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很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怀疑墨琛可能不是真傻，是装傻。
现在她也没解除自己对墨琛的怀疑，只是比起怀疑，她对墨琛更多的是不满。
“夫人您别难过。”玲儿安慰道，“殿下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可能再过两天，殿下就又变回之前那个温柔的殿下了。夫人您别灰心，殿下其实不是坏人。”
褚慕颔首：“我知道，我只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玲儿，你觉得殿下是真的生病了吗？”
玲儿一愣。
“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想问问你而已。你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直觉就好。”
“直觉？”玲儿想都没想就说，“殿下生病是真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所有人都知道，也不一定说明这就是真的。”
褚慕想到之前墨琛有的时候和她说起话来非常清醒，头脑非常清楚。
再加上刚才墨琛显然是在向墨璋隐瞒她的事，所以他才对墨璋撒谎骗了他。
一个傻子是不会撒谎的。
墨琛呆傻的时候，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他根本不会想那么多，更不会马上绕弯编另一个谎言出来。
虽然褚慕在墨琛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头脑有问题的人，但是她认为真正的傻子是不可能有逻辑的。
真正的傻子头脑就是直来直去，不可能有那么多思量。
所以她才怀疑墨琛是装傻。
再加上之前墨琛有的时候在她面前透露出来的那些正常的细节，她也就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毕竟她在给墨琛把脉的时候确定墨琛的脉象有问题。
这不过墨琛的脉象有问题或许只能说明他的身体不好，不能完全说明墨琛就是个傻子啊。
玲儿的脑子也有点乱。
现在的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夫人对殿下产生了怀疑，而且现在还是在询问她的想法。
玲儿当然要帮殿下掩饰，但是她又不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能帮殿下蒙混过关。
好在夫人的眼睛看不见，这也是玲儿心里唯一庆幸的。
要不然如果夫人的眼睛能看到，一定能看到她现在这个心虚的样子，那就没救了。
“夫人，玲儿觉得您多虑了。我们跟着殿下很长时间，从殿下生病之后到现在……我们都是殿下很信任的人。如果殿下真的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的话，那殿下也隐瞒不住啊。装出来的始终是装出来的，肯定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我们那么多人都没又见到殿下露出破绽，所以殿下肯定不是装的。”
“真的吗？也许是你们都没注意？”
“夫人，如果是玲儿一个人没注意，那是玲儿太蠢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如果那么多人到没注意到……那是不是就说明根本没有这种事呢？府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怀疑殿下的病情……还有张太医，如果殿下是装的，那张太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褚慕又觉得玲儿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张太医的医术那么高明，还有在此之前陛下给墨琛找了那么多大夫，一直想要治好他的疑难杂症，但是始终都没有结果。
墨琛的脉象或许可以骗到她，但是未必能骗到那么多力厉害的大夫。
想到这里，褚慕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玲儿见褚慕的表情动摇了，马上继续说道：“夫人，我知道您现在是因为殿下突然变得不太一样的性格而烦恼。其实殿下也很可怜啊，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们也都不能理解。不过殿下也不会一直这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会缓过来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殿下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而且到时候殿下也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每当殿下变了一个人之后再恢复，殿下都很痛苦。虽然殿下的头脑不清楚，但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还是很明白的。有的时候殿下就会懊恼做的不好的事……这些我们都经历过。夫人，您是因为和殿下在一起的时间不长。长久了之后就会发现这都是常态罢了。”
常态？
墨琛的常态就是时不时地犯病吗？
虽然她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但她不得不说，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撑下去。
她到现在想想墨琛刚才吼她的时候说的话，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委屈。
这应该是一种习惯。
她在褚家的时候，整个府上的人都不喜欢她，都很嫌弃她，可她也没说什么。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也并不会有多难受的感觉。
但是现在换成墨琛，她就接受不了了。
墨琛和褚家人的区别在于，他们在她心中的位置和关系不一样。
况且褚家人从来没对她好过，她根本就没有奢望。
倒是墨琛……
墨琛之前对她一直都很温柔，她一直都觉得和墨琛在一起很幸福，但是现在墨琛突然变了一个人，让她的心情十分低落。
这种失落的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
褚慕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疲惫。
虽然就因为这个把墨琛彻底判死刑不太合适，但至少在这段时间之内，她对墨琛都没有好感了。
另一边，墨琛也很慌张。
他知道今天为了不让褚慕继续追问他，他对褚慕的态度差了点。
好吧，那不止是差了点。
他能看的到褚慕表情中的诧异、震惊，还有最后的失望。
褚慕一定不能原谅他了。
墨琛的脑袋都大了，他在思考今天捅出来的篓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补好。
“齐松，你一会儿去嘱咐玲儿，让玲儿一定保护好夫人。夫人现在的情绪应该不好，让她多照顾夫人，多给夫人准备点她喜欢的点心……总之夫人要什么就尽量满足。除了让夫人见我。”
“是。”齐松顿了顿说，“殿下，您说您这是何必呢？您可以慢慢告诉夫人，让夫人别再问了。或者您也可以不说话，夫人迟早会累，累了就不问了。您怎么能对夫人生气呢？”
“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今天不回答，以后她见到我再问呢？我了解褚慕，她是一个头脑很庆幸的人，一旦她的心里有了怀疑，她就会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要做的不止是回避这么简单，我要让她知道她问这些问题我不会回答，不管什么时候问都是如此。最好让她害怕，下意识地不敢再问我这个问题。”
齐松撇嘴道：“您的想法是不错，但是现在夫人生气也是真的。夫人若是真的生气极了，离开这里，那您可怎么办？”
“不会的。”墨琛有些犹豫，“应该不会的。”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褚慕很有可能真的就不要他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褚慕建立起来的关系啊……竟然就这样废掉了。
这都是因为墨璋。
墨琛当然不会怪褚慕，而且褚慕也是受害者，他当然不会因此埋怨褚慕问题多。
他现在唯一埋怨的人就是墨璋。？本来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大家的心情都这么好，就因为墨璋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访，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儿。
“或许我可以换一个……”
“殿下您要换什么？”
墨琛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殿下您该不会是想要换夫人吧？”
墨琛瞪了齐松一眼：“我就算把你们都换了，我也不会换夫人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