穷,若是不给林荷备足了嫁妆,到了王家可是要被婆婆看不起,受气的呀!”
看说的多好听,如果姚香荷跟耿氏一样贪恋这些聘礼,林溪说不定还相信她,姚香荷表现的越大度越贤惠,她越是觉得那里不对。
耿氏不依,继续跟姚香荷闹。
而这边林溪已经被林荷给拽回屋子里了。
林荷气的脸色都白了,嘴唇直哆嗦:“林溪,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给奶说要把聘礼分她一半,这些年她没少欺负我们,如今我们好过了,你胳膊肘为什么要往外拐?”
林溪就是要让耿氏去跟姚香荷闹一闹,好探探她的底细,可如此一来就真的像是林溪在挑唆耿氏要林荷的嫁妆。
“二姐,你听我解释,奶奶不是个好的,姚香荷也不是个好的,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聘礼的银子她一个字都不要,还要我们给出三百两的嫁妆,明明嫁妆可以从聘礼上来出的。”
他们家又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家,没必要跟王家比面子,王家给六百两的聘礼,她们家给六百两的嫁妆,用聘礼当嫁妆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还要她们再多添三百两出来。
这是林溪目前想不通的地方。
林荷却不那样想,王家的聘礼改为她的嫁妆,她再添上三百两,就像姚香荷说的,嫁妆多是不备婆家欺负。
“不管怎样,反正聘礼奶和大伯一家休想拿走一点。”
林溪却不以为然:“那就看姚氏的本事了,既然她想当亲娘,那就看她能不能守住那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