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陈庆丰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冰冷的说了一声。
然后,李安阳又被关起来了,还是幽暗漆黑的地牢,透着一股潮湿,气氛压抑难闻,旁边还有老鼠跑动,关在这样的地方,就跟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李安阳不知道陈庆丰要怎么折磨他,他现在已经没得逃了,只能看着漆黑的地牢。
上次的事情已经让陈庆丰学聪明了,这地牢的所有框架都是铁的,连墙壁也是铁的,别说九阳神功,就算是大罗金仙附体也不一定跳的出去。
他彻底的陷入了困境,而且损失都可能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线再次亮起,有几个人进入了地牢,把李安阳给押了出去,绑在陈家广场中央的一根铁柱子上,周围围满了人,全都是陈家的人,此时好像在动物园观赏一样,全都盯着被捆绑的他,谁也没有说话,但却神色各异。
有同情的,有悲哀的,有嘲笑的,有幸灾乐祸的。
他垂着脑袋,一脸委顿,没有半点精气神,甚至连抬起头来多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陈庆丰春风得意,腰杆挺拔的一步步走上了绑着李安阳的中央高台,他现实戏谑的观察了一下李安阳的样子,然后才扭头向着众人说道:“这家伙是我们陈家的仇人,他杀了二长老,他背叛了我们陈家,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发誓,只要我当了家主之后,我就会亲自出手,把这家伙杀了,这就是与我们陈家作对的下场!”
他这话说完,下方所有人都情绪高涨,脸上的同情和悲哀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是唾骂。
在他们看来,李安阳这样的家伙罪该万死,根本没有任何饶恕的余地!
陈庆丰嘴角勾起了笑容,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止要李安阳死,还要让李安阳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境地,这样,他杀人才显得的那么的合情合理,才显得充满正义。
他凑到了李安阳身边,小声说道:“知道吗,我想了很久,想怎么杀掉你。就像杀猪一样,是先从别的地方放血,还是直接一刀捅进脖子里面算是致命?终于,我想明白了,如果干脆的杀死你,那就太便宜你了。也一点不好玩,所以给我想到了这个办法,不止杀了你,还让我在陈家建立威信,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李安阳终于抬起了头,脸色苍白的瞧着陈庆丰啐了一口痰:“你真的是一个变态!”
陈庆丰发出了得意的大笑声:“你这样形容也没错,不过现在你要死在我这个变态手里了。”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杀掉李安阳,也只是单纯的一泄心头只恨而已,没有太多的收益。相反,现在这样当众处罚,不但能够除掉自己仇恨的对手,还能让所有人都对他建立由衷的敬佩,他这个家主的位置也能更坚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机智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在所有人的瞩目当中,时间慢慢的流逝,烈日在众人的头顶灼烧,不少人已经滑下了豆大的汗水,他们不知道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处死这个罪人!
陈庆丰抬头盯着天上的太阳看了一会儿,眼睛刺痛的感觉让他格外刺激。
他垂下了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道:“时间终于到了!”
他冲台下的人招了招手,顿时一个陈家的下人提着一把大刀冲了上来,陈庆丰接过明亮的大刀,在空中晃了晃之后,搭在了李安阳脖子上,咧嘴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打算安排别人砍掉你的脑袋的,但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痛苦。能死在我的手里,也是你的荣幸了,别人想死在我的手里还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感激我吧!”
他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大刀,台下响起了热烈的喊叫声,无数人眼中透着疯狂,似乎这一刀是他们亲自去砍一样。
呼喊声似乎要淹没整片天地!
如此庞大的砍头情形,李安阳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现在要砍的是他的头。
刀锋弥漫着一股冰冷绝望的气息,陈庆丰手腕用力,大刀就要落下。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背后传来了一声大呼声:“陈庆丰,给我住手!”
全场的热烈戛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的,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洛。
陈家洛带着自己的一大帮亲信手下赶了过来,挤过人群,涌向高台。
陈庆丰皱起眉头,喝问道:“你这白痴,到底想干什么?我给了你机会你还不走,是打算死在我的手里才甘心吗?”
陈家洛死死的盯着陈庆丰,他快步走上了高台,指着陈庆丰说道:“各位,你们搞错了,李安阳不是我们陈家的仇人,这家伙才是陈家的仇人。”
陈庆丰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一脸好笑的看着陈家洛:“你真的是白痴,谁会相信你的鬼话,现在我才是陈家的家主,你像个小丑。”
陈家洛没有搭理陈庆丰,而是继续向着众人说道:“是他杀了二长老,这家伙治好了二长老的天花,利用二长老支持他,帮他获得了家主之位,利用完之后,便杀掉了二长老,再把这件事情嫁祸到了李安阳身上,想用李安阳来做替罪羊。”
他这话出口,顿时台下所有人陈家的人都疑惑的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起来。
陈家洛说的这么合情合理,仔细想一想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可信度,可现在谁也拿不准,毕竟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这都还是未知的。
说不定陈家洛只是单纯的冤枉栽赃也有可能!
“片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时,旁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一身白衣,带着面具的薛神医背负双手,缓缓走上了高台。
扭头盯着薛神医,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我就踩到你肯定会出现,毕竟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现在我要拆穿这个混蛋,你自然要出面护着他。”
薛神医沉着的目光瞧着陈家洛:“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有什么证据?而且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指责的是陈家的家主。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只是空口白话的栽赃的话,那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当然有证据!”陈家洛满脸自信的笑着。
他这态度把陈庆丰给吓了一跳,眼神开始慌张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相信,难道陈家洛真的有证据?
这不太可能啊,当时的事情可谓是做的滴水不漏,还让李安阳做了替罪羊,在场的除了他和薛神医一帮亲信之外,就没有其他人,陈庆丰怎么可能有证据?
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陈庆丰的内心已经在开始剧烈的打鼓。
因为这事情可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现在面对着这么多陈家的人,要是陈家洛真的拿出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的话,那他整个人,甚至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陈庆丰的慌张眼神被陈家洛捕捉到了,他的笑容扩大几分,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在陈庆丰面前晃了晃,微笑问道:“还认得这东西吗?”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陈庆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因为他不可能不认得这东西,这就是杀死二长老的匕首,当晚插在二长老胸口上的凶器。
可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陈家洛手里?
“你真的不认得吗?”陈家洛嘲讽的笑了笑,抬脚向陈庆丰靠近了几分,指着上面的血迹说道:“看清楚了吗?这上面还有血,而这就是二长老的血。你把匕首刺进二长老的胸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干瘪的老人身体里竟然还有这么多血?那鲜红的血液有没有溅满你全身,然后你很讨厌,你想擦掉,但鲜血不是那么好擦掉的,所以你又去洗了个澡,让你看起来更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杀掉二长老之后,你就继续回到酒桌上去跟李安阳喝酒,假装为他庆功,但实际上,他有什么好功可以庆,唯一救活的人都被你们杀掉了。但你们还是要大摆宴席装装样子,因为那本身就是一个陷阱,给李安阳下毒,把他引到二长老的房间里面,然后再让他背上所有的罪名。这个替罪羊找的真的还真是很完美啊,莫名其妙的就踏入了你们布置的陷阱!”
“不可能,没有这种事。你在冤枉我!”陈庆丰愤怒的大吼,一张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根根乍起,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一双眼睛通红的盯着陈家洛。
陈家洛发出了笑声:“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这不就是被我戳中心里的想法了吗?还要这么苍白的否认,没有用的,大家有目共睹,现在的你,是不是像一个十足的杀人犯。”
陈家洛步步紧逼,把陈庆丰所做的一切全部拆穿,他说的好像他就在现场,亲眼看到陈庆丰杀死二长老的画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