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可有可无的答应了,反正她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可怜人,多他一个不多。
绿芜恍恍惚惚醒来,看到林溪和一个老道士在喝酒,忽的就睁大眼睛,围着老道士转了一圈,似乎很是不可思议。紧接着,绿芜就跪下给他磕头。
林溪也很惊讶,忙把绿芜给拉起来:“怎么?你认识他?”
绿芜点点头,比划了一下,林溪恍惚能猜出来,她的意思是老道士在京城很厉害,认识他的人很多,是个高人。
只可惜,绿芜说不清楚,林溪也全然不当回事:“恩恩,不就是个爱喝酒的老顽童么,好吧,既然你那么崇拜他,以后他就由你照顾了。”
绿芜比划着问:老道士要住这儿?
林溪无奈的点点头。
绿芜露出惊诧的表情,似乎是受宠若惊。
老道士看了看绿芜,问道:“她嗓子坏掉了吗?嗯,听她的声音像是烧坏的,哦,还有她的脸,看样子也被烧坏了,恩,好吧,既然我们有缘相聚,那贫道就给你治治吧。”
林溪没想到老道士还会看病,慌忙把绿芜拉到桌子旁:“来,座,让老道士给你看诊。”
绿芜怯怯的伸出手腕,老道士诊了一会儿,捋着花白的胡须,自信满满道:“治倒是能治好,只是缺少一种上等的良药,要是有这一味药材为引子,她的嗓子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全说话了。”
“什么药材?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给它买过来。”林溪忙问。
老道士为难的摇摇头:“此药在宫里,冰山的雪莲,有钱也买不来。”
这么贵重的药,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林溪重重的叹口气,忧伤的拍着绿芜的肩膀:“对不起。”
绿芜反倒安慰林溪,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岂料老道士大喘气道:“不过,我倒是有冰山雪莲研制的药丸,你若是肯拿美酒贿赂我,我是可以慷慨解囊的。”
林溪气的跳了起来:“你个臭道士,就会故弄玄虚,想要喝好酒就直说,别说美酒了,只要你能把绿芜的嗓子治好,酒坊给你也无妨。”
老道士嘿嘿一笑,却不满意了:“我要喝的是美酒,你那酒坊普通的很,送给我我都不要,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你以后只要是酿出好酒,都必须给我留一坛,嘿嘿,这些贫道不愁没酒喝了。”
喝了酒,林溪就要赶快回去了,明日是韩夫人的寿宴,虽然韩大人清廉不准备大办,可还是有很多人要来祝贺的。
林溪给老道士安排好的住处,院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他只能跟楚家程住在一起,原本她还想让楚家程留一个单间好读书写字,这下也不能了,希望他不会怪她,不过后来想想,楚家程的功课突飞猛进,跟老道士是分不开的,林溪没想到老道士邋遢的外表下面竟然是见识惊人,学富五车。楚家程也聪慧,俩人看对了眼后来竟然成了师徒。
第二天,一个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日子,花园里的花朵竞相开放,粉的,白的,红的,朝气蓬勃,像是花的海洋,湖边的柳树也发了嫩芽,在春风中摇曳。
林溪却无心欣赏,整个人被支的团团转。
韩夫人的生辰宴会,虽然已经很低调了,来的人还是很多,县衙内的夫人们,临阳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京城里韩家和韩夫人的娘家也都派了人过来,还有一些其他人。
一整日都热闹的很,韩玉萧跟着韩大人接待来往的客人,韩玉萧现在成了临阳县的第一公子,大家对他都赞不绝口,连带韩大人中状元娶韩夫人的一段佳话也都被翻了出来。
这时林溪才知道,原来韩大人是被皇上看中要尚公主的,但是韩大人却心有所念,执意不从,违抗圣旨,先斩后奏,娶了韩夫人,为此,韩大人的仕途一直坎坷,直到现在还是个七品县令。
“林溪?真的是你?”
林溪转身,看到一身青衫,仪表堂堂的娄铭瑄。
“娄公子。”
对这个人,她丝毫没有好感。
娄铭瑄看着比他矮两头,稚嫩的林溪,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的打理下醉仙楼的生意蒸蒸日上。
“看来你找到了好的靠山,就要飞黄腾达了。”
林溪面无表情,疏离客气道:“娄公子客气了,离飞黄腾达还差得远,没有公子那样精于算计,小女子还得几年学习。”
娄铭瑄言语傲慢中带出不屑:“那你就抓紧了,韩小公子家清贵,不屑于这些蝇头小利,对商人的这些伎俩是不耻的。趁你还能有靠山就多赚点嫁妆,等回头韩夫人要是知道醉仙楼的事,只怕以后想在韩家呆着是不可能了。”
林溪悠然自若的笑着:“小女子的事就不老公子费心了,公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也不知道赵家小姐的证据找到了没,公子虽然是举人,可杀人依旧是犯法的。”
娄铭瑄露出无辜的表情:“哦?赵家小姐的事只是意外罢了,本人好歹是个举人,怎么会知法犯法,自求死路呢,倒是林溪姑娘,你别以为卖身给韩家就安全了,韩家能不能容下你还另说,小小一个奴婢不自量力的跟我斗,啧啧,你太小了。”
林溪晒然一笑: “公子,生意之道在于公平竞争,娄家做生意这么多年,有些人,有些制度已经落后,所谓落后就要挨打,我不是要跟娄家斗,我也只想在这市场上分一杯羹而已,至于韩家容不容的下我,不是你能担心的。”
娄铭瑄看着林溪口出狂言,内心就已经十分反感,这么小的姑娘,涉世未深就说大话,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自信。
“既然如此,本来娄某还想与姑娘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试试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林溪看着娄铭瑄傲慢的离开,就知道他其实瞧不上她,林溪无奈的耸耸肩,莫欺少年穷,她现在才十岁,年轻就是优势,她可以随便的折腾。
亭子离她并不远,娄少夫人长得一脸刻薄像,真不知道娄铭瑄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难道后院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吗?娄家快要断子绝孙了,却依旧纵容她,真是替娄铭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