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璋这话让褚慕听着恶心。
替代品？
据她所知，褚嫣和是很喜欢墨璋。
虽然她也不知道褚嫣对墨璋的喜欢到底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墨璋的身份，但不可否认的是，褚嫣对墨璋确实用情至深。
墨璋这话如果是对褚嫣说的，褚嫣听了之后怕是又要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之前在林晔的那件事上，褚嫣可就是这么做的。
显然，对褚嫣来说，墨璋应该比林晔要更重要许多。
“太子殿下，您说话前还请三思。我好歹也是宁王妃，您身为太子殿下，如今对我说出这种话来，若是被外人听到，大家会怎么想？况且太子殿下即将和我的妹妹成亲，您不觉得您这么说很不负责任吗？对我的妹妹也很不负责任。”
墨璋大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呢？你放心，如果你在乎的是褚嫣，我会对褚嫣负责任的。我们马上就要成亲，这婚事不论如何也不会有变动。”
“那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我还是会娶褚嫣，但这也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墨璋看着褚慕的眼神满是期盼。
“如果你愿意离开墨琛，本宫很愿意收留你，让你在本宫身边。虽然本宫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但本宫一定会把你照顾的很好。本宫也知道，你并非是一个喜欢名分的人，既然你也不需要名分，那……”
“就算我不需要名分，我也不会做这种令人唾弃的可耻之事！”
褚慕原想着墨璋是客人，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到这来的，她都要对墨璋客气一点。
但是随着墨璋说的话原来越难听，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墨璋说的这些话，对她而言怕已经成了羞辱。
他到底把她当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毫无廉耻的浪荡女人？
人尽可夫？
如果她的眼睛能看见，她现在要做的大概是抽墨璋一个大嘴巴。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想抽这一下都不知道往哪儿抽。
“唾弃？这有什么好唾弃的？到时候就说是墨琛先不要你的……”
“太子殿下，您不觉得您这话说的很可笑吗？您和我家夫君是亲兄弟，你们之间该有的是兄弟之情，可现在为了抢一个女人，你们连兄弟都不打算做了吗？若是被陛下知道是我致使你们兄弟阋墙，不单单是我这个红颜祸水，怕是对太子殿下您也没什么好处吧？我家相公身体不好，您作为太子殿下，作为他的皇兄，不但不照顾他，反倒抢走了他身边的人，您觉得陛下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褚慕知道墨璋最在意的除了女人之外，应该就是皇位。
毫无疑问，对墨璋来说，女人也比不上皇位重要。
果不其然，褚慕这样说了之后，墨璋确实没再说话。
这房间不是很大，褚慕的耳朵又比较好。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她听到了墨璋有些急促的呼吸。
墨璋现在一定很生气，他的脸色也一定很难看，大概是在崩溃的边缘。
这种情况其实对她很不利，若是墨璋一怒之下对她做什么的话……
夜玄可能就会冲出来了。
她可不希望夜玄被发现。
“太子殿下，我有些疲惫了，如果太子殿下您没有其他事，那我就不送您了。”
“你这是在赶我走？”
墨璋原本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听到这话更是不满。
“太子殿下每日日理万机，确实不该在我这种人的身上耽误太长时间。虽然知道太子殿下关心我，也是一片好意，但我怕是承受不起太子殿下的好意，所以还是请太子殿下离开吧。”褚慕淡淡地说。
褚慕面无表情，再加上她因为看不见，所以表现出来的空洞眼神。这样的神情倒是刺痛了墨璋心里的那一根神经。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他身为一个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所有人看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所有人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都谨言慎行，生怕得罪了他，让他不高兴。
唯有褚慕。
每一次他和褚慕见面，褚慕都能给他新的“惊喜”。
褚慕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他的忍耐极限。
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脾气好，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已经让褚慕死了好几百次。
“褚慕，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哦？”褚慕挑眉，“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为什么我给了你脸面，你却不要呢？你可知道本宫在你身上用了多少耐心？可你却丝毫不知道珍惜。”
“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和本宫发生些什么，可本宫都看不上那些女人。”
“你知道你被本宫看上了就是你的荣幸吗？”
“你为何不好好珍惜？”
墨璋这一连串的问话问得褚慕忍不住想笑。
她也确实没忍住。
“那太子殿下又可知我的身份？太子殿下可知道，我其实早就已经是宁王的王妃了？”
“倘若太子这话是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那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太子殿下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您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也还是那句话，若是太子殿下觉得无所谓，不放在陛下面前也说说这种话。只是不知陛下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感想。陛下到底会感动于你愿意照顾你亲弟弟的妻子，还是生气于你竟然连你弟弟的妻子都不肯放过。”
褚慕这一番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在墨璋耳朵里听着却刺耳无比。
墨璋的手紧紧握着，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伸出手来拉住褚慕的手腕，眼睛有些发红，生气地瞪着褚慕。
“你，你竟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
褚慕丝毫不退缩，也不害怕，她的反应不卑不亢，这反而让墨璋更生气。
哪怕褚慕现在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墨璋的怒意都会平息一些。
可褚慕并没有。
墨璋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这个太子身份是假的。
他明明是太子，可褚慕却对他毫不畏惧，这到底算什么？
“褚慕，你应该知道，本宫如果真的气极了，是可以直接杀了你的。墨琛的头脑不清楚，就算他一开始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也迟早会忘记。况且……”
况且他还可以把这件事全都嫁祸给墨琛。
毕竟墨琛的脑子有问题，只要随便编造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说墨琛一时气愤杀了自己的王妃，也还是会有人相信的。
而墨琛就连反驳都无力反驳。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头脑有问题的人。
即便是父皇，也未必会相信墨琛的说辞。
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他不会就这么做的。
他还要留着褚慕。
虽然褚慕总是和他作对，总是让他不愉快，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很喜欢褚慕。
他也搞不懂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愿意为了我铤而走险，那也无所谓。我的眼睛看不见，生活对于我来说原本也没有什么意思。若是太子殿下今天就把我杀了，对我来说可能也就只是解脱而已吧。”
“你……”
墨璋怒极反笑。
他松开了紧紧抓着褚慕的手。
“好啊，果然是墨琛的王妃，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很好，本宫也很欣赏你这傲慢无礼的样子。”
“虽然本宫得不到你，但也还好，反正本宫已经得到了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就算比不上你，但也好过其他女人，就当本宫是退而求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