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假象？
褚嫣也搞不明白褚慕到底想营造出什么样的假象，但想想有恍然大悟了。
还能是什么？还不是想营造墨琛是正常人的假象？
其实墨琛就不是正常人，褚慕这么做，多半是想重新改造墨琛。
想让墨琛哪怕只是装，至少也能装的像一点，好让褚慕不会太丢人。
这倒是有意思了。
“你在三皇子府上的这段时间，你觉得褚慕和那个三皇子如何？”
“小姐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从你这听听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红儿想了想，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褚嫣跪下了。
“大小姐，红儿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回去和老爷还有夫人说一声？
就说红儿实在不想跟着夫人一起在三皇子府了。
那里虽然什么都好，但是红儿是在受不了褚慕的那个嚣张气焰。”
“嚣张气焰？”褚嫣点头。
“她之前可不是这样，之前的褚嫣完全嚣张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换了个身份，所以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吧。
呵，可笑的是，就算她的身份现在一跃而起，假冒的始终也都是假冒的。
我才是家里的嫡女，一个褚慕到底算什么呢？”
“是，小姐您说的是。”红儿哭着说。
“小姐，我真的不想去那边了，褚慕知道我平时对她不好，现在她总是故意找我的麻烦。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三皇子府上的人都是向着褚慕的，他们都觉得是我有问题。
小姐，如果我再在那种地方待下去的话，我肯定会撑不住……”
褚嫣瞥了红儿一眼，有些冷漠地说：“你是陪嫁丫鬟，这都是你该做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可是褚慕对我有偏见。”
“无妨。红儿，你之前好歹也是跟着我的。
怎么，就只是有了一点点的偏见，你现在就受不了了？
你的承受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褚嫣嫌弃地说。
“我之前弄瞎了褚慕的眼睛，她恨我也很正常，这我早就有准备了。
我现在要知道的是，褚慕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你就打算离开，我怎么可能同意呢？”
“可是小姐，我觉得她们都是……”
“这件事没的商量。还是那句话，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他人要不就是和褚慕不熟悉，要不就是把褚慕当主子，不敢得罪。
也就只有你，才能看清楚其中的缘由。”褚嫣在原地走了两步说。
“不应该啊，墨琛的那个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傻子。你真的能确定吗？”
“我能确定三皇子就是个傻子，如果现在三皇子变得没那么傻了，那就要感谢二小姐，这都是二小姐的杰作。”
“和褚慕又有什么关系了？”
这件事好像越来越麻烦，褚嫣好像也越来越听不懂。
“二小姐好像就是怕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好让您二位不高兴，就特别设计了这些。
二小姐这几天一直和三皇子混在一起，好像耐心地教导了三皇子很多东西。
您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二小姐教出来的结果。”
褚嫣撇嘴：“真是莫名奇妙。傻子就是傻子，不管再怎么想办法掩饰，一样都是傻子。”
褚嫣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褚慕对这个家里没有半点留恋。
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她现在面前的一个是将她送到青楼的父亲，另一个是想和她母亲抢人的夫人。
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她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爹，我现在又回来了，您是不是不高兴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你现在回来我当然高兴。
从你出嫁开始，我就天天想着你，可惜啊，你也不回家，甚至都不派人给我们捎两句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来你是把我们这些家人都给忘了啊。”
“爹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您是我的父亲，养育之恩大雨天，我又岂敢忘记？”褚慕叹气。
“只是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清父亲当初做的一些事，还以为等我成亲了之后就能理解。
但现在女儿已经为人妇，但还是对父亲做的事不太理解。”
“哦？你说的是什么？”
“烟雨楼……”
褚慕的父亲一听到这三个字马上脸色大变。
虽然墨琛是个傻子，应该也听不懂这些话。
但是现在还有别人也在这里，要是被那些奴才们听到传了出去，那岂不是成了家丑？
褚慕的父亲没想到褚慕竟然这么胡来！
如果褚慕的身份被发现，那褚家就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咳，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祭奠一下你的母亲吗？
我这就让人准备准备，你去祠堂看看你的母亲吧。”
褚慕在心里冷笑，在此之前，他们完全没有准备。
她知道，她的母亲并非正妻，在这个府上没有半点地位。
所以今天她回来，他们肯定也没打算让她去祭拜母亲。
若不是刚才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吓到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一定也不会突然想到这个。
褚慕觉得心里很痛快。
难得啊，现在在这个家里竟然也有忌惮她的人了。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如果能看到就好了，哪怕只是有一刻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她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褚慕要去祭奠母亲，墨琛作为褚慕的丈夫的，当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褚慕回到了之前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但又不是……
她现在是嫡女的身份，她去到的应该是褚嫣的房间。
她爹能这么说，而且还是当着墨琛的面说，显然是认为墨琛听不懂。
要不然夫人就坐在这，她就不应该称呼其为“夫人”，那应该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就坐在那里，何来的祭奠？
可惜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这个母亲，她爹也看出来了，便无所谓了。
墨琛跟在褚慕身边，褚慕拉着墨琛的手，墨琛做她的眼睛。
两个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走。
好久没回来，但是这里的布置和她走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她对褚嫣的房间不大了解，但是她们姐妹两个公用一个院子……所以她对这里很熟悉。
呼吸着这里熟悉的空气，褚慕好像回忆到了往事。
只可惜，她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
她能想到的和这有关的记忆无非都是被褚嫣欺负、被父亲欺负、被夫人欺负……
甚至还有被下人欺负，想想还真是可怜。
“墨琛，你知道吗，这里就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墨琛没回应。
褚慕也不期待着能得到什么回应，而是继续自言自语道：“就是在这里，我过了最痛苦的十几年。这里本来是我的家，但是却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温暖。多可笑啊，虽然是庶出，我好歹也是这里的小姐，但过的却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