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我女儿不可能想做你的妾。”
承伯侯夫人睚眦欲裂,神色十分狰狞的冲到前面,指着苍鹰道:“下作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配得上承伯侯府的正经小姐吗?给你做妾?就是给你做正室夫人,你也差得十万八千里。”
“承伯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清河郡王妃冷冷一笑:“刚刚你不是还在找你的女儿吗?怎么现在就确定……那里面主动献身的女子是裴姑娘?”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蠢的人,自己跳出来打自己的嘴巴。
“你这老妇到底在胡说什么?”
承伯侯虽然为老不尊,但是大的选择性错误是不会犯的,否则家中那么多美妾,这糟糠之妻早就下堂了。
这会儿他急忙拉住夫人:“你说,茵茵到底在哪里?”
“她……她在……”
“啊——”
她的话还未出口,里面就传来了裴茵茵的尖叫,众人连忙走进了潇湘苑,女眷在前,男眷只留在门口便不再上前,这点礼数大家还是有的。
“娘……”
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在房子里,裴茵茵虽然提前有做心理准备,也知道这是她和母亲的计划,但内心里还是忍不住发虚。
成亲前就失了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绝对是会被人家拿出来说一辈子的污点,不管是谁主动的,世人对男子总要宽松一些。
“是……是崇亲王……是他……”
“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啊!”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攀咬崇亲王,只怕会引来太上皇的不满,承伯侯夫人不等裴茵茵哭诉就率先扑了过去,趴在她身上大哭起来:“你怎么就会遇到这种事情呢?啊……这以后还要怎么做人呐……”
她哭得凄凄惨惨的,可在场的人却一点都不同情她,他们要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来,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吃了。
裴茵茵醒来不见封玄奕,但见他黑发潮湿,衣服也松松垮垮的系着,想着他方才在床榻上的勇猛,面上又是一红。
她终于可以嫁给自己仰慕已久的男子,成为他的侧妃。
再看看他身旁的王妃姐姐,美则美矣,已经没有了少女的青春和甜美,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谁都不愿意面对一个渐渐老去的女人,王爷也不会例外的。
母亲说得对,她将来还可以当上王妃。
“啪!”
“贱人!”
她正在幻想美好的婚后生活,脸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半边耳朵“嗡嗡嗡”的鸣叫,脑子里一阵阵发昏。
她都来不及尖叫,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脸色难堪的父亲,泪水夺眶而出。
紧接着,承伯侯夫人也挨了一巴掌,就听承伯侯道:“袁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正经的嫡妻不愿意当,眼巴巴的想给人家做妾,自甘堕落成这样,真是给我们承伯侯府丢人。”
“爹……爹……”
裴茵茵“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捂着肿胀的半边脸颊道:“爹,女儿知错了,可是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女儿愿意做妾,求父亲成全女儿吧!不然女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做崇亲王的侧妃也是妾,可是却比给普通人家做正妻都强,裴茵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到这时候了,她都还不知道,睡了自己的人其实只是个侍卫。
“可真有意思,这裴家的女儿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跑去给个下等人做妾。”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还纳闷呢!要算计也是算计崇亲王,怎么和侍卫滚到一处去了?原来是自甘堕落啊!”
“这侍卫乍一看不怎么起眼,但是细看长得挺不错的,也许裴姑娘发现了他的特别之处吧!”
说这些话的人里,十有八九都是对封玄奕存了些心思的,只是她们不敢付出行动,因为代价她们承担不起。
还记得当年孙太后的亲侄女孙茹香想要做崇亲王的侧妃,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来着?
双目被剜,三尺白绫就是她最后的归宿,聪明的人懂得远离危险,她们自认为,自己没有比孙茹香更大的本事。
久而久之,封玄奕就变成了那朵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行了!都别吵了。”
太上皇咳了一声:“阿奕,既然是你府上的人,你就带回崇亲王府吧!将裴姑娘从侧门一起抬进去,选个日子让他把人收房了。”
这虽不是一桩好姻缘,可太上皇就是很恼火,这两个蠢女人在他的寿宴上闹出这种丑事来,是真当他威严不在了吗?
明着他不能与这些人一般计较,暗地里他却只点名让封玄奕接裴茵茵茹府,并不说明,到底是何人娶她。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裴茵茵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是去崇亲王府当侧妃的。
她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明媚的光芒,茹妃娘娘不林暗骂了一声:“蠢货。”
睡错了人都不知道,这样蠢笨的人,如何斗得过慕初妍?
不过她反过来一想,刚才那个侍卫能跟着封玄奕进宫,甚至取代竹修的位置,看来也不是普通的侍卫,至少应该是封玄奕的亲信。
他们没有发现被下药了,也没有发现她设计他们的事情,否则封玄奕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亲信娶一个别有用心的“探子”回去。
男人不是最听不得枕边风吗?
临走时,封玄奕还深深的看了茹妃娘娘一眼,嘴里念叨着:“太美了,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茹妃娘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一股子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惊恐的捂住左边的脸颊,里面的蛊虫像是要钻出来了一般。
“快……快点回芳华殿……快点!”
都来不及向皇帝邀宠,她拉着霸刀的袖子,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若是让这里的人看到她蛊虫吞食骨髓的样子,一定会把她当成妖怪的。
所幸为了摘除自己的嫌疑,她站得离潇湘苑很远,刚好是在人群的最后,霸刀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才抱着她施展轻功悄悄离开。
蓝色的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