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悲伤的故事太多，谁也逃脱不掉。而且那些令人难过的故事，甚至都无法开口。
“你怎么还没睡？”
兆姜从长公主府那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黑夜里他一个人走来走去，却没想到走到了杨梅的房中。
杨梅似乎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湿漉漉的，一双眸子流光溢彩，盯着兆姜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兆姜原本浙江人本打算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加油没去，突然开口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要走吗？”
杨梅说这话时候有点弱，不过在兆姜的心中，她似乎一向都是这样的。
从嫁入他们太子府开始，每次看他的时候总觉得就像一个怨妇一样，这是兆姜最不喜欢的。
但是兆姜嗯了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杨梅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见面能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
但是身后的杨梅却难得的一次，不再那么唯唯诺诺。
她对着兆姜说道：“太子，我们马上就要和雨石国开展了。而对面的将领是我的父亲，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他，你会怎么办？”
兆姜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似乎在地上滚着的时候，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兆姜没有回头看杨梅，可能觉得有点心虚吧。
“自然，从雨石国开战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兆姜之前在对杨梅的这件事上，连欺骗都不想给。
身后的杨梅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从前我们不是这样的，你也曾对我宠爱过的。太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过不了那个坎。”
这是很多年之后杨梅再次这样理直气壮地对着兆姜讲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这样的杨梅几乎都要被兆姜给忘了。
“怎么，就那么想要我的宠幸？”
兆姜在别人面前一向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从来不会在杨梅面前这样，除非是气到了他。
杨梅恼怒地推开靠自己越来越近的兆姜，然后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完全干涸了。
“你走吧。”
兆姜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回，然后转身离开。
房间里，一直在旁边侍候杨梅的丫头给她送上了一杯热茶。
“你看，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我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侍女愣了愣，然后坐在了杨梅的对面。
“既然知道爱着就是悲伤，那为什么还要去义无反顾地守护他呢？”
侍女不是别人，正是叶清。她担心杨梅回来后会在兆姜这里受到什么危险，索性也是无事，所以过来帮帮忙。
“如果你有什么忙的，都可以不用管我的。”
杨梅眨了眨自己湿润的睫毛，眼泪彻底消融。她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但是该她守护的她一样也不会落下。
叶清的确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在兆姜这里调查一下。
“你知道吗？”
叶清原本想转身就离开房门的，但是她还没有起身，杨梅突然就开口说道：“我曾经答应过他，永远都不放弃他的。”
这下，叶清倒是有点疑惑了。“难道太子和太子妃之间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往事吗？”
杨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叶清，尴尬地笑了笑。
“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是吗？”
……
“太子请留步。”
兆姜还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轩辕琛就带着一瓶好酒挡住了兆姜的去路。
“有事？”
轩辕琛一向对兆姜的事情很是上心，所以就明白兆姜喜欢喝的酒是什么，又或者今天晚上他会在那里见到兆姜。
但是，兆姜却明显一点都不想见到轩辕琛。
“关于我九弟的一些事情，我想太子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终于两个人还是坐到了一起，兆姜没有邀请轩辕琛进自己的书房，而是就近选了一个亭子。
院子里是纷纷飘落的雪花，两个人都穿着皮袄，身旁也是暖炉。亭子更是被层层帘子给围起，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寒冷。
“我派人去核实关于轩辕予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有了结果。”
兆姜刚一坐下，就听到如此没有意义的消息又打算起身离开了。
他对轩辕琛，可是半分兴趣也没有。
“就一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轩辕琛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一定可以让兆姜回心转意的，毕竟既然兆姜能够走到今天这步就说明他其实是想要一个好的出路的。
空气中冷静了很多，气息更是寒冷地冻坏了五脏六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