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苏瑾瑜夫妻,封玄奕夫妻,这三对一起进入保和殿时,热闹的大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毕竟这三对夫妻,可是大堰朝的开国功勋,随便挥挥手,上京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而最受人瞩目的,无非就是封玄奕了。
想来也是,清河郡王已经年近五十了,身边又有美丽端庄的郡王妃嫁给他有二十多年了,他们夫妻早年经历了些事情,自然情比金坚,郡王在外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且……就算长得再好看,再有成熟的魅力,始终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家了。
那些娇俏的小娘子可是喜欢像苏瑾瑜和封玄奕那样的“小鲜肉”。
慕初妍暂且叫他们小鲜肉吧!
苏瑾瑜的市场也是没有封玄奕好的,且不说苏家门禁森严,规矩颇多,单是那条“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就已经把烂桃花的可能否决了。
再一个……他是尚了公主的人,那位是谁啊?
那位可是上京城里最无法无天的公主,新帝都要让着她三分,太上皇最宠爱的公主,她要看你不顺眼,直接一刀就可以结果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就只剩下封玄奕了。
慕初妍觉着,按照封玄奕的这个条件,不止在古代很吃香,在二十一世纪也会是个抢手货。
至少在明面上,他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还长得倾国倾城的富二代,这么好条件的男子,真的世间少有了。
今日他他身穿一件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荔枝纹丝带,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着一双流行般的桃花眼,身材结实,当真是仪表堂堂,从容不迫。
与他身边的王妃,般配得不真实。
“表哥,姐姐!”
放入太和殿,立马就有倒贴的“亲戚”上来了,围观众人都是一副关心的样子,想看看崇亲王夫妇的反应。
孙家受宠的庶女,现在怎么也算得上半个公主了,给崇亲王做侧妃绰绰有余了,不过如果侧妃的位置有了人选她们也很开心。
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们也有机会成为崇亲王的侍妾。
从前是家里头逼着不肯,说封玄奕只是个不被老王爷承认的儿子,又被老王妃压得死死的,所以不让她们动心思。
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下可是块香饽饽。
就凭着这张天下间无人可比的好相貌,她们之中也多得是人想要给他做妾。
只要一想到那般绝色的男子,她们也可以拥有,一颗芳心都已经荡漾起来了。
看着那些平日里矜持优雅的大小姐不停给封玄奕抛媚眼,慕初妍叹了口气,真是从古至今都是看脸的时代啊!
封玄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慕初妍的眼神,完全没有理会身边那位娇俏可人的表妹,而是卑躬屈膝的扶着慕初妍落座,讨好的朝她灿笑着。
“呵!”
被他呵护备至的绝美女子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看向孙茹香:“你的身边没有烂桃花?那这么大一朵花痴在这里你怎么解释?”
“你说谁花痴呢?”
“谁答应了就说谁。”
四目相撞,空气中电光火石,封玄奕无比嫌恶的看了孙茹香一眼:“孙二娘子,算本王求你了,你离本王远一些,你没看到妍儿生气了吗?你怎么这么恶毒,故意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生气。”
这是什么逻辑?
她不过是打了个招呼而已,崇亲王宠王妃已经宠到了如斯地步吗?
待他们落座,宴会便正式开始了,歌舞升平之中,只见封玄奕鞍前马后的为慕初妍夹菜,喂水果,怕她坐得累了,还将自己的腿伸出来给她靠背。
若是平时,那些女子都会羡慕慕初妍有这样的好夫君,可现在她们都很忐忑,这样……她们还能嫁入崇亲王府吗?
“听说妍丫头怀孕了。”
正主儿终于发声了,慕初妍微微点头:“回太后娘娘,大夫说妍儿怀孕两个半月了。”
“那可要好生将养着。”孙太后慈眉善目道:“你和奕儿成亲四年了,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府上的事情也不宜太过操劳。”
明着是关心慕初妍的身体,暗地里却是在说她生养困难,明事理一点就该为封玄奕纳妾,好分担王府的事物,安心养胎。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慕初妍挑唇:“不过王府里没有什么大事要管的,王爷手底下的人都很能干,臣妇也不过是享清福罢了。”
她才不会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纵使所有人都听出了孙太后话中之意又如何?
她才是封玄奕的王妃,只要她不松口,谁也别妄想在他的后院里塞人。
“话不是这样说的。”
孙太后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她目光越发柔和道:“要不怎么说你们还年轻,考虑得不够全面呢!你现在怀有身孕,照顾奕儿的事情难免有疏漏,哀家听说你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这……这实在不妥当。”
“那太后娘娘觉得……怎样才算妥当呢?”
她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让孙太后没由来的心虚,心虚之后又是万分的懊恼,她怎么会被一个双十年纪的臭丫头给压制住,被她的气场吓住了?
“奕儿纳侧妃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孙太后说这话时又看向新帝:“偌大的崇亲王府,连个帮衬王妃的人都没有,说出来会惹百姓耻笑,今日大堰的贵女齐聚一堂,不如就给崇亲王挑个才貌双全的侧妃,皇帝以为如何?”
他能以为如何?
一个无权无势,朝政还掌握在父皇手里,内堂又被母后控制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帝。
他皱了皱眉,面色不虞的看了封玄奕和慕初妍一眼,那不虞中透露着三分歉意:“朕……也觉得可行。”
“那不如趁着这样的好日子,把皇上的喜事也办了吧!”慕初妍眼睛里透露出不寻常的光:“皇上春秋鼎盛,多子多孙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如今后宫却如同虚设,只皇后一人,于情于理,崇亲王府都不该抢在皇上前头,各家贵女既然都到齐了,也免得三年大选劳民伤财了,皇上以为如何?”
封北野闭了闭眼,目光有些苍凉,都逼他……所有人都在逼他。
都在问他以为如何,却都不给他选择的余地,他的人生,正在被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