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走了，但大家全都看到了他。
虽然大家没有证据证明那人和褚慕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但那人出现得蹊跷，再加上这个时候……大家不得不认为那人和褚慕有非一般的关系。
尤其是墨璋和周嬷嬷，他们本来就怀疑褚慕，但一直都苦于找不到证据。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们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放，非要逼问出什么才算罢休。
“褚慕，你现在打算怎么解释？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褚慕反问：“哪个人？”
“就是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人，那个武功很高的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墨璋冷冷地说，“那个人都找来了，你竟然还敢说自己不知道？”
“太子殿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那个人确实到了府上，但谁又知道他是谁？你不能因为一直怀疑我，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你就顺势把那个人推给我吧？”
墨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褚慕。
“我看你是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不认识那个人，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
“如果你说你不认识那个人，为何那人到府上两次？那人有那么高的武功，必定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就算他真的是来偷东西的，这王府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这样的武功什么偷不到呢？如果他真的只是来偷东西，他完全可以等晚上再过来，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偷东西？”
“哦？是吗？那你们是怎么觉得的？”
“我觉得那人不是来找东西，而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
“褚慕，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不，你错了，我是在故问，没有明知。”
“原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厚颜无耻？”墨璋咬着牙说，“之前没有证据也就算了，现在证据就在这里，人都来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人是来了，可那人是谁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他是不是认识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宁王妃，虽然不常抛头露面，但知道我的人也不少。”
“所以你想说，即便那个人认识你，你也不会承认你和他的关系？”
“认识我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每一个都认识，那你让我怎么承认？”
“你这分明是在狡辩！”
周嬷嬷也看不下去了。
“太子殿下在这，老身本不应该多说什么，但是褚慕，你做人未免也太没有底线？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个男人都已经找上门了，你竟然还能不承认。宁王殿下对你那么好，你就算对宁王没有感情，那你难道也不知道感激吗？你竟然这么背叛宁王殿下，让宁王殿下成为大家的笑柄，你还有没有良心？”
“周嬷嬷，您对我的偏见太深，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
褚慕这一次确实不是在说谎。
她其实也没说过什么谎话。
要说之前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她说的也都是是事实。
至于今天这件事，今天那个人，她也确确实实不认识。
如果真要精确地说，她认识那个人脸上的面具，但是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如果当时墨琛不在，她也许还会以为那人是墨琛……虽然她完全不这么想。
但事实是，当时墨琛也在，墨琛就在她的身边，她想误会都没有这个机会。
“你如果真的不认识，那他为什么会来？”墨璋挑眉，“他就是来找你的不是吗？”
褚慕皱了皱眉，觉得这话说的似乎很有意思。
“这个问题……太子殿下你怕是问错人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你应该去问那个人，而不是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我也无法回答。”
“褚慕啊褚慕，今天我三弟人就在这，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今天他就在现场，他也看到了那个人。我三弟这么喜欢你，今天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来找你，你有没有考虑了过我三弟的感受？他现在还是你的丈夫不是吗？你竟然这样对他！”
“我说了，那人是谁，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来找我的，我也不知道。对于那个人，我一无所知，而且他什么都没说，我和我的相公都很茫然。太子殿下，我觉得你与其在这里问我，倒不如想办法去找那个人。如果你把那人找出来了，我可以和他当面对质，且看他是怎么说。”
墨璋阴沉着脸看着褚慕。
褚慕坦然地回看墨璋。
气氛十分胶着。
周嬷嬷觉得这边的情况不大好便出去陪着墨琛了。
周嬷嬷看着墨琛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身影，觉得有几分心疼。
“王爷，今天的事……”
墨琛抬起头看向周嬷嬷。
“我娘子呢？好不容易今天我回来的早，还以为能和娘子多说说话呢，我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家里不是也有娘子吗？怎么非得缠着我家娘子不放？”
周嬷嬷的嘴角微微抽搐。
“王爷，您误会了，太子殿下不是缠着褚慕，太子殿下是在审问褚慕。”
“审问？审问什么？”墨琛不悦地说，“他又要对我家娘子做什么？我真不明白我家娘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啊？”
“王爷，您真是太糊涂了。那个女人把您蒙在鼓里，您竟然还帮她说话！”
“周嬷嬷，您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蒙在鼓里？我哪儿在鼓里了？”
“这……老身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周嬷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要是有时间就去帮我催催我皇兄。我和娘子好不容易才见面，他可不能这么占用我的时间。”
周嬷嬷认真地说：“王爷，褚慕那个人对您有太多隐瞒，她并非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王爷，你可否还记得今天见到的那个闯入到王府的人？”
墨琛想了想说：“哦……你说的是那个会飞的人啊？那人很厉害，不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的话，我很想和他做朋友。希望他有时间也可以教教我，告诉我怎么飞。”
“……”
周嬷嬷本来想和墨琛好好说说这件事的严重性，却没想到墨琛竟然还想和那个人做朋友。
周嬷嬷心里一阵煎熬，甚至还想骂墨琛一顿，最好能把墨琛给骂醒。
“王爷，那人不是好人。”
“哦？是吗？您怎么知道那人不是好人？所以您认识她？”
周嬷嬷抿着唇说：“不，老身不认识他。”
“既然您不认识，那您怎么知道他是坏人？”墨琛耸肩，“他什么都没做，真不知道您是怎么分辨的。”
“那人就是褚慕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不可能！我家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才是孩子的父亲。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我的孩子安排父亲啊？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您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一直在维护褚慕？老身知道您对褚慕的感情，可就算您再喜欢褚慕，那也不能这么毫无理由地护着她。您若是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现在背叛了您，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将来她就很有可能对您做出更不利的事，甚至……甚至杀了您！”
周嬷嬷知道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周嬷嬷觉得现在和墨琛说什么，墨琛都未必能听得进去。
也许说到最严重的时候，严重到性命攸关，也许墨琛真的就能在意了。
但事实又是如何呢？
墨琛默默地落下一子，满不在意地说：“娘子才不会杀了我，不过就算娘子真的想这么做，那我接受就是了。反正她是我的娘子，我不宠着谁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