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璋要娶褚嫣？那褚家就真的厉害了。褚家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子，你和墨璋亲上加亲。”墨奕拍了拍墨琛的肩膀说，“咱们这个太子殿下一直都看你我不顺眼。我现在已经解脱了，他也看不见我了，但你可怎么办啊？他现在又要娶褚慕的姐姐，你们以后怕是更少不了往来。”
“呵，不止是墨璋，褚嫣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怕是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毁灭性的灾难。”
墨琛现在想想也很头疼。
宫里的事他并不想参与太多，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在这是非之地生存下去。
以前是他自己，现在是他和他的夫人。
不过又总有人把他当成假想敌，哪怕他已经成了一个傻子，还是始终不放心，担心他会再做些什么。
墨璋和皇后那边巴不得他彻底没命。
先前太医为他诊断之后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皇后和墨琛等的应该就是这么一天。
如果到了那一天他还活着，他们可能就会想些别的办法，让他活不过二十岁。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自己也想办法和褚慕隐居算了。
……
红儿自己在房间里算着自己给褚慕下了多少药。
按照之前她研究的药量，这几天的量加起来已经足够让褚慕没命的了，就算褚慕还没有直接中毒身亡，至少也会有一些别的表现。
让红儿感到不解的是，现在褚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看上去还是一样健康，脸色看上去甚至比之前还好了不少。
红儿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买了假药，或者是被骗了？
但她又不敢自己亲自去试药……万一这药是真的，她试了之后丢了命怎么办？
红儿一着急就容易失去理智。
她决定不继续把药下在燕窝里面，她怀疑自己的药会不会和燕窝加在一起之后就失去了毒性，甚至还变成了补药。
她不懂医术，对草药毒性没有半点了解，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褚慕活着。
红儿想了想之后，决定赌一把大的。
红儿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褚慕的面前，偶尔一出现，褚慕觉得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人。
“夫人。”
褚慕微微一笑，好奇地说：“红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
“夫人说笑了，原本红儿就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这是红儿该做的。”
“是吗？不过你今天确实很奇怪。你称呼我什么？夫人？我记得你之前都是称呼我为‘小姐’的，而且你还称呼的心不甘情不愿。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莫非你是想通了？”
“是。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夫人说的是对的。”
“是吗？不过我都说了什么啊？我这段时间说的话有点多了，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这样吧，你提醒提醒我，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
“夫人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跟了夫人很多年，我是最了解夫人的，也算的上是夫人的娘家人。夫人说，希望我能站在你这一边，真心实意地帮着你。”
“哦，是这个啊……”褚慕颔首，“确实，我想起来了，我之前是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你现在打算正式地站在我身边了？”
“是的夫人。”
“那你先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突发奇想要改变的呢？以前的你那么坚持，我劝了你很多次，一直都在给你机会，但是你一直都在拒绝我。我觉得你很有你自己的想法，而且你也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你想去褚嫣身边，可是褚嫣不要你，你都还是想努力回到褚家，成为褚嫣身边的丫鬟。我当初不明白褚嫣到底有什么好处，究竟是人格魅力或是什么……后来想到可能是因为褚嫣比我有本事，你跟着褚嫣能比跟着我过的更好，更有出息。你说的对，你的选择也没错。褚嫣确实过的比我好，她马上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她会是以后的太子妃……再往远处说，她可能会是未来的皇后。按道理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更想让我放你走，但你竟然是想站在我身边……我有点搞不懂你，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知道大小姐……哦，是二小姐，我知道二小姐要做太子妃了。”
“那你现在找我难道不是应该希望我放你走么？”
“可是夫人你会放我走吗？”红儿反问。
褚慕摇头。
“我不会放你走。”
“所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红儿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夫人，我真的搞不明白夫人你对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你的身边现在已经有玲儿了。玲儿是三皇子府的人，她把你伺候的很好，我看你对她也很满意。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抓着我不放？虽然我跟着你的时间最长，但是如果我一直不肯听你的，那我就算留在你身边，我也帮不到你，反而还很有可能给你造成更多的困扰，你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无所谓。我知道你想去追随褚嫣，所以如果我放走你，褚嫣的身边就又多了一个出主意的人。如果我能说服你，让你愿意跟着我，我就少了一个敌人。我虽然不指望着你能帮我对付谁，但至少不会让我的对手变得更强大。但如果我把你放走，你一定会和褚嫣联起手来对付我。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做出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来。所以我宁可把你留在这，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三皇子府也不差你这一个人的饭。”
红儿咬了咬自己唇说：“夫人还真是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啊。”
“因为我没必要再瞒着你这些。不过你现在听了我的真心话，那你还愿意投奔我吗？”
“愿意，当然愿意，我没有其他选择。”
“不，你可以有其他选择。你可以选择逃跑，你也可以选择表面上顺从我，实际上是在找机会对付我。”褚慕叹气，“当我之前和你谈过之后，我就知道你是我留不住的人。”
“所以就算我现在愿意归顺于夫人了，夫人也不打算要我？”
“是。不是我不打算要你，是我不敢要你。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火山，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压着你自己，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到那个时候你的爆发力和影响力会伤到我，甚至是伤到三皇子。”褚慕淡淡地说，“你该不会还以为我是之前的那个褚慕吗？你错了，之前那个没有主见，任由人摆布的褚慕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你对慕如烟这个名字陌生不陌生……”
红儿的手微微握紧。
“我的父亲在褚嫣给我下毒，杀害我未遂之后，为了帮褚嫣隐瞒她的恶行，将我送去了青楼，还给我改了名字叫慕如烟。所以啊，以前的褚慕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慕如烟，是烟雨楼曾经的花魁……没接过客的花魁。我只是在用褚慕的名字活着，可我始终不再是她了。”
“我听不懂。”
“听不懂？简而言之，之前那个好欺负的褚慕不在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褚慕不是你想算计就能算计的。虽然不敢说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儿，但至少你在我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