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得罪你了?”
门口的薄御轩一抹脸,眼中尽是无奈。
“你来做什么,我焦头烂额了,没时间和你扯。”夏洛洛作势要关门,却被他一手推住。
“我是陪人过来的。”薄御轩指了指身后。
夏洛洛定睛一看,果然是徐灿没错!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凑到一起?”吃惊之余,夏洛洛不禁失声问道。
薄御轩摊摊手,一脸无辜地依旧指向徐灿:“你问他咯。”
徐灿弯起嘴角的弧度完美,却难以掩盖他笑容里的干涩。
他能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夏洛洛,他为了知道夏洛洛的住处,不惜割地赔款,签了下个季度与薄氏合作的生意中让利五个点的不平等条约,才得以请动薄御轩带路?
所以,他只能选择什么也不说。
只是,夏洛洛已经知道了徐灿与东尚尚之间的秘密,他不说,夏洛洛也能想通其中关节。
夏洛洛便不留情面地说:“时候不早了,我没空请你们进来,改日有缘再见吧。”
说着,夏洛洛就重重打开薄御轩的手,想要再度关门,可惜没等她打人的手收回,薄御轩就反手牵住,一个闪身竟是强行挤了进来。
徐灿也紧随其后,两个人都没给夏洛洛反应的机会。
夏洛洛满目震惊,这是家中进了土匪不成?
“你们站住,这是私闯民宅!”
“我给你面子敲门就算不错了。”薄御轩拍拍自己的口袋,示意夏洛洛自己其实有钥匙可以随心所欲进出的。
夏洛洛一阵气闷,眼见徐灿已直直朝东尚尚走去,不由一脚跺在薄御轩脚背上,小声怒斥:“你行,帮着他!”
薄御轩吃痛,眉心一抖,差点没面子地闷哼出声:“唔,你不喜欢,我就帮你揪他出去。”
夏洛洛狠狠瞪他一眼,再转头去看,东尚尚已经一把抱住徐灿的脖子嚎啕大哭了,边哭还边大声嚷:“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呜呜!”
得,揪出去都来不及了。
见东尚尚哭得撕心裂肺,夏洛洛知道,不管在其他人面前装得多么放肆无羁,这个傻女人还是一如五年多前一样,面对徐灿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怂货。
看到此刻眼前的画面,薄御轩一点也不吃惊,反而手插口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你早就知道了?”夏洛洛知道现在没法劝东尚尚冷静,在无意间余光瞄到薄御轩的神色,立即调转枪口。
“别用看叛徒的眼神瞧我。”薄御轩赶紧撇清,“徐灿要找我帮忙,当然要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会让一个隐性情敌知道我女人的住处么?”
也是有道理的,夏洛洛认真思索后点了点头,刚要解除对薄御轩的怀疑,下一秒目光又凶悍起来,毫不留情就往薄御轩手臂上猛拍了一下:“你要死,谁是你的女人?”
他们好像还在冷战并努力划清界限的阶段吧!
这个男人不要脸的功力是何时越变越强了?简直连霸道总裁的尊严都不要了么?
薄御轩揉揉被打过的地方,只是冲夏洛洛微微笑,眼神里的宠溺能腻死人。
“你帮徐灿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可以滚回去照顾你的蓝梦岚了。”
他越是笑,夏洛洛就越是心中不爽,推着他要往外送。
“你在吃醋?”薄御轩纹丝不动,眼中只见她的身影。
“我……”夏洛洛心中无力,就听见身后有所响动,转头瞧一眼便瞠目结舌了,“你、你要带她去哪里?”
只见徐灿打横将东尚尚公主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最可笑的是,东尚尚还浑然不觉在大声哭泣。
“我要带她走。”徐灿严肃地看着夏洛洛,甚至有点生气。
夏洛洛就搞不懂了,明明做错事的事徐灿,他凭什么大呼小叫?
“你不能带她走。”夏洛洛张开双手阻拦。
徐灿一皱眉,愠怒道:“你知道她身体不适不能喝酒么?我们现在要去医院。”
“有这么严重?”夏洛洛知道东尚尚酒量不行,但也没有到喝醉就要治疗的地步吧。
徐灿欲言又止,眼眸伸出闪过一抹愧疚。
“你走吧。”薄御轩忽然出声。
正当夏洛洛想质问他有什么资格说话的时候,薄御轩一手伸过来掐住了她的后脖领,一拉一扯就将夏洛洛搂入了怀中,同时朝徐灿使了个眼色。
“薄御轩,你好大的胆子!”夏洛洛大惊,又挣脱不开只得大喊,“徐灿你个有未婚妻的人,还要来找东尚尚纠缠不清,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男人是臭味相投了是吧!”
薄御轩手下更使劲儿了,夏洛洛只听门发出一声响,想阻拦徐灿带东尚尚离开是彻底无望了。
“你还不赶紧松开我!”夏洛洛忍不住连续往薄御轩脚背上跺了好几下,在他呼痛的时候逃了。
“助纣为虐!”夏洛洛还横眉竖眼地唾弃他。
薄御轩深吸一口气,才将脚上的刺痛忍耐下去:“你让东尚尚喝酒确实是害了她。”
夏洛洛不解,用提防的眼神盯着薄御轩,暂时没有再动手。
“她刚流产不久,喝酒促进血液循环,搞不好会血崩。”薄御轩淡淡的声线,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这么劲爆的消息。
可夏洛洛依然被这个消息砸得呆若木鸡。
东尚尚怀孕了?还流产了?
夏洛洛很难相信,然而仔细想想,东尚尚反复无常的情绪失控,一次又一次的醉酒颓废,这一切又好像是说得过去的。
夏洛洛撸了袖子就要往外冲。
“你去干嘛?”薄御轩赶紧拉住她。
“放开,我要去宰了徐灿那个王八蛋!”夏洛洛目露凶光,“还有你也是一样的货色,等我杀了他再来杀你,不,你要是再拦着我,就先杀了你!”
薄御轩哭笑不得:“你当杀人是砍白菜这么简单?别闹了,徐灿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东尚尚流产是个意外,他应该也很难受。”
薄御轩是很少为人解释的,夏洛洛不禁停下:“他有杜夕这个富家未婚妻,为什么要祸害尚尚?我才不信他会难过,是我瞎了眼以前还把他当好人,结果害了尚尚一辈子。”
“我可以把原委告诉你,但你能不能先冷静地坐下来?”见夏洛洛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薄御轩越发好言好语地劝。
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是夏洛洛不喜欢当糊涂蛋,听闻这话便克制了情绪,坐到了沙发上,没好气地道:“说!”
薄御轩失笑,终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吐露于夏洛洛。
原来,夏洛洛走后,徐灿也并没有立即放下她,也和薄御轩一样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与薄御轩不同的是,徐灿一直是个温和的人,尤其是在对待家人这方面。
当徐家见他荒废生意总是去找夏洛洛只有,更是百般施压,一方面制止徐灿去寻找夏洛洛,一方面加紧安排他和相亲对象杜夕的相处。
日子一久,依然找不到夏洛洛的音讯,徐灿也疲于应付家中琐事,性子一天比一天消沉,也就慢慢妥协,和杜夕貌合神离地走在了一起。
可这时候徐灿心中的压力是极重的,他只有和东尚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追忆往事闲聊几句,才会让他感觉到轻松自在。
徐灿慢慢有些贪恋这种短暂的快乐。
这一贪恋就贪恋了三四年,直到去年,东尚尚忽然宴请徐灿来家中小聚。
那天的气氛有点古怪,两人喝了不少,东尚尚才酡红着脸告诉徐灿,她要接受一个同事的追求,从此以后就告别单身,也不能和徐灿随意单独见面了。
徐灿大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瞬间被挖了一个坑,这才发现数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东尚尚放入了心中!
他怎么能让东尚尚离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趁着酒意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夏洛洛听得一愣一愣的,打断薄御轩的话:“你说的怎么像是你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薄御轩正讲到兴头上,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我这刚刚才听过的故事,还不得记忆犹新?”
都说了要帮徐灿,他自然要先了解事实真相。
“那行,既然徐灿是和尚尚两情相悦的,为什么还会和杜夕纠缠不清?”夏洛洛追问。
薄御轩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夏洛洛:“身不由己吧,一个富甲豪门,一个名流官宦,定亲之事本来就兹事体大,更何况杜夕看上了徐灿,又给他当了好几年的未婚妻,徐灿若任性终结这场婚事,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所以,他才拖着想要寻求一个合适的机会。”
夏洛洛听着,怎么都觉得薄御轩话里有话,好像说的不止是徐灿这件事情,只好避开薄御轩的眼神:“那尚尚流产的事又怎么说?”
“意外怀孕,东尚尚又不小心意外流产,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薄御轩耸耸肩,“总之,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伤心之处了。不过,听徐灿的口气,东尚尚也因为这件事不打算再等下去,提出与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