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兰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闪过,方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不见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果然……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救……救命!”
掉下水的人并不是慕初妍,就在孙茹香冲过来的那一刻,慕容馥雪拉着它往后退了好几步,不过由于用力过猛,两人双双从木桥的另一边翻了出去。
慕容馥雪垫在慕初妍身后,她当然是第一个掉下去的,好在慕初妍反应快,一掌拍在栏杆上,翻身拉住了她的手。
否则这样冷的天,若是掉入了水中,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妍儿!”
封玄奕踏着水面而来,原本顺手就可以把孙茹香拉起来的,可他掠过水中对着自己求救的人,径直奔向了慕初妍。
见她艰难的拉着慕容馥雪,连忙跑上前去帮忙,在三人的努力下,终于救了她上来。
怕下人们乱传封玄奕和孙茹兰的关系,所以慕初妍让丫鬟护卫们都走得远远的,等他们听到呼救声过来,孙茹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下水的是孙家护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湿透,露出玲珑曲线的女子,都露出了垂涎之色。
慕初妍为了救慕容馥雪,两天手臂的内侧都被划出了很大一片血珠,封玄奕哪里还有心情管旁人,赶紧带着她去处理伤口了。
赶来找良妃娘娘的丫鬟正是香云,看到这一幕,吓得都快尖叫出声了,这孙府的二娘子可真是胆大包天,众目睽睽之下就想谋杀崇亲王妃,还害得她们未来的八皇子妃差点遇难,真是可恶。
良妃娘娘只是喝多了酒,在凉亭里睡着了,香云唤醒了她,将她带回了前院听戏。
前院也接近尾声了,八皇子看了看慕容馥雪的座位:“雪儿不是也在后花园吗?怎么还没过来?”
“祖母,姑姑……”
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的女鬼,孙茹香头发和睫毛上都结了冰碴子,颤抖着跪在地上,悲呛的哭道:“你们要在我做主啊!慕初妍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她推我下水,想要淹死我。”
众人皆惊,崇亲王妃又没疯,为何要推她下水?
“怎么回事?”孙老夫人起身:“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扶香姐儿回去换衣服,这是要冻死在这里吗?”
“慕容娘子和崇亲王妃在哪里?”孙贵妃问着刚从后花园回来的丫鬟。
香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娘娘……奴婢方才去花园里找良妃娘娘,恰巧看到孙二娘子发了疯一样的朝崇亲王妃和慕容娘子撞过去,是慕容娘子拉开了崇亲王妃,孙二娘子才会一头栽进了水里,慕容娘子为救人,被撞得悬挂在木桥上,是王爷和王妃一起救了她,奴婢看她们好像受了点伤,王爷带她们下去找大夫了。”
原来是这样!
孙茹香竟然还想趁着她们不在,恶人先告状。
香雪和香云都是孙贵妃身边得力的宫女,自从去年香雪年满了二十五,娘娘给她指了一门好婚事放出宫去,就只剩香云一家独大了。
她的话,孙贵妃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她惊了一惊道:“受伤了?严不严重?”
香云也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崇亲王妃还是慕容馥雪,回答道:“崇亲王妃的手臂刮伤了,慕容娘子应该也是手臂受伤。”
只是当时离得远,她也没看清到底严不严重。
一行人又辗转到了府中家医的院子,慕容馥雪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一双美目犹如清泉映雪,满是害怕和茫然,在看到八皇子时,才算找到了主心骨。
受伤的是慕初妍,孙贵妃和孙老夫人又是一番慰问,慕容博脸色不是很好道:“小女受了惊,老夫先带她回府了,还请老夫人多多约束府中娇客,若是再有下次,老夫绝不善罢甘休。”
这慕容大学士看来是真的心疼自家闺女,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的,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对慕初妍笑了笑:“多谢崇亲王妃了。”
慕初妍回以一笑:“慕容大人严重了,是馥雪妹妹救我在先。”
和慕容馥雪约好了下次一起出游后,她才随着慕容大学士归家,临了还对八皇子露出让他放心的笑容。
至于孙家要怎么处置孙茹香,封玄奕和慕初妍就不去管了,有慕容家这层原因在,想必她也是讨不到好处的。
皇城之中,此刻也不太平静,太子封北战带着几个心腹大臣连夜求见皇帝,将前段时间突厥太子乌木萨尔来了上京的事禀告给皇帝。
“父皇,儿臣今日一直在查探乌木萨尔的行踪,发现他曾经逗留的地方,封玄奕都去过,而且还同时出现过,儿臣怀疑崇亲王府也勾结突厥的嫌疑。”
“启禀皇上,微臣是通州巡抚,前几日在一搜货船上搜出大量兵器,经过审问,这些兵器都是运往突厥的,是……是崇亲王封玄奕的商船。”
一道道证据被呈上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指向封玄奕通敌叛国,当底下的大臣们都安静下来,皇帝一声也不吭。
大臣们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清皇帝是什么态度,他们也不敢贸然进言,万一触了帝王逆鳞,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们说……他谋反……那你们说,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终于问到最重要的一点了,封北战额头上冒出冷汗:“请父皇屏退左右。”
他相信,他即将说出的这个理由,绝对能成为压倒父皇对封玄奕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君王,最忌讳的就是通敌叛国,古来多少冤假错案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
当晚,崇亲王府被重兵团团包围,皇帝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封玄奕入宫觐见,并……在飞流阁的书房里查出了突厥太子乌木萨尔和封玄奕的往来书信,还有信物。
封玄奕入宫后,崇亲王府里所有的人都被看押了起来,慕初妍细细询问过后,将疑点放在了除夕当夜,两个醉酒的宾客身上。
只是那晚前来祭祀的人太多太杂,根本无从查起,不过她清楚一点,若不是有人从中接应,那些人是进不来的。
能有这个能耐的,除了太妃刘氏和封玄武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他们竟然趁着封玄奕还在悲痛中,自己将心思都放在封玄奕身上时,对飞流阁出手了,还是这样一个大招。
阿奕……该怎么获得皇帝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