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对阿秋禾的印象并不深刻。
她只记得阿秋禾当初好像认错了人,把墨琛当成了她的未婚夫。
随后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解除了误会,阿秋禾就离开了。
不过她知道阿秋禾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和她很不一样,也和大多数中原的女子不一样,是一个很有自己主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的姑娘。
这一点确实让她很羡慕。
现在阿秋禾来这里做客,褚慕有些意外,但她还是高兴的。
比起前面来的那些有意巴结的大人们,阿秋禾这个客人更让她有心情接待一下。
“褚慕,你还记得我吗?”
阿秋禾一进来就风风火火地跑到褚慕面前,拉起褚慕的手。
“嗯,我记得你。”
褚慕对阿秋禾的热情有些招架不来,但还是努力地适应着。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记得我。听说你这几天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我来看看你。”
阿秋禾把手里的糕点塞给玲儿。
“我还给你从外面买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你晚上要是饿了的话可以多吃点。”
“糕点?我最喜欢吃的?”
褚慕一头雾水。
“是啊,就是你最喜欢吃的,城南的那一家,林记糕点。”
“哦……”
褚慕根本就不知道城南有一家林记糕点,更别说喜欢吃。
不过这既然是阿秋禾送来的礼物,她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褚慕欣然接受,还感谢了阿秋禾。
“你来看我就足够了,不用带什么东西。”
“我也是听说你晚上总会饿,所以才给你买的点心。刚好我早上去了城南一趟,走到那家林记糕点,又看到有刚出炉的点心,我就顺道给你买来啦。这样你就可以……”
“咳咳咳……”
墨奕突然咳嗽了起来。
阿秋禾看了墨奕一眼:“这是怎么了?”
“我相公他最近身体不大舒服,这两天才刚恢复些。”
褚慕让齐松给墨琛倒水,又问了问他感觉如何。
墨奕尴尬地说了几句没事。
阿秋禾不解地说:“他的身体不好?不能吧……”
“是啊,他前些日子一直都……”
“咳咳咳……”
墨奕也是没想到阿秋禾竟然会到这来。
前些天他人在宫里,他是偷偷摸摸从宫里溜出去见阿秋禾的,这件事褚慕完全不知道。
而阿秋禾也全然不知道他本来应该在宫里躺着,而不是出现在大街上。
阿秋禾和褚慕得知的消息是不对等的,这两个人如果聊起来,聊的多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就彻底暴露了。
这可不行啊。
如果他们的秘密就这么暴露了,他三哥可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所以为了能及时阻止他们的信息交流,墨奕只能剧烈地咳嗽起来,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这个时候再加上齐松添油加醋,装作着急的样子,褚慕被气氛影响也会跟着紧张起来。
褚慕现在已经彻底没心情招待阿秋禾了,她赶忙让齐松先把人送回房间,再找大夫来给墨琛把脉。
不过仓促之中褚慕也还记得自己府上还有以为特意前来探望的客人,她很抱歉地向阿秋禾道歉,自己也跟着去了墨琛的房间。
只剩下阿秋禾在这话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琛昨天晚上明明还和她有说有笑,那样子看上去别提多健康了。
可褚慕竟然说墨琛前几天一直在生病……
阿秋禾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竟然连一个人生病没生病都看不出来?
还是墨琛的演技太好了?
他是在她面前故意装成很健康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生病的人还会跑出来闲逛吗?
还是说墨琛对褚慕的感情十分深厚,哪怕自己生病了,他也要坚持给褚慕找她喜欢吃的东西,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但如果墨琛当真生病了,且病的不清,褚慕又怎么舍得让墨琛出去为她服务?
不管怎么想,阿秋禾都觉得这件事很诡异。
最重要的是,刚才见墨琛咳嗽的那个样子,还有府上的人担心的样子……
这好像已经不仅仅只是身体不舒服了,这怕是病入膏肓了吧?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病的这么严重,晚上还可以中气十足地和她聊天,跟她有说有笑的,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好几条街?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阿秋禾见齐松带着大夫要往里面去,她把齐松拦了下来。
她对齐松有些印象,知道齐松是墨琛身边的人。
她心里有一肚子疑惑,现在必须得找个人问清楚,不然她可能会睡不着觉。
“姑娘抱歉啊,属下还要带着陈太医进去呢。”
“这位大夫自己也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进去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放心,只是几个问题而已,你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
齐松一脸无奈。
他当然不想回答阿秋禾的问题。
这个阿秋禾可是四殿下招惹出来的桃花,他哪儿知道四殿下和这个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更不知道四殿下和这姑娘都说了什么啊。
不过他现在既然被人家抓住了,那他只能回答人家的问题。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四殿下,对不住了。谁让你非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去招惹桃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们殿下的身体是很不好吗?”
齐松想了想说:“是偶尔不太好,不过也不是很严重。”
“这是什么意思?”阿秋禾表示自己听不懂。
“怎么说呢,殿下的身体时好时坏。这一天也有可能白天状态还不是很好,晚上就好了起来。”
“这是什么怪病?难不成还分时段的吗?虽然我不会医术,但我也不认为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病症。”
阿秋禾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也不是什么都会相信的。
她和褚慕不一样,褚慕虽然也不笨,但不可否认,她很容易相信别人。
尤其是容易相信自己亲近的人或是信任的人。
阿秋禾在这一点就截然不同了。
“姑娘,这世上的病症千万种,姑娘也说了您不会医术,所以不了解也很正常。只是姑娘你不了解就说没有,这也不大合适吧?不过殿下的情况确实十分特殊,之前陛下请了很多太医来给殿下把脉,他们也不清楚该如何为殿下治疗。”
“你一直都在你们殿下身边,那你知道你们殿下偶尔晚上出去的事吗?”
齐松的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
阿秋禾见齐松犹豫了,不禁皱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犹豫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出去了没有,还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阿秋禾的性格很直接,也懒得绕弯子,这倒是给齐松出了个难题。
“姑娘,其实我知道殿下偶尔晚上会出去的事。”
“你知道?”
“是,我是知道。”齐松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甚至连王妃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道理?”
阿秋禾觉得墨琛这个的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又有些神秘。
这不禁让她产生了好奇心。
齐松拉着阿秋禾走到旁边没人的角落,小声地说:“姑娘,既然你问了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晚上的时候遇到过我们家王爷?”
“我是遇见过他,而且还不止一次。甚至于昨天,昨天我们还见了面,还聊了很多,怎么他今天就病重成这样了?”