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来得太突然,前一秒还对封玄奕横眉冷对的几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沉醉在了慕初妍的盛世美颜里,纷纷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要隐藏自己的美貌。
“没有时间解释这么多了。”封玄奕听着外面的动静:“总之你们三个要记住,一会儿竹修会带你们去纯皇贵妃的住处,你们一定要待在里面,绝对不要乱跑,否则性命堪忧。”
他用了“一定”以及“绝对”这两个语气词,杏儿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次的暴乱,真的是冲着她们来的。
战无珍还小,看到这样的阵仗难免慌神,不过好在杏儿和萍儿安慰着她,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姑娘,顺从的跟着竹修下去了。
等旁人都走了,封玄奕才转身对慕初妍道:“我的王妃,准备好了吗?”
地方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谁让琪琪格非要在皇太后的丧仪上动手,慕初妍也只好迎面而上,选择在这样不适合的唱歌,做一回惊艳绝伦的美人。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晨光之中,颇有些佛光普照的感觉。
众官家小姐和夫人仅时隔一年,再次参加皇家丧仪,都觉得有些败兴。
孙太后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才下葬,所以百姓和官员都没有服丧,朝廷也没有旨意下来,说非要官员为孙太后三年内不许歌舞酒宴,不许青楼寻乐,所以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这次是皇太后,法事只做三天,事后肯定是要服三年的国丧的,三年内不让她们呼朋唤友的举办茶话会,男人们倒没什么,反正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受不了的是女眷,一帮子千金大小姐只能在家里扑蝶扑、绣绣花了。
“那是崇亲王府的马车吧?”
众人看着封玄奕下马车,金色的晨光照耀在他身上,衣服上的金线发出夺目的光彩,将他的容颜映照得惊为天人。
好些姑娘娘子都面红心跳的看着他,一颗噗通乱跳的芳心都扑到了他身上。
只是马车里随即出来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封玄奕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与崇亲王封玄奕穿着同色的月白色衣衫,上面都绣了金银丝线,只是女子的衣裙腰线服帖,显得身材凹凸有致。
“那……那不是慕初妍吗?”
待两人走近了,才有人惊呼出声,那清清浅浅挂着笑容的艳丽女子,不是慕初妍又是谁?
只见她梳着简单精巧的天仙髻,发间除了一支羊脂白玉簪,再无其他装饰。
那样简单至极的衣裙,却被她穿出了飘飘欲仙的味道。
“妍儿,这边。”
承德公主早早就到了,她没有半分惊讶的招呼慕初妍与封玄奕过去,众人看稀奇似的跟了上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崇亲王妃完全变样了吗?我怎么瞧着容颜艳丽比从前更盛啊!”
“你看看崇亲王和王妃多恩爱啊!怎么大家伙都说他们感情破裂了?”
“这不都是传言嘛!谁也不知道他们真实感情是怎么样的。”
“太不可思议了,慕初妍到底是怎么美回来的?”
“……”
不管众人怎么好奇,慕初妍却老神在在的与封玄奕走在一起,最高兴的人还是莫过于封玄奕本人了。
他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可以毫无保留的向他的妍儿表达爱意,可以与她牵手同行,不必再说那些违心的话。
慕初妍不管封玄奕想要秀恩爱的那点小九九,眼神在人群中来回游离,最终在离苏家坐席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承伯侯夫人袁氏。
慕初妍在打量袁氏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袁氏眼中惊恐,嘴唇有些发白。
昨日她与小女儿说起在宫中的遭遇,裴卿卿沉思了半晌都没说话,只说现在林永新还在考试院内,一切等科举结束再说。
可皇太后薨逝,主考官都来参加丧仪了,考试院那边都停考了。
学子们不能回家,每日就只能在考试院里走动,等着三日后的丧葬结束,他们就能继续考试了。
为了避免出现作弊的现象,期间不管考生有何家庭背景,都是不允许家人探视的。
再次见到这样美若天仙,婀娜多姿的慕初妍,袁氏哆嗦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双眼睛,袁氏就是感到害怕,她急于想寻求庇护,将目光打到了皇帝身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炙热,封北野突然看向她道:“承伯侯夫人如此盯着朕,是有什么事要对朕说吗?”
大概是这段时间袁氏的行为让承伯侯忌惮,他咬牙拉住她:“你又要干什么?”
袁氏甩开他的手,视死如归的跪在地上,头用力的磕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皇上,臣妇……臣妇要告发茹妃娘娘。”
茹妃?
听到这个名字,人们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慕初妍,恢复了美貌的慕初妍,和茹妃简直一模一样。
之前很多人都私下里嘲讽过,说慕初妍是昨日黄花,唯一拿得出手的美貌不在,看她还能霸占崇亲王妃的头衔多久?
可现在她又变回了原来倾国倾城的模样,甚至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她是扬眉吐气了,有的人就开始害怕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承伯侯夫人一说要告发茹妃娘娘,大家都想着,崇亲王不会色胆包天的和宫里的娘娘厮混在一起了吧?
“哦?”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封北野锐利的眼眸盯着她:“茹妃是朕最宠爱的妃子,你要告发她什么?朕警告你,你要是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朕砍了你的脑袋。”
袁氏在大殿的地板上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皮,她捏紧了拳头道:“臣妇可以保证,臣妇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
可以说是很毒的毒誓了。
只有慕初妍偷偷发笑,封北野跟着太上皇果然学坏了。
这字里行间好像都是在维护茹妃,威胁承伯侯夫人,但实际上就是坐实了茹妃的罪名。
承伯侯夫人都发这样的毒誓了,那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肯定没有半点虚假。
“那你说说看,茹妃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